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何止是媚到了(4 / 9)
还被理发师三言两语忽悠着办了张会员卡。
“充了多少钱?”姚宗薏问。
“八百八十八。”江霁远比了个手势,“我发质太细了,烫了容易坏,当时不到一个月就过来剪掉了,后来就没再进过理发店。”
要不是姚宗薏今天剪头发要去丽客,他都快忘了自己在这家充了钱。
“待会儿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吧。”江霁远阔气十足地说,“就当我睡觉压你头发的赔礼。”
“那多不好意思啊。”姚宗薏挑了挑眉,话是这样说,语气却一点都没体现出字面意思。
江霁远一把搂过他肩膀,吊儿郎当的,“你跟我客气什么啊!”
姚宗薏“啧”一声,立马抚开江霁远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又压到我头发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以后压不着,现在压个够是吧?”
“哈哈哈哈!怎么会?”江霁远乐得不行,“以后”这两个字令他心情愉悦,像是代表姚宗薏会和他长长久久似的。
“笑屁!”姚宗薏狠狠瞪他,从耳后捞过长发顺到一侧身前。
江霁远问:“你要剪什么样的?”
姚宗薏摇摇头,“想剪个帅一点的,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之前趁江霁远下楼弄沙发时在网上物色了各种短发造型,看中了当下最流行的高层次鲻鱼头,又酷又飒,好多人剪出来都效果不错,因此他也跃跃欲试。
“你还用担心这个?”江霁远撇了撇嘴,“你光头都好看。”
姚宗薏没搭理他,只当江霁远油嘴滑舌不能相信,却没想到谭睿卿也说了同样的话。
谭睿卿是丽客的员工,下午这个点没什么客人,他坐大厅沙发上摸鱼,瞧见有客进门,立马站起身前来服务。
“嗨!哥!来洗头吗?”谭睿卿一见姚宗薏便笑弯了眼,“国庆放假没出去玩?”
“不知道去哪儿玩。”姚宗薏问,“你师傅呢?我今天来剪头发。”
谭睿卿的目光落到江霁远身上,嘴里继续和姚宗薏对话,“他在里边给人烫头,你剪发尾吗?我给你剪啊,这位是?”
“我学弟,江霁远,这位是谭睿卿。”姚宗薏两边介绍完又说,“鲻鱼头你会剪吗?你觉得我合适不?”
谭睿卿想也不想就说:“合适啊,你光头都好看。”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姚宗薏下意识瞟了一眼江霁远。
后者早已打量谭睿卿许久,这人他头一回见,个头和年纪看上去都与他一般大,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精明慧黠,右侧脖子上有个黑色龙纹刺青,活像个读不进书辍学出来当理发学徒的混混高中生。
他看人倒是准,谭睿卿还真就是这么个经历。
因为读书无趣,也因打架太厉害而被退学,不读书就得挣钱,于是便来理发店当学徒,如今算是出师,洗剪烫染样样拿手。
“那你先给我洗头吧。”姚宗薏说完看向江霁远,“你坐沙发上等我就行。”
他边说边往洗发区域走,“卿卿,我存了两张图,到时候给你参考。”
“好。”谭睿卿快走一步与他并齐,歪头看着他说,“哥,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可以考虑我了吗?”
姚宗薏会来丽客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离家近,从总部搬来森林半岛后他便没再去过别的理发店。
两年前姚宗薏第一次来丽客时谭睿卿还是个刚入门没几天的学徒,平常在店里除了学手艺,更多的是干一些打杂的活,客人多的时候会安排他去不需要什么技术的洗头岗位帮忙。
那时候姚宗薏的头发才刚过肩膀,一进门便被迎客的谭睿卿喊了声姐姐,姚宗薏立马横眼扫过去,盯着这个满脸稚气的男生说:“我是男的。”
谭睿卿愣了愣,眼中充斥着震惊,嘴上却很快道歉,“不好意思,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就以为……”
“没事,现在能洗头吗?我赶时间。”他话没说完就被姚宗薏打断,生怕惹来其余人的注视。
“好好,这边请。”
谭睿卿领着姚宗薏去了里间,洗头的时候还在为刚才那声姐姐道歉,谁知姚宗薏习以为常根本不在意,为了不让谭睿卿再啰嗦这件事,他主动扯开话题,“你看起来好小,没上学吗?”
谭睿卿点点头,“本来读高一的,但是打架受了处分,被退学了。”
姚宗薏愕然,他寻思这小孩看上去不像是个会打架的,还被退学了,想必是很严重,但他并不过问这些,只说:“那你算童工啊。”
谭睿卿连忙否认,“不不,这儿的老板是我姨父,我就是来帮小忙的,反正也没事干。”
姚宗薏“哦”了一声,就此结束话题。
之后再来丽客,几乎都是谭睿卿给他洗头,时间一长,修剪发尾这种简单的工作也被谭睿卿承包,俩人慢慢熟络起来,就连谭睿卿向姚宗薏表白,姚宗薏也能开着玩笑拒绝,“你这是给我洗头洗出感情了?”
谭睿卿倒是认真,“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考虑一下吧。”
“不考虑。”姚宗薏直接了当地说,“我不考虑未成年。”
“我上个月满十八了。”谭睿卿满心欢喜。
姚宗薏笑着说:“好,知道了,回头我补你一个成人礼。”
谭睿卿耷下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我没成年,你说不考虑我,现在我成年了,你可以考虑一下了吧?”
姚宗薏坐上洗发椅,点点头说:“可以啊,我自己说的话我记得的。”
谭睿卿拿来一条干净毛巾塞进他后颈,一脸期待地问:“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姚宗薏后仰躺下去,他从未想过和谭睿卿往恋人方向发展,无论后者成年与否,可他不知该如何拒绝。
谭睿卿为人单纯,是个没坏心的直肠子,当年打架受处分其实是为了帮助被校暴的同学,奈何他身手好捶人猛,把人打得鼻青脸肿,自己倒什么事也没有,对方家长找来学校,谭睿卿又穷又没背景,只能落得一个退学的下场。
反正他本身也觉得读书无趣,家里条件又不好,不如早点出来学门手艺赚点钱。
姚宗薏一直认为谭睿卿会喜欢上他是因为没接触过学校里的那些同龄女生或男生,虽然他并不经常来丽客,却也是唯一一个与谭睿卿关系最为亲近的同龄人。
他很纠结,因为感受到了谭睿卿的真诚,知道对方的认真,或许以前还能用未成年当借口应付过去,但如今要怎么说才不会让谭睿卿伤心呢?
加上他们本就是朋友,拒绝的话更是难于启齿,姚宗薏把朋友都看得很重,最怕朋友因为他伤心,也怕之后不再是朋友。
耳边响起水流声,是谭睿卿在试水温,姚宗薏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热水淋上头皮,同时他听见江霁远的声音说:“不好意思,他不能哦。”
姚宗薏怔了怔,没想到江霁远会跟进来。
谭睿卿头也不抬地对江霁远说:“我没问你。”
“但是我也可以回答。”江霁远双手抱胸倚在垭口上,“不然你觉得我一个普通学弟为什么会在放假的时候陪他来剪头发呢?”
谭睿卿没说话,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相信。
“他是你男朋友吗?”即使已经心中有数,谭睿卿还是想亲耳听到姚宗薏的回答。
姚宗薏眨了眨眼,以江霁远的眼力见儿,肯定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才会出口帮忙,于是他顺意承认,“嗯。”
“哦。”谭睿卿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想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