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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燃体贴地没有多问,给她拿来拖鞋和热水,外面的风声很大,大块的云朵像一团又一团的黑漆,抹不开,晕不淡。
“幸好你回来得早,”南燃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蹲在她身前,给她一块小蛋糕,“再过半小时没准就起风了,最近天气多变,出门在外还是注意一点。”
柳思南茫然的目光凝聚在空中的一点,她的眼睛很纯澈,仿若洒满了星星碎碎的光芒,此时睁大了盯着一处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思南,”南燃摸了摸她的手背,触手冰凉,“你别不说话,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把你放出去和李锦屏吃饭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柳思南的眼珠动了动,南燃顺势握上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给她取暖。
“你看看你,跑得头发都散开,”南燃替她把发丝挽到耳后,指尖停留在她的眼角,轻轻一按,“眼睛红得想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
柳思南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蛋糕,今天是南燃阳历生日,她往年生日都是阳历阴历混着来,今年在美国,本来打算不过阳历生日,等回国后再过。
“你自己的生日,干嘛要买我喜欢的小蛋糕,”柳思南眼睛更红了,“你不喜欢香草口味,你喜欢榴莲。”
南燃笑着往后倒,双手撑在床上,柔声道:“如果我说,佛罗里达州也喜欢香草,遍地很难找榴莲蛋糕,你信不信?”
柳思南狐疑地看着她,觉得这个解释离谱中又带着一丝合理,“你在逗我玩呢对不对。”
“对,”南燃哈哈大笑,“快吃吧。”
肚子咕噜一声,下午只喝了椰汁,晚上连饭都没吃一路狂奔回来,灌了一肚子凉风之后,食物对她的诱惑暂时超过现下的悲伤。
柳思南把南燃给她的热水喝光,再慢慢吃掉一整块小蛋糕。
南燃静静看她吃完,目光温柔而怜惜,始终没有多问一句。
“吃完了,盘子给我吧。”南燃起身,把柳思南吃完的盘子端去冲洗,顺便给柳思南塞了一个暖宝贴。
暖宝贴是可爱的桃心,小小一个,握在手心里正好。
南燃给她的时候,距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清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南燃垂着眼很安静,没有多说一句、多动一下,那种温暖而包容,克制而尊重的态度,像是一把小火苗,猝然点燃了柳思南的理智。
柳思南一把抓住南燃还没收回去的手,眼神里有试探的渴望。
南燃捕捉到她炽热的视线,浑身一颤。
“思南,你……不要冲动,”南燃咬着牙克制自己不要趁虚而入,“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先吃点东西,睡一觉,好吗?”
柳思南感受到她的退缩,顿时像一个被碰到触角的蜗牛,迅速缩了回去。
“对不起,”柳思南语无伦次道,“我不是冲动,我也不是……把你当成什么别的安慰品,我只是很难过。”
南燃的脚步无法迈开,她知道自己可以拒绝柳思南一次,但绝对不可能在听见柳思南说自己受委屈后,再拒绝第二次。
柳思南接下来的话,几乎判定了南燃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又去找自己之前的,一个,”柳思南咬着下唇,用力到失去血色,好像接下来的词汇多么难以启齿,“一个,暧昧对象。”
她不知道这个词用的对不对,可她也找不到更轻薄的词来为她们两人的所作所为进行解释开脱,也不愿意用更难听的词汇去形容自己曾经深爱的人,“她来店门口堵李锦屏,撞进她怀里,把她叫走了。我就在墙角后面看着,听着,看着李锦屏和她上同一辆车。”
南燃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额角,生平第一次有股在背后说人的冲动,“她竟敢这样对你。”
“后来,她打电话说有事到不了,也不肯和我说实话,”柳思南平静道,“其实之前这个人已经出现在我们中间,也是以这样强势的方式插入,李锦屏选择了她,对我没有任何解释。”
南燃蹲下身子,抬头仰望柳思南,这个角度能看清柳思南眼中破碎的光芒,和无措又茫然的悲伤。
南燃心头再难忍耐,把人拉入怀里,轻声道:“别想了。”
“你愿不愿意,和我试一试,”南燃说,“我会对你很温柔很好,绝对不会第二个人。”
柳思南在她的怀抱里细微颤抖,又慢慢平静,最后轻轻一点头,“好。”
之后的一切,好像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南燃把她放倒,动作轻柔,碰到她的瞬间,柳思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离婚之后,她就没有疏导过,生理反应无法掩盖,柳思南整张脸红成一只虾子,可眼神里,还有明晃晃的迟疑与排斥。
“思南,放轻松,不要紧张,”南燃停下来,让她有缓和的空间,捧着她的脸轻声安慰,“不要有心理压力,你已经离婚了,和那个人没有法律关系,你是单身的个体,想开启新的恋爱,想谈个恋爱,都可以,不要害怕,不要躲,只是享受就可以。”
柳思南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南燃的眼中始终都是温柔,她却无法说服自己放松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灵与肉已然分开,南燃的温柔让她的欲望脱离灵魂,独自茂盛生长,可她的灵魂却无比痛苦地发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