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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然谢了夏一航,陷入了深思当中。
夏一航和曲朗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然是七点多了,范春明知道他们可能一夜没休息,特意开车来接他们回去,怕两人开车不安全。
曲朗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夏一航就没他这么轻松了,他要回队里分析案情,他还和曲朗说好了,晚上再聊案情。
看着夏一航和曲朗离开了,唐然也如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倒在床上,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护士给她订了饭,端到她的眼前,她摇头说不吃,护士说如果不吃,那点多少药都没有用。
唐然没办法,趋向勉强吃了一口,就又倒头躺下了,几天来发生的事让她怎么也睡不踏实,如果不是昨晚上给她打了镇静的药,估计一夜也难以入睡。
唐然原本是一名初中的教师,因身体不好,老公的事业又蒸蒸日上,就辞职在家做了几年全职太太,孩子上了大学后,她就自己开了一个小店,做她最喜欢的甜品。
做甜品不为赚钱,只是觉得在家无聊,老公也从不过问她的事,两人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唐然性格是强势的,她的强势在骨子里,而老公反倒性格很柔,至少对她是这样的,他原来在一家木制品公司做销售,后来发现这个买卖有利可图,就借了些钱自己加工办公用品带做家具之类的。
不到十年的光景,他的事业就有了起色,现在连锁店开了好几个,手下的员工也有近千人,一跃成为老板级别的人物,家里的条件也得到了彻底的改善。
老公金至诚今年五十一岁了,在他的眼里,唐然就是完美的女人,她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喜欢打麻将跳舞,唯一喜欢的就是看书做甜品。
她喜欢把甜品做成艺术品自我欣赏,每天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金至诚的事业从不指手画脚,家里的大事小情也都能处理得当,婆婆公公对她十分满意,自己父母前两年过去了,儿子也在外地读大学,一家子相安无事。
唐然有两个好姐妹,她们的婚姻生活就不那么幸福了,一个已经离婚,一个就在离婚的边缘,她们没少给她出主意,说要么好好盯着他,看他到底有没有事,要么就把家里的钱握在手里,就算真离婚了,自己也有个靠山。
离婚的女人叫米娅,丈夫也曾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当年她可是风光无限,根本不把唐然放在眼里,而那时候的唐然也无所谓,她对这些一点也不上心。
米娅离婚的时候,丈夫转移了大部分财产,除了得到一个房子外,什么也没落下,最后,她连房子都住不起了,因为她也是全职太太,不得不把房子卖了,买了一个小户型,艰难度日。
她离婚的时候,几乎天天以泪洗面,面对强大的前夫,她无能为力,因此,对唐然的事特别的上心,总觉得吃亏的就是女人,就算她丈夫真的没事,也要把钱牢牢握在手里。
唐然不喜欢管钱,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能料理好账务的女人,丈夫每个月给她五千到一万元的生活费,孩子的钱不归她管,她总觉得这钱她花不完,开甜品店的时候,她刚一张口,老公就投了十五万,唐然觉得生活不能自己找不自在。
唐然的另一个闺蜜叫左小婵,正在与丈夫闹离婚,他们俩离婚的原因是男人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般,左小婵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她每天都抱怨男人的无能。
她自己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小饭馆,一天累得要死要活的,但男人一个月就赚两千多,家务事一手不伸,左小婵天天想离婚,到了真离的地步又有些犹豫,她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再找也难,男人虽然拿不出手,也不体贴,总之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左小婵天天在矛盾之中。
三个女人只有唐然最幸福,也最没心没肺,她不喜欢计较,对丈夫也格外宽容。
什么查手机看行车记录仪她一次也没做过,有一次,她手机没电了,在火车上用丈夫的手机打电话,这才发现丈夫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上了密码。
但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小事一桩,过了也就过了,再没往心里去过。
丈夫对她的好,让她有了充足的安全感,金至诚什么时候都拿老婆为重,出席重大场合的时候,也首先把她介绍给大家,他们身边的家人和朋友,都说他们的婚姻是榜样,是例子,是用来可以被学习的。
唐然不以为然,她即不觉得自己的恩爱里有秀的成分,也不觉得平平淡淡有什么不好,反而是她良好的心态,让金至诚对她刮目相看。
丈夫是个大孝子,公公婆婆对她的认可要比丈夫还深一层,毕竟他们在一起打交道的时候更多。
伪装者
人都说,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之间也是如此,结婚快二十年了,唐然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这种感觉一旦产生就挥之不去,让一个知性的女人心乱如麻。
老公三天两头就出差飞来飞去,唐然早就习以为常,这天,她正在甜品店里接待一个顾客,旁边药店的老板娘走了进来,看她忙完了,问:
“你老公换车了?怎么开了一辆通红的跑车,太拉风了,我想上前打招呼,他嗖一下就窜了出去,他身边的女孩儿是谁呀?你家是女儿吗?”
唐然根本没放在心上,笑着说:“你肯定是看错了,他出差了,去的上海,要好多天才能回来呢,我们昨天还通了电话,他在外滩给我发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