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1 / 1)
玉阑秋本想着给陆承听个下马威的,但眼下才刚一见面,陆承听便不着痕迹地颠覆了玉阑秋对普通女子的看法。
她觉得陆承听不太正常。
“早闻长明姑娘秀外慧中,才貌双绝,在下久仰多时,特来一睹姑娘风华。”玉阑秋道。
陆承听看着玉阑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公子难道不知吗?长明已有所属了。”
玉阑秋一听这话,脸色便不太好看起来,只道:“皇家人向来薄情,姑娘该不会以为,自己能与殿下长长久久吧?”
陆承听勾唇:“公子此言差矣,能否长长久久公子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殿下说了才算。”
玉阑秋问:“成王若是真心待你,何不为你赎身?还留你在这长相思任人觊觎?”
“成王殿下身份尊贵,若是娶妻,必然是要等圣上赐婚的,即便圣上由他,他也定会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姑娘即便是进了王府,也只能做个妾室,内宅水深,姑娘何苦去淌那一滩浑水?”
玉阑秋这话听着苦口婆心,处处为陆承听着想,实则是在敲打他,成王对他不过是一时兴起,他该有自知之明,别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陆承听最愿意与人对着干,玉阑秋说得他心中不爽快,他便张口便刺道:“公子说得倒是也有几分道理,但公子所谓的门当户对之人,是谁呢?左相家的嫡女,京城第一才女吗?”
他看着玉阑秋的眼睛,笑眯眯道:“成王爷若是喜欢那玉阑秋,为何直至今日都未曾上相府提亲?”
“那玉姑娘及笄怕是四五年了吧?还不是因为王爷不喜,瞧不上?”
“我虽身份低微,王爷却日日在我榻上与我寻欢作乐,若非昨日他叫我跟他回去,我不肯,惹恼了他,这才叫他一个人气冲冲回了王府。”
“此时,只怕我还真没功夫跟公子您扯这些个闲话呢。”
玉阑秋闻言,心中一阵酸堵,血气翻涌间,愠道:“这般下流话你也说得出口?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此编排成王?”
陆承听看她生气了,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放肆,不雅,但看起来极为开心。
他自顾自笑了半天,然后突然停下来,对玉阑秋道:“编排?不,你错了,我昨日赶走了他,他今日还得巴巴地赶着来找我,求我跟他回成王府。”
他微微倾身,凑到玉阑秋身边,轻声道:“我不要成王小妾的位置,侧妃我也看不上,我要做的,是成王正妃,我要独占殷思砚,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连死后都要与他合葬。”
“旁人,就莫要惦记了,尤其是你,玉姑娘。”
长相思14
玉阑秋本就被陆承听先前的话激得升了一股子怒气,现下,陆承听不仅直呼殷思砚名讳,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直接就冲昏了玉阑秋的头脑。
她抬起手来就想掌陆承听的嘴,却被陆承听一把捏住了手腕。
她挣脱不了,与陆承听推搡起来,想将陆承听推下他身后的小湖泊。
玉阑秋用力的推搡挣扎,于陆承听来说,根本就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可言。
他要不愿意,玉阑秋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他也不会被推进湖里去。
但陆承听并不介意顺水推舟。
他在余光中看见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时,便放弃了挣扎,顺着那玉阑秋推搡他的那两分力道,直直仰身,跌进了身后的湖水里。
殷思砚昨夜回了王府,虽早早便睡了过去,却做了一整夜乱七八糟的梦。
一会儿梦见他在陆承听初会宴那日去晚了,待他去时,玉琢已经上了陆承听的榻,正在与陆承听做着些不要脸的勾当。
一会儿又梦见他一气之下回了王府,夜里玉琢便翻窗找上了陆承听,跟陆承听说他是个疯子,要带着陆承听私奔。
陆承听闻言,吓得连忙答应了玉琢,连夜收拾行囊,跟着玉琢去流浪天涯。
梦境中画面再一变化,他又看见陆承听嫁进了玉家,为了复仇,夜夜与玉琢欢好,白日却总在默默垂泪,最终一把大火烧了玉家,与玉家众人同归于尽。
画面再转,又是自己抱着躺在血泊中的陆承听,问他为何不求自己。
陆承听却已近乎说不出话,鲜血溢了满口,只断断续续地问他,当年为何不带他回家。
反反复复,辩不清真假,想醒又醒不过来。
殷思砚在梦中挣扎,终于是在天色大亮时,满身虚汗地从榻上惊醒了过来。
他叫人抬水进来,刚沐了浴,洗净一身汗水,便听府内下人来报,长相思的慧姨来了。
殷思砚将人请进花厅,接过那一纸卖身契时,心中的不安才算是被驱赶出去了一半。
可惜,陆承听的身份已死,那卖身契上,写着的,只有长明二字。
殷思砚将那一纸卖身契收好,赏了慧姨些银两,原打算稍后差人将房间打理一番,就去接陆承听回来。
却不想,慧姨才刚将银票收进怀里,他派守在丞相府的探子便来报,玉家有人从府里出门,一路往长相思去了。
殷思砚以为又是玉琢那个不怕死的混球,结果匆匆赶到长相思,看到的就是陆承听被人推下水的一幕。
殷思砚对李卫吩咐了一句:“将人绑起来,打断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