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第13(2 / 3)
”放在垃圾桶里,在她身体上插上竹签,也许是一种干扰,让警方在刚接触案子时联想到同行仇杀。
他的每一步做得都看似圆满,暂时没有让警方找到关键线索,但是他杀错了人,他不知道“曾燕”已经不是以前的曾燕。
他不了解这群人。
“冯枫他们很危险。”鸣寒说:“凶手选择复仇,那么要杀的就不止是曾燕。冯枫我后来又试着联系过,还是联系不上。”
“凶手已经对冯枫下手……”陈争蹙眉沉思,“他还没有途径知道杀错了人。”
鸣寒立即会意,“但他会紧密关注警方的调查进度。我们放出曾燕换人的消息——不必向公众公开,只需要让他知道,他的下一步就会被打乱。”
陈争问:“会开车吗?”
鸣寒笑道:“看不起谁?”
两人换了座位,陈争在副驾给孔兵打电话,孔兵听完沉默了许久,陈争忍不住喊道:“孔队。”
孔兵这才出声,“我来安排。冯枫那边我联系万均市的兄弟单位去问问情况。”
同样在找冯枫的还有柯书儿,每次听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她都烦躁得想砸手机。
下午,服务员到后厨说:“卫师,有位女士找你。”
经过陈争的造访,卫优太对突然出现,要找自己的人很是戒备,警惕地来到包房,看到的就是神经质得咬指甲的柯书儿。柯书儿粉底打得很厚,口红红得像喝了血,还有那一双阴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目光像湿漉漉的蛇。
以前就是这样,卫优太不禁想起高中时的情形,柯书儿入校就很张扬,她并不是那时全校最美丽的女生,但她会打扮,交际花一样穿梭在男学生中,谁比她好看,她就背地里使阴招,以至于那一届女生很少有人打扮自己,惹不起,总躲得起。
“冯枫联系过你吗?”柯书儿突然开口,声音发抖,像个病人。
卫优太关上门,无形的压力兜头照下,“冯枫?他为什么要联系我?”
“别他妈装了!”柯书儿根本克制不住情绪,“曾燕死了,警察找过你了!”
两人隔着矮桌而坐,明明说着同一件事,却像分属两个完全敌对的阵营。
“是,警察找过我,问我知不知道曾燕死了,问她高中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卫优太将茶水往柯书儿的方向推了推,佯装镇定,实则试探,“这不是很正常吗?曾燕高中时和我们是什么关系,稍微一调查就知道,肯定会找到我们。你太紧张了。”
“可是曾燕为什么被杀,你不知道?”柯书儿的眼睛都快鼓出来,“警察肯定知道当年的事了!”
卫优太脸色一沉,像看一个怪物般看着柯书儿,一分钟后缓缓道:“当年?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柯书儿难掩震惊地看着他,“你……”
“我说,你太紧张了。”卫优太冷冷地说:“当年我们是混混没错,找低年级收保护费,打过老师,谈恋爱,还进过局子,但那不都是年纪小不懂事吗?我们也受到了教训,现在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过了十年,警察还会找我们翻旧账?”
柯书儿高高耸着的肩膀渐渐塌下去,不久爆发出一连串笑声,“对,对,你说得没错,我们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卫优太,我当年是不是小看了你,你才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
卫优太喝了口茶,不答这句话。
柯书儿说:“但是冯枫联系不上!他会不会也……”
“他是风光摄影师,到了信号不通的地方,联系不上是常事。”卫优太打断,“其实你不该不断给他打电话,今天也不该来找我。”
这话仿佛戳到了柯书儿的痛点,她再次激动起来,“我不找你们,你们就没事吗?当年是我做错了吗?”
卫优太不悦,“说了和当年的事无关。”
“你骗谁呢?”柯书儿讥讽道:“你真那么看得开,你干嘛把门关上?让你那些员工都来吃瓜啊!”
卫优太说:“如果你今天是来找事,那恕我不再奉陪。”
“站住!”柯书儿寒着脸色,“我联系不上冯枫后,接到几个古怪的电话。”
“嗯?”卫优太再次坐下。
柯书儿发抖,“没有声音,但他肯定知道我是谁,他想看看我在接触警察后的反应。”
卫优太说:“你说话了?”
“没有!”柯书儿冷笑,“我有那么蠢吗?”
卫优太仿佛才反应过来,神情凝重,“打电话的会是谁?”
柯书儿得意道:“终于知道慌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她低下脖颈,声音也压得十分低沉,“警察还说,现在死的那个‘曾燕’,不是我们认识的曾燕。”
卫优太讶然,“什么意思?”
柯书儿挺直腰背,“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就是来提醒你,万一东窗事发,我们谁都别他妈想跑!”
陈争没有完全放下吴怜珊,把鸣寒送回北页分局后,又独自来到卫校。吴怜珊和“曾燕”的友情建立在一个悬空的架构上,她们之间的交流、对话,几乎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现在“曾燕”已经死亡,吴怜珊可以任意发挥。知道她们认识的人,可能只有便利店的卢经理,以及吴怜珊的男友。而男友又是吴怜珊和“曾燕”关系变得尴尬,进而不联系的“罪魁祸首”。陈争打算见一见这个比吴怜珊小两岁的男学生,顺道听听老师口中的吴怜珊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找吴怜珊?她是我们这儿的学生,但是今年已经毕业了,她去的单位还挺不错的,你等等我看看……是九院。”吴怜珊的辅导员是个很热心的中年女士,“你要她的联系方式吗?”
陈争接过辅导员递来的矿泉水,“谢谢,我已经在九院见过她,今天来,是想和她的老师们聊聊。”
辅导员皱了皱眉,“吴怜珊挺好的啊,成绩好,和同学处得也不错,她不可能犯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查她朋友的案子,需要了解她的在校情况。”
“查她朋友怎么查到我们这儿来了……”辅导员嘀咕两句,但也很配合地回答了陈争的问题。吴怜珊如她自己所说,的确是从雅福市考来的,家庭不怎么富裕,因为早早失去双亲的缘故,比同龄人早熟务实。也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艰难,吴怜珊非常上进,这种上进不仅体现在学习上,还体现在参加学生活动上。她身上有一些从普通家庭带出来的局促,但看得出她在积极地改变,拼命在城市里站住脚跟。头一个学期,她就拿了奖学金,之后参加护士技能考核,拿下优胜。在专业之外,吴怜珊还参加了校外帮助女童、妇女的活动。
说到这儿,辅导员顿了顿,面露迟疑。
陈争等了会儿,“吴怜珊参加的这些活动有什么问题吗?”
“这倒不是。”辅导员连忙摇头,“都是很正规的公益活动,有的是医科大学牵头的,有的是政府牵头的。她在里面也很活跃,帮助了好些人,还有康复了的患者来给我们送锦旗呢。”
辅导员找到锦旗,欣慰道:“看,说她人如珊玉,慈心怜苦。”
送锦旗的是一位长期遭受家暴的妇女,她原本的家庭就给了她很多苦难——母亲早逝,舅舅对她非打即骂,成年后摆脱了舅舅,却所嫁非人,常年遭受家暴,甚至被逼迫卖y,公益组织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心都遭到了巨大创伤,流产、性病、骨折等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吴怜珊是照顾她的护士之一,不仅协助医生为她治病,还用辅修学来的心理学知识开解她。她彻底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