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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想活的仙儿从天上掉下来了!
不能惹。青蛇动都动不了,干脆趴在地上装死,等这个人离开。
“哎呀呀,好可爱的蛇宝宝,是你救了我吗?”真“仙儿”拍拍手,他试图跟青蛇交流。
刚刚那波从天而降,青蛇旁观者清,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心想不关我事,是你自己不想死。
“啊?是你救的啊!宝宝你真好,唔……宝宝想要什么奖励,我可以给……”
真“仙儿”自问自答,说话的口气和方才响彻断罪崖的那声想草老子滚十分不符合,因为青蛇山被屠的遭遇,青蛇不想听表里不一的人类说话,心里对这个真“仙儿”多了分厌恶。
“给你看我的身子吧!”真“仙儿”说着白光散去,一瘦削的美人裸背出现在青蛇眼前。真仙转过身来,及腰长发,容貌极妍,白衣轻纱无风自动,颇有神秘仙人的派头。
青蛇掀起眼皮瞅了眼真仙的样子,对真仙刚有改观,这人就自顾自地脱下自己的裤子,胯间玉茎顷刻膨胀,竟对着一条快死的禽兽发情。
真仙眼光直勾勾地瞧着青蛇伤痕遍布的躯体,手把握着性器轻揉慢捻,柱身被娴熟的技巧厮磨得油光水滑。
青蛇:“……”
这人活下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对着条蛇撸几把,真是奇葩至极。青蛇闭眼装死,它被木刺弄出来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鳞片碎得七七八八,没有给真仙一抽子的力气。
见青蛇没管,真仙更是得寸进尺地蹭上蛇身,将一杆白玉似的长枪磨得红通滚烫,过了不知多久,一道白浊泄在了青蛇身上。
“心肝儿,哈……宝宝,赏你的。”美人喘息的声音又甜又腻,像蜜糖罐里泡出来的,听话里意思,他对一条蛇干了不要脸的事还得意非常。
这人有病。
但青蛇暗暗激动,借真仙的福,它八成活不了命,它终于……终于到死期了!
——依白胡子老头所说,它积攒的海量功德,寿终正寝后足以保它下辈子投胎非富即贵,要运气好直接就成真仙儿!感受到死亡的气息,青蛇简直要跳出来敲锣打鼓!它美美闭上眼睛,享受死亡时最后那一刻的窒息。
感谢青蛇山的人们,感谢青蛇山的兄弟姐妹,感谢和蔼可亲的白胡子死老头!做好蛇终有好报!!
青蛇跟着鬼差一路走到黄泉路,心里美滋滋,嘿嘿……黄泉路……嘿嘿……奈何桥,它快要看见奈何桥了!
“唰”!一道白光晃过,青蛇感觉自己被套进了个沉重的壳子,它都不知道投胎居然能这么快!
不对劲……
青蛇掀起沉重眼皮瞧了一眼天空,红月与白月同天,是断罪崖的夜晚。
嘴巴痒痒的,一股子腥味,青蛇舔舔嘴唇,越舔越起劲,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自己的血。
它心里的不对劲越发浓,于是坐起来,发现自己生了人的手腿,尾巴和鳞片一应无影无踪——它没有死,它被人从走了一半的轮回之路上生生拉了回来!
这无疑是……
真“仙儿”半身鲜血淋漓,唇角血迹未干,当青蛇看过来,他坐在地上,仰头冲他露出个痴汉笑:“啊……你……你真好看!我,我都要爱上你了!”
桓锦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喝下近一百坛桃花酿后面色涨红,却仍然倔强地撑着不肯倒下,目光如火般炙热的红衣少年。
四月里,桃花林,俊秀的黑衣男人盯着树下满满的空酒坛,嘴角微微抽动,最终他无声移开了视线,冷漠道:“本尊不收徒。”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尊虽然活得久,但是还不太想当你的爹。”
少年闻言猛地吐出一口血,好似最后一丝信念都坍塌,他咳了几声,眼角赤红布满血丝,目光不可置信,“咳,仙人说话,也不作数的么?”
