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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冉伶,还有冉伶,还有伶姐姐
在犹如噩梦一般的孤寂感浸透全身之前,在发病到来之前,虞听咬紧自己的舌头,打开手语教学视频,瞪大眼睛要命一般地看,拚命地想让自己沉浸进去。
只要能学会手语,只要能变好,只要能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就会回来,虞听就不是一个人。
冉伶会回来的,冉伶会要她的,只要她努力,只要她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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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
公司的事务全权交由金雅, 虞听顺利坐上了飞往东南亚的飞机。
裴鸦信守承诺给了她冉伶的地址,冉伶现在住在她小姨的疗养庄园里养病,因为闲来无事兼职了一间聋哑人画室的老师, 一周上三天课,往返于庄园和画室之间。
飞机全程五个小时, 落地时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分隔一个多月没见,虞听分外心急。她让助理帮忙把东西送到酒店,自己当即戴上准备好的礼品打车去庄园找人。
她很激动, 很急切,但这样的激动和急切是让她舒适的, 存在于即将见到冉伶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很好, 她不像个病人, 只是一个即将见到思念之人的普通人。
她当然也很紧张,她如同一个即将走向考场的学生,生死都不由她自己掌握。她的表现,她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而谨慎地发挥到最好才可以。去往庄园的路途中,她反覆在脑海里钻研怎样才能更好。
庄园外有保安,虞听向他告知来意, 保安说她需要打电话申请通过才能进入,虞听点头, 保安打给了一个叫“卫董”的人。
——冉伶的小姨,卫如梅,今年四十五岁, 未婚。她是冉伶母亲的朋友,一直生活在海外, 在这里有自己的产业。
卫如梅和冉伶的母亲并没有血缘关系,原先冉伶从没和虞听提起过自己的这个小姨, 虞听也是听裴鸦说过之后才知道。
电话接通,保安向卫女士告知虞听的来意,对方显然知道虞听是谁,好在没有为难,很快有人来迎接。
虞听被带着进了庄园。这里规模不算大,靠海,装修偏向西式风格,似乎不对外营业,一路上安安静静,看不到多少人影。来往的人全是身穿製服佣人或工人,有本地人,也有华人。
虞听被带进了别墅大厅,女佣接过了她手上大包小包的礼物,将她引至候客区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虞听接过,笑着说:“谢谢你。”
上飞机前虞听就化了很精致的妆,在飞机上补了又补确保完美。她穿着冉伶曾经说过很好看的夏装,一件紫色的印花衬衫配上束腰的西装裤,敞着领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如瀑的长发也特意打理过,气质成熟,又性感休闲。
她安安静静坐着,自带贵气但平易进人,女佣每每同她讲话她都是笑着应声的,跟其他尊贵的客人完全不同。
佣人悄悄观察她,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已经结婚了吗?
“您是来找冉小姐的吧,刚才卫董打电话告知我了。不过冉小姐今天出门去了,冯董也是。她们还没回来,但也快了,您坐着等一会儿吧。”
“好,谢谢。”
虞听喝了几口茶,放下茶杯,看自己掌心,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有些黏腻。她问女佣要来一张纸擦了擦,把纸握在掌心里。
是紧张,并不是要发病。虽然她现在有些想发抖,但可以忍住。
虞听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给冉伶打电话通知,如果通知了,冉伶排斥她,是不是会不愿意回来?
她会怎么想呢?还有她的小姨她一定知道冉伶在自己这儿受的委屈吧,会不会也排斥自己?
一安静就容易想很多,虞听尝试让自己轻松,见几个佣人都在忙碌着什么,主动和她们聊起天,问了才知道,今天是除夕,要准备吃年夜饭。
虞听还问了她们冉小姐最近身体怎么样,可惜并没问到什么,女佣说只有她的私人医生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过这几天冉小姐的气色看起来还好。
挺好的,虞听点了点头。起码冉伶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外面,有家人的陪伴很好,被照顾得很周到。
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半个小时,一辆车停在别墅门外,女佣小声告诉她是冉小姐回来了,虞听忙站起身,无法忍耐地快步走向门外。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冉伶提着裙摆从车上下来,抬头和迎面走来的虞听撞上了视线。
“伶姐姐”
冉伶愣了愣,眼里闪过错愕。
虞听在距她两米的地方止了步。眼神炙热满怀思念地看着她,紧张地掐起了自己的指尖。她隐约嗅到了冉伶身上的香气。这原先是可以安抚她味道,却因零星细碎而形成了一种诱引,诱引带着因一个多月的思念积攒,变得格外汹涌。
虞听克制,呼吸有些不稳。
不可以急,不可以凶,不可以让她感受到压力,也不可以把她当成治病的工具,不可以利用她。虞听记得的。
当初答应住院的时候虞听让裴鸦不要把自己病了的事告诉冉伶,那女人答应了。生病的人照顾不了冉伶,虞听不希望她会这么觉得。虞听会阳光明媚,会温柔善良,就像一开始吸引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