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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想起一个又一个方案的时候,欧阳雪的死就会打断他,让他的思绪不能完整的连起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欧阳雪死不了?不然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总是出现欧阳雪的笑脸?
齐志远决定,欧阳雪死后再收拾这个好色的男人。
齐志远在卫生间里足足待了三分钟,才让自己的情绪回到悲痛之中。
他掩饰着自己起伏的心绪,半跪着扑倒进客厅,大声对于总说:“老于,怎么办?小雪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你赶紧报警,快点。”
于总坐在沙发上,听他这么说,已经吓得筛糠似地哆嗦起来,这才掏出电话,语无伦次地报了警。
当他说到地址的时候,问了五遍才说明白,而此时的齐志远则跑到卧室里,先是把怀里的照片用钱包直接放在肖迟瑞身上的口袋里,这是他原本准备放在欧阳雪身上的。
然后又从肖迟瑞身上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钥匙,他把钥匙放在老婆的小包里,这时他已经是满身鲜血了。
他镇定一下,把所有带血的地方用餐巾纸全部擦了一遍,感觉不行,他马上在卫生间里用水冲洗了一遍,尤其是钥匙上。
他把带着血的纸巾从马桶中冲干净,这才与于总坐在一起,而此时的于总,基本上处在空白阶段。
齐志远不停在用手打在自己的脑袋上,他一遍又一遍地说:“都怨我,都怨我呀,她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我要是相信了可能就没这事了,都怨我……”
于总不知道怎么劝他,因为他还惊魂未定,一看他这样,又吓得魂飞天外了,一句话也不会说,好像连他是谁都不清楚了,上牙打着下牙,就差哭了。
齐志远看他这样,心里暗笑,想自己幸亏拉来这么一个废物。
他脑子快速地过着所有细节,他知道,一会警察到的时候,他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现在如果还有漏洞,他一定要补上。
为了不让自己在于总面前表现太多,他示意自己要换下衣服,于总完全不在状态上,别说他换衣服就算他现在从他眼前消失,他也无动于衷。
他真的是吓傻了,而且极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跟着他回来。
齐志远在另一个浴池里把自己弄干净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赶紧下楼跑到厨房,看到杯子还放在他走时的桌子上,他再一次跑到佣人的房间里。
看吴阿姨竟然还睡得死死的,赶紧把那杯牛奶倒干净,然后用水冲了一遍,感觉不好,直接把杯子与厨房里其它的杯子混在了一起。
落网
齐志远把自己所有作案过程和心理都描述了一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当他要第三颗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哪个环节发现出我的问题?”
曲朗在烟雾中说:“你看眼前的烟雾了吗?你是不是以为在这里躲避很安全,其它这些雾都是骗人的,拨开它们有时是要花些功夫,但总有云开雾散的时刻。”
齐志远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下说:“如果没有我岳父的证据,你们是……”
曲朗看他还有些不服,认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就打消他的幻想说:
“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接下来不仅是认罪服法这么容易,你还要配合警察,把真正的肖迟瑞也就是张建国抓捕归案,我想你一定也得到了他的敲诈,现在是你立功的时候。”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齐志远心里万分恐惧。
“你知道的确实没有我们早,我们早就猜到杀人的并不是肖迟瑞,而是另有其人,这人就是张建国的弟弟张建设,他们是双胞胎。”
齐志远彻底泄气了,在刚才讲述的过程中,他还是有些洋洋得意的,他认为自己的错处就在于欧阳昊天的u盘,现在他终于明白,人家都走在了他前面。
曲朗说:“张建国根本就不敢杀人,这在我们调查中,不止一次得出的结论,而你,就因为想把事最后嫁祸给他,根本看不清他的本质。
他是一个在女人方面的高手,却不是杀人的材料,他这人自私小气,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是行的,杀人,那是谁都能做的吗?
就算他为了利益铤而走险,但在最后关头他一定会收手,首先,他对欧阳雪没有恶意,他与欺骗别的女人不同,他一开始就以穷人的身份示人,所以没什么可装的。
而欧阳雪没有一点看不上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这样的人还有自尊心?”齐志远轻蔑地说。
“越是这样的人,他的心越敏感,因为没有人尊重他,所以他做起事来不记后果,但欧阳雪不一样,她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他,而且全心全意帮助他,还真诚的扶持他,你说他有什么理由要杀她呢?”
“他可是答应了。”
“他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个身负血债的弟弟,他可是杀过人的,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宁可不要钱他也不会杀人,这就是你不了解这些人犯的最大的错误。”
“他弟弟?我也调查过他,为什么就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呢?”
“那是你调查不细。”
曲朗与王锡明在吉林调查了肖迟瑞,终于知道他还有一个负血案的弟弟,弟弟虽然不与张建国生活在一起,但他们分开的时候,他们感情很深。
张建设在十七岁那年因与邻居打架,将对方家中九岁孩子失手打死,从此再无音信,但他却与张建国一直联系,张建国这些年一直资助着他,有时也会帮他找一个下井挖煤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