桓锦笑了,故意露出分叉的舌尖:“谁告诉你仙人就一定都是好人了,本尊未成仙之前,可是一条坏的不能再坏的蛇,专门吃你这种天真的小孩。”
男人露出狡诈蛇相,少年知自己受骗,不由得气怒攻心,肚腹里曾喝下的酒水也压不住似的翻江倒海,秽物夹着血丝涌入喉间,他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希望,不住呕吐起来。
桓锦没走,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少年难堪的一面,等少年吐完施施然走近,随手递了张绣艺奇佳的竹字手帕:“给你,擦擦吧。”
“东海奇珍珠,我求人给你弄到了,南疆钟情蛊,我也冒着生命危险从蛊母那里给你骗到了,你说最后我喝下这树下一百坛秘藏酒,便收我为徒,而今你又反悔……”
少年慢慢说着,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他不靠任何力量,一点点自己爬了起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角,桓锦伸出去的手落空了,竹字手帕滑落在地。
“桓锦,我简凤池,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给你,这些于本尊无用,最初只是想令你放弃罢了。”桓锦自袖中拿出少年给他寻的那两样东西,还给少年,诚恳地道:“本尊真的不想收徒。”
“你根骨好,性子也沉静,想拜师,大可不必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桓锦循循善诱:“你想学什么,本尊给你引荐什么。
若你想行侠仗义,拯救苍生,我为你引荐我的好友云剑宗宗主楚剑霄,若你想仙子环抱,躺着涨修为飞升,本尊为你引荐我的师尊,合欢宗宗主裴焕枝……”
东海奇珍珠,南疆钟情蛊,均是有钱有命也不一定弄得到的奇珍奇物,少年却在短短三月内接连弄到两样稀世奇珍——收到这两样东西的第一时间,桓锦沉默了,有这逆天本事,为何非要拜他为师?
桓锦不想收徒,他从未做过别人的师尊,也从未遇到过……简凤池这么倔强的人类。
师尊是一项高危职业,为了徒弟勤勤恳恳,一不小心,就坏了声名,失了身,丢了命,还要被万人踩在脚底唾骂。
做得太好,被徒弟压,做得太差,被徒弟杀。
桓锦只想做一条躺平蛇,逍遥万年长,不想收什么徒弟。
所以即使良心隐隐作痛,他也未改变自己的坚持,“……若都不想,那就拿着你的东西,回去吧。”
“本尊再说一遍,从不收徒。”
这已经是被桓锦拒绝的不知多少次,简凤池惨白脸上扯开一抹凄艳的笑:“若我,偏要成为那个例外呢?”
桓锦:“……”
桓锦原地消失。
简凤池望着空荡荡仅剩他一人的桃花林,一阵失神。直到手背上一颗颗泪珠砸下,才发现自己浑身肮脏不堪,泪流满面,站在满地狼藉中,是灼灼桃花中唯一的格格不入者。
骄傲的少年脸面失尽也未得到仙人一个青眼,立在那里半天不动,像是木了。
桓锦默默自简凤池背后的空酒坛里探头,盯着少年狼狈的背影,良心不自觉痛了一痛。
他反悔又反悔,一定伤透了那少年的心,可是做人师尊的风险太高,桓锦害怕。
桓锦是一条很怂的青蛇,他怂到什么程度呢?做蛇时他不敢吃人,做仙时他也不似同门一般使劲巴结师尊,默默关门专心修炼,对同门师兄妹们的邀请一概不理。
他大概只有在斩妖除魔时最不要命,出师后,哪里有妖魔作祟,他便去哪里,于是积累下一大票仇家,多到他都记不得谁是谁的程度。
桓锦和少年的某些扯不清的纠葛,要算到几年以前。
几年前桓锦照例在皇城郊外的某破庙里冬眠,风雪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