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1 / 2)
要不要以身相许(1)
深夜十一点,芳汀花园。
冬夜的寒风凛冽如刀,坍塌的楼房成了废墟,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为了不被发现,阿光把车停在三期的地面停车场,一行人步行去坍塌事故现场。
原本,许佑宁只是跟在穆司爵的身后,却越跟越紧,越跟越紧。
穆司爵一向不喜别人的靠近,冷冷的看一眼许佑宁,许佑宁立即赔上可怜兮兮的笑脸:「七哥,我有点怕。」
「呵——」穆司爵不以为然的轻蔑一笑,「这世上还有你许佑宁害怕的东西?」
许佑宁指了指前面的废墟:「死过人啊!你听说过没有,意外死去的人,灵魂会停留在去世的地方七天……今天才是第二天呢!我不想见鬼啊……」
穆司爵不信鬼神,自然对许佑宁这套言论嗤之以鼻,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了。
到了事故现场的警戒线外,穆司爵给了阿光一个眼神,阿光心领神会,慌慌张张的朝着两名警察跑去,大老远就喊:「警官,警官!」
警察闻声站起来:「怎么了?」
「我、我我是住在那边那栋楼的!」阿光指了指三期的一幢楼,「我刚下班回家,在楼下停好车一看,我家的灯居然亮着,我怀疑进贼了!」
「这小区的安保一直做得很好,没听说进过小偷啊。」警察说,「是不是你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不可能!」阿光斩钉截铁的说,「我早上出门的,出门前根本没有开灯!这小区之前的安保是做得挺好的,但不是出了坍塌事故吗?谁能保证不会有小偷趁机混进来啊?」
顿了顿,阿光接着说:「我本来是想报警的,但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乌龙,大堂保安告诉我有两个警官在这儿,我就过来找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帮帮我,陪我上去看看?」
两名警察略微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行吧,我们跟你去看看。反正这个现场没什么好保护的,我们就当活动活动了。」
「谢谢警官!」
阿光很快领着警察走了,穆司爵拉着许佑宁越过警戒线,进了事故现场。
许佑宁带上夜视镜,拍了拍手,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七哥,我们要干什么?」
穆司爵扫了四週一圈:「陆氏之所以被认定为责任方,除了对陆氏不利的口供,另一个原因是现场调查没有任何可疑。」
许佑宁一脸茫然:「现场没有任何可疑,那我们还三更半夜跑来现场干嘛?」
「没有可疑就是最可疑的地方。」夜视镜后,穆司爵的双目锐利如刀锋,「警方一定忽略了什么关键线索,我们要找出来。」
「之所以被警方忽略了,也许是工地上最常见的东西。」许佑宁说,「所以,越常见的东西越可疑!我们要逆向思维寻找!」
黑暗中,穆司爵唇角的笑意不知是讚赏还是戏谑:「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许佑宁朝着穆司爵做了个鬼脸,转身去找东西了。
她目光如炬,找得很用心,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像她所说的,她也很想帮苏简安,这大概也是穆司爵带她来现场的原因。
找到凶手,说不定她还能帮苏简安好好教教那货怎么做人!
但是,许佑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这样东西——除了那个人和包括她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目前还没有人知道的东西。
别说几栋楼了,就是整个小区,它也能摧毁。
许佑宁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穆司爵,他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超过6米的距离,但此刻并没有在注意她。
脑子里掠过一些凌乱的想法,但最终,许佑宁还是不动声色的迅速把东西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动作太急,手心好像被什么割到了,但她无暇顾及,只是攥紧手心止血——这能为她的紧张提供很好的藉口。
接下来,许佑宁心乱如麻。
她彷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被两股力量拉扯。
她到底要偏向哪一方?
为什么替她爸爸翻案的人是穆司爵?
为什么陷害陆氏的人是他?
命运为什么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有没有什么发现?」
随着穆司爵的声音而来的,还有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许佑宁花了两秒钟收拾好情绪,站起来,失望的摇了摇头:「没发现什么。」
穆司爵不疑有他,朝着远处扬了扬下巴:「我也没什么发现,去那边看看。」
他走在前面,许佑宁看着他挺拔且具有一定威慑力的背影,突然庆幸现在是晚上。
如果是白天,她心底的慌张和不安,恐怕逃不过这个男人锐利的双眸。
一个小时后,阿光发来消息,说他已经拖不住了,警察回来了。
许佑宁和穆司爵已经找了两遍,一无所获。
穆司爵明显十分不满这个成绩,蹙着眉,夜视镜后的双眸浓如墨色,锐利中泛着寒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佑宁一时看不透穆司爵在想什么,以为他生气了,走过去轻声道:「七哥,我们先回去吧。白天再找机会来看看,可能会发现点什么。」
她都佩服自己,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
明明知道的,除非她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否则,穆司爵什么都不会发现,陆氏的罪名……终将坐实。
穆司爵「嗯」了声,带着许佑宁走回停车的地方,阿光早就等在车门前了,恭敬的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他却说:「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阿光还没反应过来,穆司爵已经坐上驾驶座,许佑宁一时也有些懵,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穆司爵降下车窗,冰冰冷冷的看着许佑宁:「你想在这里过夜?」
许佑宁倒抽一口气,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奔至副驾座的门前,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上去,整套dong作行云流水,好像真的很怕穆司爵把她丢在这里。
车子很快发动,回到别墅,许佑宁跑在前边去开门,进门后先替穆司爵把他的拖鞋拿出来,然后才坐下来换自己的,边说:「除了现场没有疑点这一点很可疑,口供一致对陆氏不利这一点也很可疑,我们可以查查被警局问讯过的人。」
「……」
「……」
久久都没有听见穆司爵的回答,许佑宁疑惑的抬起头,对上他居高临下盯视的目光。
她心里「咯噔」一声,明明很不安,脸上却是一脸茫然:「七哥,你看我干吗?」
「怎么受伤的?」穆司爵盯着她手上的血迹问。
许佑宁张开手,「哦」了声,轻描淡写:「刚才不注意被玻璃划伤的,没什么大碍。」
刚才心慌意乱中无暇顾及,现在仔细一看,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长长的一道划痕横在掌心上,皮开肉绽,整个手掌血迹斑斑,看起来有点吓人。
穆司爵也许是见多了更血腥百倍的场面,面无表情的拿来医药箱扔给她:「处理好伤口,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不要耽误事。」
许佑宁从善如流的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水绷带和药品,利落的处理起了伤口。
要包纱布的时候,突然听见穆司爵意味不明的声音:「手法这么熟练,经常受伤?」
许佑宁不着痕迹的怔了怔,随后撇撇嘴,「小时候,我一年365天几乎没有哪天身上是没有伤口的。怕外婆打我,就自己偷偷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