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那些年边关动荡,随时都有人受伤,李全便和父亲时常离家给人治病,留下母亲妻儿在家。
有天父子俩照常出诊,半路上就听有人来屠村,他们父子拼命地往回跑,还是晚了一步。
三岁的儿子和妻子死在院子外,母亲葬身火海,父子俩悲痛欲绝时,不知哪窜出来歹人,袭击了他们。
两人手无缚之力,闪躲不及老父亲负伤,眼看着就要一家团聚,武安侯及时出手救下了他们父子俩。
“我爹负伤没两日就走了,我一度消沉想放弃自己,侯爷骂我让我看那些不顾生死的将士,我才知何谓医者。
侯爷身中数箭依旧骁勇杀敌,从那一刻我便追随了侯爷,后来见到世子,我好像看到了我儿子,便留了下来。”
李全说起过往,有悲伤有愤怒,有感动有希望,眼泪滴落的同时,他的唇角是笑着的。
夏知婉此时才懂,他为何耗费那么多心血,来挽救慕衍之的容颜,是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拂袖试了下眼泪,夏知婉紧抿了下唇,“没想着爹受过如此重的伤,您救了那么多人,受知婉一拜。”
“这可使不得,少夫人,老夫是医者,除了医病救人其他的也不会不是,过往的事不足挂齿。”
李全伸手扶了一下夏知婉,展颜笑着。
夏知婉看他露出笑容,伤感的心情也好了些,便说道:“您可有想过收徒,或是开家医馆?
如若您愿意,我出资以您的名义开医馆,如何?”
这话并不是夏知婉心血来潮,而是她知何时都不缺病人,有人有资源为何不做?
况且,把一个能救百人千人的医者,局限在一个地方,对他来将是安逸,但不也失去了原本的初心。
武安侯府就这么多人,没人生病时,李全不无聊?若是她肯定无聊的很。
李全闻言甚是惊愕,行医治病是医者的初衷,而今他在武安侯每日闲散的很,有时都觉得自己多余。
开医馆,接触的病患多,对医者来说是非常好阅历,和学习机会,若说之前不想,此时他承认心动了。
眸光闪着雀跃,却不知如何开口。
夏知婉瞧着有戏,便说道:“您将所需药材等写张单子,这事急不得,等我手里的事办完,就着手此事。”
“谢少夫人。”李全拱手谢夏知婉,偷听的梓兰将一切记在心里,闪身回了墨竹轩。
夏知画演戏博公爹信任
“二少夫人。”梓兰说话进屋,夏知画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么大声做什么?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忘了挨打了?”
没用的东西,规矩学不明白,还让老贱婢教训,说夏家没有规矩,真是一个比一个废物。
夏知画气恼,没好气的骂一句,扇着扇子,生闷气。
梓兰垂下头来,紧抿了下唇瓣,气道:“奴婢挨打还不是她搞的鬼,刚刚奴婢去拿药,亲耳听见说不伺候咱们。
而且奴婢还听说,夫人病的很严重……”说话走到近前,附耳夏知画。
夏知画闻言眸色紧蹙,恼怒渐敛,喜上眉梢,抬眸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说了好些药材的事,还有什么方子,开医馆的,奴婢听见有脚步声就回来了。”
梓兰绘声绘色把话递了出去,蹙着眉心揉了揉肩膀,夏知画瞧着这是没拿到药,伤处疼,便说道:
“这笔账本夫人会帮你算,此时你回趟夏家……”勾了勾手指,梓兰附耳听着。
“记住了?”
“是,奴婢这就去。”梓兰应声也没耽搁,转身就走了。
夏知画躺在榻子上一天,也没见着慕衍行来看她一眼,既然夫妻感情出现嫌隙,那她就考虑自己好了。
气死老不死的,拿到二房所有的一切,慕衍行还不得给她舔鞋。
想到这,夏知画掀开被子下榻,简单整理一番,慢着步子去了姚春香的屋子。
刚到门前,两丫鬟福身说话,“二少夫人,夫人在病中,以免给您过了病气,晚些时候再来了吧。”
不让我进?
夏知画杏眼一挑,冷哼一声,“过了病气,说的真好听,我看是你们,故意不让本夫人看,让开!”
随着话音,啪啪两巴掌落下,推门就进。
俩丫鬟低着头急声道:“二少夫人,奴婢不敢诓骗,是老爷二少爷交代的……二少夫人请回吧!”
夏知画闻言气头直线飙升,这两父子,没一个惦记她紧张她的,倒是这个老不死,得了两父子庇护,如何忍?
扬手又两巴掌,厉声道:“本夫人心系母亲,你们却百般阻拦,搬出他们父子,定是你们没有照顾好母亲,滚开!”
伸手拉开两人,喊着婆母进了屋子,拂袖掩面哭着,“娘,知画来看您了,你回知画一句啊,娘!
知画虽是二少夫人,可谁人当知画是主子……我的命怎就那么苦。”
一边诉苦一边试探着看向榻子,只见姚春香像死了一样,躺在那一动不动。
夏知画哽咽拭泪,走进榻子,抬手试了试鼻息,姚春香没死还有气,就是不能动,看来李府医说的是真的。
回眸看向俩丫鬟,“李府医可是来看过?为什么母亲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