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11)
措地站在门边,招呼着我坐下,倒了一杯冰水递给我,笑着说:「我不喜欢喝茶,只有委屈你和我一样喝冰水了。」
我忙说:「哪里,我也是习惯喝冰水,谢谢你。」
鸽子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说:「上次的事你没有受什么影响吧?」
我虽然心里很急,想要她帮忙,赶快查找筱灵的行踪,但也只有先回答她的话。我简单的告诉她新闻播出后的种种情况,以及赵大庆强奸案的最终判决。
听着我的叙述,鸽子娇俏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起来仿佛是心在疼一般,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爱怜抚慰的冲动。
「也只能这样了,」鸽子听完我的叙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毕竟赵大庆还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确实如此。」我深有同感的说:「至少我们没有让罪犯逍遥法外,我们已经尽力了。」
鸽子略带着些歉意地看着我说:「想不到最后竟是你来背黑锅,你真的委屈了。」
我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他们还不是安排我当派出所长?一个小小的处分我还不在乎,何况也不记入档案。再说我也曾经受过比这更厉害的打击。」
鸽子有些惊讶地说:「是吗?噢,对了,」她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你有事找我,有什么事我能帮你,你只管说。」
看着鸽子清澈坦诚的眼神,我决定实话实说。「说起来,」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可能要耽误你一点时间。」
鸽子笑了:「没事,你只管说吧。」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杂乱的思绪,原原本本将我和筱灵的初恋以及随之而来的种种打击告诉了她。
也许我的故事真的算得上是充满了真情,鸽子随着我的回忆,仿佛和我一样再次经历着那段甜蜜短暂的感情,望着我的眼神里有种深深的同情。接着我告诉她今天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筱灵,想要通过她了解新闻是谁拍摄的,以便于能够和筱灵联系上。
我的故事很快就说完了,很久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我们沉默了一阵,似乎都还没有从我描述的那种哀伤的气氛中回味过来。
我觉得鸽子有种当记者的天赋魅力,能够让我在她面前不知不觉地放松,愿意把自己最隐秘的情感和回忆告诉她。
鸽子很体贴地给我空空如也的杯子里续满水,望着我的目光很柔和,她看了看仍沉浸在对往事的忧伤中的我说:「你和筱灵的故事真的很感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你先坐一会,我打几个电话了解一下。」
我感激地点点头表示谢意。
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鸽子不断地打电话联系。虽然我不是很听得懂她又快又流利的长沙话,但还是可以隐约听出,她正在询问有关中午那条新闻的情况。
我缓缓地喝着杯中的冰水,心里却洋溢着无尽的热情,想着即将知道筱灵的消息,身体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概过了十多分钟,鸽子才放下电话,拿着一张纸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迫切地望着她,等待她告诉我热切期盼的消息。
鸽子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幽幽的,她没有直接告诉我打听的情况,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张??,我想问问你,你找到筱灵后准备怎么办?」
我有些疑惑:「鸽子,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鸽子轻轻撩了下额上的秀发:「我的意思是,你是想和筱灵重续前缘还是仅仅只想见她一面。」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心情登时有些乱了。
「究竟怎么了?鸽子。」我急促地追问她。
鸽子用一种看着很可怜的孩子似的神情望着我,慢慢地说:「如果你只想见见筱灵的话,那你马上就可以和她联系;如果……,」鸽子顿了一下,「恐怕你要失望了。筱灵现在已经是香港??投资集团的董事,也是集团董事长汪秉诚的夫人了……」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鸽子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了。什么?筱灵已经结婚了?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但我的意识却清醒地告诉我,是真的,筱灵已经嫁为人妇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虽然我下决心寻找筱灵时,就告诉自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却仍是希望她没有结婚,仍是象在等待我一般独身生活。
这种希望很渺茫,可当它真的破碎的时候,我的心里仿佛也有个最珍贵最美丽的东西也随之破碎了,化作千万块碎片一点一点地磨砺着我最痛的神经。
恍惚中鸽子递给我一根烟,我下意识地点燃,一股女士烟的薄荷味道被我吸进肺里,忍不住呛了起来。我连声地咳嗽着,眼泪也呛了出来。忙偏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的窘态,用手擦掉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不容易让自己勉强恢复了正常,这才歉疚地对鸽子说:「不好意思,失态了,没想到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我不太习惯女式香烟。」
鸽子没有说话,望着我的目光里满是理解和同情,让我觉得此时再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沉默了一会,我从鸽子手上接过那张写着筱灵情况的纸,深深吸了口气,定神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香港??投资集团董事汪林筱灵
华天大酒店2720房间电话:4442-2720
大大的汪林筱灵四个字看得我眼睛发痛,汪林筱灵?我心里暗自苦笑着。抬头看见鸽子正关切地望着我,我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鸽子,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我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激荡的情绪了。我不能在鸽子面前再失态。
匆匆告别了鸽子,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蓉园的林荫小道上。阳光依旧炙烈的从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我的心却冷得发抖,鼻子有些酸酸的,泪水渐渐涌了出来。
眼前一片模糊,不行了,我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了。我不可以让别人看见我的泪水,穿着代表法律尊严神圣制服的警官绝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流泪。我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摘掉大盖帽放在身边,两手伸进头发里,用力地压着自己象要爆炸似的头颅。心痛得不知该作些什么。
那美丽缠绵的往事,那柔情似水的女孩,汪林筱灵,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了嫁衣?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很久了,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是十一岁考试大败被父亲痛打还是最疼爱我的舅舅去世时?原来流泪的感觉是这样的,酸酸的,涩涩的。仿佛能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失落全部清空一般,我任凭泪水一遍遍地洗刷着脸庞。
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告诉自己:你难受什么?你伤心什么?最初最爱的女子早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结婚是正常的;一如你也在谈恋爱,也在和其他的女子上床欢爱,你和筱灵早已是两条再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一个深爱你的女孩已经在为与你结婚作准备了,你却躲在无人的角落里为另一个已经身为人妇的女子伤心,还象条被打断脊骨的狗一般夹着尾巴流泪。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记住,在爱你的女孩面前,你是个英俊健壮的男子汉,有出息点!
自己骂自己的感觉很怪,很痛快,是的,既痛又快。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哪里最痛最嫩,受不得刺激。
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是的,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和筱灵重新来过。只是自己没有结婚,而看到初恋的女子已经结婚了,心里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