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顾池嘴边忍不住带上了笑意,这谁顶得住啊?
于是接下来江溺的眼神就死死停在了他唇角不动了。
顾池赶忙压下上扬的唇角,继续问他:“检讨写好了吗?”
“……”
江溺沉默。
顾池弯了下唇,说:“现在又要加一条了。逃课,抽烟……”
江溺点点头。
他继续补充:“还有在学校不穿校服。”
江溺:“?”
顾池突然有点兴奋,严肃的告诉他:“你知道我每天早上都会去高一查着装吗?”
江溺一怔,回头看了眼高憷,高憷接收到死亡凝视,咽了口口水,点了头。
江溺沉默了。
顾池叹了口气道:“希望明天早上去检查能看见你……”
“还有你身上的……校服。”
江溺楞楞地看着他,其实那眼神是冷寂的,因为没有表情,甚至看上去有种让人悚然的寒意。可是顾池太了解江溺,他就是皱一下眉头他都知道他换了个什么心情。
现下这眼神分明是激动但是又有些无措。
顾池轻轻呼了口气,想着母亲还在家里等自己,便打了个招呼绕过他们要回家。一边兴奋一边期待,跟个变态似的。
“……你!”江溺却突然不知道被什么点醒了似的叫住了顾池。
顾池一愣,回头挑眉笑问:“怎么?”
江溺张了张唇对顾池说:“检讨,不会。”
顾池愣了愣,故意道:“那怎么办?”
江溺定定看着他,眼神又飞快错开,虽然脸上还是一副“莫挨我”的模样,但那两只泛着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就差把“你教我”写在脸上了。
就这德行,当初他是怎么有勇气直接把他办了的?
顾池心里痒痒,禁不住失笑,无奈道:“那这样,你明天晚自习去阶梯教室找我,我教你。”
江溺眼睛一亮,细长的手指捏的泛白,脑袋嗡嗡然一片,许久才缓过来,讷讷地看着他,也不会说话。
顾池看着他的小动作,憋笑道:“认真的。”
江溺浑身都绷紧了,好半晌才缓慢的“嗯”了一声,说:“我去找你。”
顾池偏着头朝他笑了笑:“那我等你。”
顾池当天晚上回去时还兴冲冲的,兴奋到母亲看到他都笑问他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顾池笑着和母亲说了会儿学校里的事悄悄转移注意力,心里却始终惦念着江溺穿校服的模样。
尽管前世江溺已经穿给他看过了,但是二十几岁的江溺和十七岁的江溺穿起来肯定是不一样的感觉。
那时候的江溺和顾池已经经历了好多,从破镜到重圆,也没了当初年少轻狂时的热烈与野蛮,更多的还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与温柔。
这样很好,可是顾池也总是会不切实际的想:如果他和江溺可以重来一次就好了。
重来一次,是不是江溺和他就都不会被命运玩弄的团团转?
没想到这一想还真成了现实,还真就一切重来了。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天爷既然给了顾池,他当然就不会再轻易错过。
他要把表盘拨回原位,让这本该活跃着的一切在正轨之下奔向光明灿烂。
顾池夜里又梳理了一下记忆和这里的时间线,整列好了前世的一些人际关系,早上出门的时候想到江溺,神经都是兴奋的。拿着登记本优哉游哉的往高一九班那边走,故作镇定从高一一班检查到高一九班。
这一查,哦豁,今天高一各年级居然意外的乖巧,别说前面几个a等班级,就是后面那几个平时不把班分放在眼里的cd班都人人穿上了校服。
这一幕怎么想怎么熟悉,顾池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是谁干的。
这是十七岁的江溺笨拙的讨他开心的方式。
可其实顾池更想看到的是他如这般明朗般朝气蓬勃的站在他面前。
顾池这活儿轻松,再加上心情上佳,查校服这事儿也就没再劳烦别的学弟学妹。他头一次这么干劲十足,一个人也查的好不自在。
就是脑子里总是飘着江溺穿着校服乖巧的坐在座位上和他打招呼的美好模样。
然而……他还是忽略了某人那份追求与众不同的心。
于是乎,顾池一下午一早上的期待在看到江某人穿着一身黑扎根在一堆校服里的时候,彻底浇灭了。
人是来了,也没睡觉,别说六七八班了,九班人的读书声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起就鼎沸的仿佛要震翻整栋楼。
而且不止九班,顾池查到哪个班哪个班读书声音最大,校服也整整齐齐……除了,高一九班的江溺同学。
顾池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那一夜没睡的疲倦感也后知后觉的侵袭而入。
他咬咬牙,在江某人期待的目光里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教室内,大概明白江溺这又是在玩什么呢。
以前学生时代江溺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每天不穿校服,目的就是为了在顾池的登记本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娘的这是想把登记本当情书使呢,可三十好几的顾池并不想陪他不想玩这种登记游戏!
顾池脸一拉,教室门都没进,登记完情况收起本子转头就走。
江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