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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照给他倒了杯水,并不着急走道:“你知道么?以前每次跟oga吃饭,一点菜他们都点头,说好好好,结果端上来吧,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说这个辛辣,那个自己不爱吃,闹着减肥,偏偏一开始又不说。”
“烦?”
“当然烦了,吃饭吃到最后一点食欲都没有,再精致的食物,对面坐着个满脸嫌弃的人,再高兴也没那么高兴了。你就不一样了,光看你吃饭,就很有食欲。”
“看你吃饭,我很没有食欲。”
“咱们现在这关系,能约个饭搭子么?”
“给我个当饭搭子的理由。”
“你也缺个饭搭子,难道你不想找个人一起吃饭?”
“不想。”
“我可以送你回家!”
顾宴抿了口水,冰冰凉凉的,握着的玻璃杯的手紧了紧。
谢照很期待,很不想放弃这骤然冒出来的想法,以前对其他oga她都没这想法。
可是顾宴一动不动的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块实在不好打动,看来是要遭拒绝了。
谁知,顾宴抬眼望着她道:“好啊。”
谢照略微惊讶,笑了下道:“合作愉快。”
“但是地点你定,每顿饭价钱不能超过50块,aa制。”顾宴定定道。
谢照跟他一拍即合,爽快答应了。
这顿饭aa制付款。
谢照起初要请,顾宴拒绝了,把钱给了她,谢照拗不过就收了。
其实谢照很不喜欢下班后一个人吃饭,她会去些热闹的地方用餐,以前裴京隔三差五会跟她一起吃饭,后来租的房子在另一头不顺路就不一起吃饭了。
遇到顾宴这样能让人有食欲的人,实在难得。
离开饭馆后,谢照载顾宴回家。
驱车到一半,不知道谁先聊起对巧克力的话题。
“你没少喂oga吃巧克力吧。”顾宴突然说起这问题。
谢照扬眉,望着车水马龙笑道:“不至于,你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呢?”
顾宴心里不是滋味,死死捏着安全带望着窗外。
第二个,永远比不上第一个。
“第一个,”
谢照耸了耸肩,望着前方像是想起很遥远的事情般,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第一个……喂完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
“他说不是真喜欢我,喜欢的是我姐,然后就分了。”
车内空气一瞬间凝滞了。
顾宴蓦然回头看她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在城市街道霓虹灯的光影交错下,他望见谢照侧脸掩映在昬惑里,表情平静地像在诉说一件小事。
可顾宴知道,那不是小事。
第一代表特别,谢照这人越是平静就越说明有事。
是移情别恋?
还是移情别恋谢照的姐姐?
那个人,到底……对谢照做了什么?
谢照不是很避讳说起楚北。
或许面对的是顾宴,永远看不惯她,跟她对着干,又不给她好脸色的顾宴。
以前总觉得说起楚北很艰难,可现在聊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如鲠在喉了。
时间,果然能治愈一切。
“今晚,要不要做?”顾宴伸手搭在她大腿上,目光灼灼问。
谢照愣怔了下,一踩油门惯性前倾,停下车扭头望向顾宴:“??”
“我说,今晚我想做。”顾宴目光坦荡又直白。
说完还不等谢照反应,鼓起勇气凑过去吻了下她的唇,眼眸深深看着她。
谢照咧嘴一笑:“可是,我今晚不想。”
“可是,我想。”顾宴执拗注视着她。
七分清醒。
酒后乱性那晚,顾宴只有三分醉。
他有七分清醒,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段关系的开始,是他蓄谋已久。
像是一个缝隙,他利用谢照醉酒将口子撕裂,打开了僵局。
没有人知道。
他喜欢谢照。
整整八年。
他见过谢照高调冲楚北表白的场面,也见过在恢宏摩天大厦,白雪缤纷里对楚北求婚,更见过她颓废迷茫,崩溃无助的模样,他曾经离她那样近,蜷缩在她怀里感受过她的温度。
他记得大三那年的情人节。
每个细节,每句话。
他握在手里的情书和表白款的巧克力,周围挤满的人群,备受瞩目的谢照和楚北,在他们亲密接吻后转身离开,在雪地里走着走着无声哭了三个小时的自己。
巧克力什么味道他不知道。
他就是从那时候不喜欢巧克力的,所以他不愿意尝丝芙的这款巧克力。
至于,他们如何分手,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漫长的同事关系里。
他见过她肆意嚣张,游戏人间。
也更知道她努力上进,付出得比旁人多得多,做事有魄力,心性坚毅却孤独寂寞。
他不喜欢她玩世不恭,不喜欢她总不正经,不喜欢她总撩拨别的oga,不喜欢她总跟别人暧昧。
他读到毛姆的小说《面纱》。
医生沃特·费恩,对自己红杏出墙的妻子凯蒂说。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