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3 / 8)
个记不清名字的。”他扬了扬下巴,看向刚刚提问的人,“不信啊?那我问一句,江涛你说,咱班英语课代表叫什么名字?”
沙发角落叫江涛的男人挠了挠头,一时语塞,半晌才朗声一笑,“这还真不记得了。”
“沈昭宁。”那声音顿了顿,“是沈昭宁。”
咚——
她心里忽然被投下一颗石子。
湖水荡开。
昏暗的光线中,沈昭宁抬起头,再次和他目光交汇。
一个急刹把沈昭宁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几个翻越栏杆,试图横穿马路的中学生,身上还穿着校服。
梁岁淮神情严肃,他摁了下喇叭,那群学生慌乱地跑回人行道。
道路恢复正常通行。
“这个点跑出来,肯定是翘课。”因为之前在那所学校任职过,沈昭宁看了眼校服就知道他们是三中的学生。
“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沈昭宁点了点头,忽然开口,“你谈过恋ai吗?”
她话题转得太快,梁岁淮一愣,没答上来。
沈昭宁顿时了然,好奇心像起来的碳酸饮料,咕咚咕咚不停冒着泡,她追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nv生啊?”
路过一个红灯,梁岁淮手压在方向盘上,眸se微暗。
“我之前听他们说,你喜欢八班那个美术生。你们之前不是还一起回家来着。”
梁岁淮淡淡地说了句,“没有的事。”
“那是什么样的,我有点好奇。”
梁岁淮看向她,目光像深潭,幽幽不见底,“为什么好奇?”
沈昭宁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好奇。
绿灯亮起,梁岁淮不疾不徐地踩下油门。
车内因为刚刚的问题再次陷入安静,路过一个商场,沈昭宁像抓到根稻草,她偏过头,“我想要去趟超市,可以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吗?”
梁岁淮看了眼后视镜,左转,把车停在了商场门口。
“就送到这里吧,你下午不是还要去公司吗?”沈昭宁解开安全带说。
梁岁淮跟着她一起下了车,“时间够,正好家里也有东西需要添置。”
沈昭宁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进超市,各自推了个购物车在货架中穿行。因为是周一,所以超市人不算太多。
纸巾、水、晚上想炒的菜。从大学时就养成的习惯,让沈昭宁在选购时会下意识对b价格后再放进购物车,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圈逛下来,还没置办齐全。
而梁岁淮就随意很多,目标明确地选好物品就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
沈昭宁翻着备忘录,突然记起来应该买双新拖鞋。她左右看了眼,右手边就是生活用品区。
她转头想要询问梁岁淮的鞋码,却看见他在接电话,似乎是有些棘手的事情,他以手扶额,眉头紧蹙着。
沈昭宁点开百度,在上面输入一米八七的男生鞋码大概是多少。然后推着车从货架上拿了一双灰se的拖鞋。
不行等会再问。
沈昭宁想。
她专注挑选,起身时没注意,险些被迎面跑来的小朋友撞到,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跌进一个结实的x膛。梁岁淮扶了她一下。
熟悉的薄荷味道萦绕在周围。
沈昭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像打乱节奏的鼓点,咚咚敲着。
她深x1一口气,视线擦过肩头的手臂。梁岁淮见她站稳,适时松了手,温声提醒,“小心。”
小朋友拿着玩具火车又从另一边跑过来,这回沈昭宁熟练地避开了。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我差不多挑好了,走吧?”
梁岁淮点了下头。
出来时他拎着购物袋走在前面,沈昭宁紧随其后。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她才猛地想起刚刚遗忘的问题。
但是,此刻再问也没什么用吧?
小区停车位有限,梁岁淮把车停在了路边,随后从后备箱拎出购物袋,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走到玄关位置,沈昭宁拿出了那双拖鞋。
“刚刚你在打电话,所以我就自己看着挑了一双,你试试看行不行?”
梁岁淮接过去,意外的合适。
“挺合适的,谢谢。”
一双鞋而已。
沈昭宁扬起嘴角,眼睛倒映着顶灯的光芒,“不客气。”
梁岁淮平复着狂乱的心跳,他把购物袋放到桌面,“我得走了。”
因为知道他一会儿要回公司,沈昭宁也没有留他吃晚饭。
“那我送你下去吧。”
下楼时碰见对面单元的阿姨,她热情地跟沈昭宁打了招呼,目光扫见旁边的梁岁淮,又问这是要和男朋友去约会呀?
阿姨是南方人士,讲话时笑眯眯的,总是拖着长长的尾音,打趣的话听起来也不觉冒昧。
“不是约会。”沈昭宁很诚实回答,“他要去上班,我送一下。”
阿姨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了然地笑了笑,凑近沈昭宁的耳边,“感情真好哦。”
沈昭宁不知道回什么,局促地咧了咧嘴。
她送他到小区门口,分别时,梁岁淮喊了她的名字。
“沈昭宁。”
“嗯?”
新学的放钩子的方法嘿嘿
“沈昭宁。”
“嗯?”
“晚上手机别关机了。”
沈昭宁愣了一下,点头,“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岁淮的这句提醒,沈昭宁误以为他有事要跟她讲,一整个晚上瞥了三四次手机,做题都不能专心。
最后一段英译汉被她放弃,她合上书,起身推开房间的窗户,手撑在窗沿静静看了会儿。
楼下有不少情侣在挽手散步,沈昭宁莫名想起陈阿姨的调侃,顺势想到在客厅那个不明缘由的吻,脸颊有些热,她探出头,任由晚风拂动两侧的头发。
来电铃声在此刻响起。
沈昭宁点开,是房东来问下个月是否确定不续租。
挂了电话她坐在床边微微出神。
三天后,她就要搬过去和梁岁淮同住了。
明明一个月以前,他们还是在同学会上都说不了几句话的普通同学。
沈昭宁走回书桌旁,拉开最上面的ch0u屉,里面有一支银se打火机,旁边的烟是她上周回县城买的,塑封严实。
她伸手拿出打火机,手按着在桌面转圈儿,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晚梁岁淮靠在车边点烟的模样。
那天在ktv她鬼使神差地把包放回了桌面,听着一群人天南海北地吹嘘,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
直到刘彦姝的电话打来。
沈昭宁躲去走廊尽头的yan台,手拢着听筒,接收了劈头盖脸地谩骂。
——“你又跑哪鬼混去了?家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回来搭把手?就知道在外面野。”
明明出门前她是征求过她的同意的。
沈昭宁手抓着栏杆往下看,他们的包厢在七楼,因为恐高,她总有一种双脚腾空的错觉。
“我马上就回。”
“还回什么回?人都走了你知道回来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呼x1好像停了,只有心脏在狂跳,栏杆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