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 / 2)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再多想了,他不由分说地摁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
一年零四个月了。
再次和她亲吻,王隽有种久违的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蠢蠢欲动。
那种叫思念的欲望在叫嚣。
他的鼻息拢住她,将她包得密不透风的。曾经,季烟很喜欢和他亲吻,可今晚却是格外的排斥。她呜呜挣扎着,用手推他,拍他,一开始她的力气始终克制收着,好像怕真的打疼他,到了后来,见他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变得毫不客气,使劲所有的力气去拍打他。
王隽都一一受下,只是再一次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墙壁上。
亲密厮磨着。
比起思念,彼此他此时内心的疼痛和折磨,落在身上的那点拳头根本算不得什么。
捱过一次又一次的缺氧,他终于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喊了声:“季烟。”
声音极是沙哑低沉,就像亲密的爱人在耳边呼唤。
可这会的季烟根本没有这些旖旎情思,脱离了桎梏,她看着王隽,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甩过去。
片刻后,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寂的屋子响起。
王隽的脸惯性地甩向一边,他嘶了声,摸着唇角,转向她,笑笑的:“解气了吗?”
闻言,季烟心里只能是气上更气,她抬起手,还想再来一下,刚挥过去就被他扣住。
她怒目而视。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脸颊,她躲开,他手在半空停了一会,收回放下,说:“季烟,我今晚过来……”
话未说完,随即被她打断,她隐隐带着颤音:“王隽,你混蛋。”
“是,我很早就发现了我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自嘲应下,很好脾气的。
季烟又气又急,十分愤懑。
“可是季烟,”他深吸一口气,近似低声地说,“现在这个混蛋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回头看看他?”
她忽地,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蓄在眼底:“回头?王隽,这两个字你自己说了都不觉得臊得慌吗?”
他慌。
他何止慌,他简直失措到了丧失理智。
过去,她已经给了他许多次暗示,甚至还坦言告之,只要他回一次头,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切,他和她的故事就会改写。
可他没有一次回头,他一次次装作视而不见,每一回都是心安理得。
那会,他何其坦荡,简直到了愚蠢的地步,却还自我安慰无所谓。
王隽抬手,朝她的脸上触去。
她再一次躲开,摇摇头:“王隽,我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你想你要,我就要满足你,不可能。我陪你荒唐两年足够了,你不能要求我陪你荒唐一辈子。”
王隽的话语尽数被她这番话遏制在喉咙。
他想说,她不用陪他荒唐,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度过余生,这是他来找她之前就反复思考过的。
过去三十多年,他没动过结婚的念头,他一直觉得他可以没有顾虑地一个人过一辈子,而且坚定不移。
可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两年,他不止一次动摇过,可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没有太强烈。
她一直在他身边,他习惯了,并且以为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不曾失去过,所以不懂那种痛苦的滋味。
分别后的这一年多,他数不清多少次问过自己,真的可以放下她吗?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将自己摁在忙碌的工作中,命令自己不能再去想她、见她了。可是做不到,一有机会,他还是想见她。
越克制越想。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她的未来。
一旦要在一起共同度过往后的每一刻,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不允许他的婚姻有任何瑕疵。
可这一切在得知她有在交往的男人,而且就快要步入婚姻后,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毕竟,他都快要找不回她了。
欲望纷纷挣脱禁锢逃出。
“季烟,我……”他皱着眉头,强压着。
“你什么?”眼泪还是忍不住,纷纷从眼底跑出来,落在脸颊上,“王隽,大半夜的你跑来我家里,这次你又要说什么,说想看我?是吗?你到底还想看多少次?”
“不是,这次不是。”王隽颤抖着手,要为她抹去眼泪,被她一手拍开。
“你走吧,”季烟指着大门的方向,不愿听他说,“你现在就给我滚。”
“你听我……”
“不走是吗?”她用手抹掉眼泪,“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不要逼我。”
兴许是她脸上不管不顾的决绝,又或者是说一不二的架势。
王隽退了一步,说:“我走,我现在就离开,你先不要哭。”
话落,她眼泪又冒出许多。
王隽转身,拿起餐厅的抽纸折回来,“你先擦擦。”
她一把抓过去,一抽抽了一大把,跟抓虾似的,怒道:“走,立马走。”
王隽叹了声气,退到门口。
她则是抱着抽纸,靠在墙壁,擦着眼泪。
他穿好鞋,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一下子望过来:“还不走?”
他彻底没了主意:“我走。”
他打开门。
“等一下。”
她及时喊了一句,他快速转过去,脸上闪过一丝希望,遂又听到她说:“我家钥匙。”
王隽心里不禁感慨,就是这会哭成这样了,她的思路依旧清晰。
他动了动唇,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到她说:“不要说什么你忘记带了,你不是这样的人,还回来。”
他拿出钥匙,今晚他过来确实想了很多理由,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归还钥匙这一借口。
季烟从他手中扯过钥匙,随后不由分说地关上门。
砰的一声,门在他面前合上。
王隽站在门口,望着楼道窗户外面昏暗的夜空,再看那扇紧闭的门,神情越发讳莫如深。
这一晚,季烟注定睡不好。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多少次,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都是王隽站在门口的模样。她告诉自己不应该去想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可就是忍不住。
折磨到了后半夜,睡意总算袭来,她闭眼睡过去。可还是睡不踏实,天蒙蒙亮她就醒了,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看着那个无精打采的自己,季烟叹了声气。
她到底是受他影响了。
到了公司,她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翻看手机。冷不防,她的指尖在一条信息上顿住。
十五分钟前,王隽来过消息和电话,用的新号码。
她冷漠地看了两眼,淡定地把消息删掉,再把新号码拖进黑名单。
之后又是一阵埋头忙碌。
九点半左右,正在整理资料的季烟收到了温琰的内线。
她最近在忙明景电子的问询材料反馈,跟同事说明了一下之后,她把电脑锁屏,敲响温琰办公室的门。
里面应了声“进来”。
她推开门。
或许是昨天的后遗症,今天她进门后的第一反应仍然是环顾了一圈办公室。
除了坐在办公桌前的温琰,再没看到其他身影。
她暗自松了口气。
“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