第一章:(时停)含恨在心下属的试探捉踝T足含吮脚趾(1 / 6)
峒幽山山巅,自然生成的毒瘴黑压压一片犹如鬼气般攀绕着静默矗立的天魔宫。
今日是十五,正是月圆之夜,那凝练的月华如瀑布般浇注在冰冷的黑色建筑上,让本就没有人气的天魔宫愈发显得阴气森森。
虽已到了半夜,但此时偌大的宫门真正入睡的恐怕屈指可数,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各怀鬼胎,睁着双阴冷的眼,静静等着某个契机。
“已经子时了。”
天魔宫宫主居住的冥乌殿外,四抹身影静悄如鸦羽般飘落在不远处的瓦片上,出声的是戴着巨大黑色兜帽个子最高的那个男人,男人说完回过头,只见他几乎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之下,只隐约露出些许那双不似活物般的眼睛,男人怀里抱着一把巨大的兵器,看着肩颈出露出的一节黑色,像是重剑的样式,男人吝啬的说出几个字后,就不再多言,只用那双不见光亮的眸子淡淡扫过身边几个师弟,示意他们说说下一步的打算。
“再等等,今夜他喝的茶水里加了点不痛不痒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玩意儿,但惊扰他练功却是足够了。”
开口的是个穿着紫色衣衫的男人,那身紫凝重的近乎墨色,男人面容隽逸秀雅,这么周正的长相极易惹人亲近,唇边更是带着温柔似水的盈盈笑意,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不含任何悦色,冰冷似月下琉璃。
四人中略矮的那个黑衣少年听到三师兄如此说,明显有些兴奋,但他隐藏的很好,只是那眸子亮了亮,让整个人阴测测的宛如毒蛇般的少年仿佛找到走出黑暗一招毙命的机会亢奋了起来。
小师弟那一副跃跃欲试神色被一旁站着的玄衣男人收入眼底,他手里正缓缓摩挲着一根再朴素不过的红笛,想着刚刚三师弟的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发间簪的那根红的发黑的小巧珠花,而后轻轻柔柔的开口,那幽幽的声音配着他那一张比女子还娇艳的容貌使得整个人宛若艳鬼一般让人胆寒心惊:
“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什么实力你们不清楚吗?我们四人拼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在他手底走下两招。
我一早吩咐了人,等会儿去探个虚实,且等等看吧。”
话音落下,不再有人出声,他们之间冷淡的仿佛不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而是因为相同目标而聚集的野兽,只待目标露出破绽,这几个人蜂拥而上将其毙命,而之后的事情,就各凭本事了。
此时被殿外那四只恶鬼惦记的男人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
内殿安置的朱红软榻上,层层半挽的纱幔后盘腿坐着个敞着衣衫的黑衣男人,男人生的美艳,那仿佛神仙真人亲手雕琢的面容因为忍受体内激荡的内力而微微搐动,大片裸露出来的白皙胸膛仿佛忍受莫大痛苦一般剧烈起伏着。
男人正是薄惑,此时他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只见他歪头看了眼榻边矮桌上的茶碗,而后闭上眼强咽下因为怒火和内力乱窜从喉咙里逐渐涌上的腥甜感,继续努力调息。
茶水里放了让人短时间心悸的药,虽然不是毒药,但今天是他五层天魔功晋六层的日子,天魔功本就霸道异常,尤其是晋升期间,更是需要练功人分外认真,只要有稍微的分神,裹挟着天魔功阴狠霸道之力的内力就会在经脉内横冲直撞。
此时薄惑耳边咚咚咚响着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振动,以及想到自己手底下出了叛徒,而这个叛徒甚至可能是出自自己徒弟之中,这个认知让男人几乎无法保持体内天魔功的正常运转。
就在男人紧绷的那根弦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颤动时,紧闭的殿门外此时突兀的响起一声询问:
“宫……宫主,属下在外面感受到有些异常,您没事吧?”
殿门外奉命打探情况的下属,已经站在外边纠结的试探性张嘴了好久,现下终于是下定决心出声询问,开完口后又胆战心惊的低低跪趴在地上仔细听着殿内的动静,就在他等了一会儿没见任何动静以为成事了准备轻手轻脚的起身,推门进去看看什么情况时,一道掌风劈了出来,那掌风阴狠暴戾杀气腾腾,竟能穿过殿门,直接打在男人胸前,男人被这一击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两丈远的地上。
还没等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的男人张嘴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托词,殿内便传出一声怒喝:
“滚!”
“是是是,属下马上离开。”
男人嘴里卑微的应着,脸上却反差的满是亢奋,他没走,而是捂着受伤的胸口屏气凝神一跃轻巧落在廊下,显然是准备继续躲在殿外。
要是往日有人惊扰到宫主练功,男人一拂袖就能将来人的前胸后背打个对穿,如今自己就只是肋骨断了几根,脏器碎了一角,那个男人果然中招了,实力大不如前,自己只要再等等,等殿内的内力波动彻底消失。
弟弟,哥哥马上就能替你报仇了……
这一掌动静可不小,惊得四下里躲藏的毒虫纷纷出洞观察,发现还未到时机,又静悄悄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
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四人自然也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楚,各怀鬼胎的四人此时感受着突然迸发出的天魔功,不约而同的蹦出一个想法:
他中招了!
他们感知到这股内力波动至多不过三层,四人中性格最冲动的月几乎控制不住抖动的呼吸,摸着腰间的刀就准备冲下去,此时一柄黑色巨剑横在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动作的流并未将视线落在小师弟身上,发觉他不会乱行动影响大局后就收回了手:
“不急,他快撑不住了,再等等”。
黑衣少年暴起只是一瞬,听了大师兄的话,很快就冷静下来:
确实不用太着急,如果师傅真的魔功反噬,那他们只要静等男人内力完全消失即可,如果现在进去,要是那个男人只是伪装想引他们出来抓叛徒,或者用残存三分内力激发什么禁术突然功力大涨,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看身旁这几个人的样子,如果自己单独动手,这些人绝对是冷眼旁观,还会把自己卖了,将此前全部的谋划推到自己身上。
那就再等等,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还怕熬不过这一晚吗?
被无数野兽紧紧盯着的男人,此时已难受的瘫倒在床上,原本就紊乱的内力因为刚刚震慑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叛徒不得不拼尽全力打出的一掌变得更加不受控制,霸道狠厉的天魔功此时已经无法正常运转,那内力此时宛若一条长久被束缚着,此时终于看见出口亮光的毒蛇,在男人的奇经八脉乱窜撕咬,原本强劲的经脉此时竟被冲撞的破烂不堪,紧接着内力开始渐渐消散,不是撑破经脉炸裂那般的消散,而是悄无声息,察觉不到空气中有任何波动的消散,那是彻彻底底的失去。
薄惑被折磨的大睁着眼睛,痛到眼泪都流不出来,微微抽动呵气的薄唇,除了一抽一抽的呼气声,此时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丹田空空如也,被魔功反噬冲撞后的经脉残破不堪,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全身骨头碎裂的普通人残存着最后一口气,还在被人不知轻重的随意碾压着。
男人靠着非人般的意志忍住内心撕心裂肺的不甘和痛呼,即使到这个境地,他也没有叫出躲在暗处的影人。
天魔宫的影人是只听命于宫主的最强高手,一共有五位,但影人只负责杀人,不会出手保护,如果自己开口求救,那么影人就默认薄惑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做天魔宫的主人。
而后影人会推出下一任宫主,而自己很有可能被那些叛徒下令灭杀,自己即使是影人的上一任主人,这些只听宫主命令的影人也依旧照杀不误。
就在男人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