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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没啥好说的了,我俩商量了商量开业的事,然后黎蟾就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我也没当回事,忙活了一天,回家洗了个澡,到了晚上准备去接老秦的班,刚走出家门,黎蟾的电话打进来了。
“喂,黎总,什么事啊,上午刚见面的,晚上就给我打电话,这么快就想我了?”
黎蟾忽略了我对她的调侃,问道:“你说你是在奈何桥当孟婆?”
“对啊,我临时替孟婆值班,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有事吗?”
“我有个叔叔的母亲去世了,今天早上我离开的那么急就是因为这件事,我这位叔叔是个大孝子,早年丧父,是他妈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的,他悲痛的都不行了,我看他那个样子,安慰了他几句,不小心说出来我认识个法师,也就是你,跟地府有点关系,可以帮他找找门路,他问我能不能亲自送他母亲一程?”
我……忍不住道:“你嘴咋那么欠呢?我这小法师的职业,不是公开的秘密,我自己都瞒着,想当一个正常人,你非得给我说出去?对了,能被你叫叔叔的肯定事业有成,不会如此幼稚,你说他就信了吧?”
黎蟾沉默了会道:“他实在是太悲伤了,我觉得他是想试试,小鱼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吧,让他亲自送母亲一程,就送到奈何桥,我叔叔姓冯,是个大企业家,你帮了他对你今后也有好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导演都听投资人的了,钱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你不听话人家就不投钱,掐着你三寸呢,我能说什么?只能是同意了,好在哥们有办法,对黎蟾道:“你让他七点到铁道宿舍的巷子口等我,只能他一个人,多一个我都不招待,明白了吗?跟他说,鬼神之事凶险莫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让他听我的话。”
“对了,你现在跟我说说你叔叔的母亲什么样子,我问问老秦是不是已经过桥了,要是过桥了,我也没办法了,没过桥还能在让他见上一面,到桥上送她母亲最后一程。”
黎蟾跟我描述了一下老太太什么模样,老太太八十多岁,圆脸,右边的嘴角有一颗美人痣,挺大的,我又给秦时月打电话,问他值班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八十多岁,圆脸,右边嘴角有美人痣的老太太过桥。
秦时月说没有,我又给黎蟾打电话,告诉她可以办这事,挂了电话,哥们看了看时间都六点半了,也该去接老秦的班了,收拾了下骑着电动车直奔杂货铺,到了铁道宿舍的巷子口,我就见到一个五十多岁,很威严的老头站在巷子入口处忐忑不安的等待。
老头半白的头发,身高得有一米八,穿了身黑色的西装,胳膊上带着孝,身板笔直,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但是神情很憔悴,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人很客气,问询的目光朝我看过来,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冯老吗?”
“我是冯青山,法师,你叫我老冯就可以了。”
冯青山,那不是本市北方集团的老总嘛,我擦,这是个大人物啊,北方集团涉及商场,地产,电子几个产业,妥妥的有钱人啊,打死我都没想到,北方集团的老总,有一天竟然能跟我这么客气。
哥们这颗虚荣心,都快无处安放了,但是我得矜持,保持我小法师的身份,朝他点点头道:“老冯,到了这一切就得听我的,明白了吗?来,上电动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哥们如此年轻英俊,一副城市小青年的德行,冯青山这种大人物肯定会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的本事,甚至语出轻蔑,然后被我啪啪打脸,最后求我帮助他,并没有,这些都没有发生,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冯青山什么都没问,甚至眼神中都没有疑惑,就那么很自然的坐上了我的电动车。
怪不得人家是企业家呢,认定了,相信了,就不会那么多事,起码是走一步看一步,在事情没有结果的时候,不会轻易下结论,哥们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真要是不相信我,我才懒得管他呢,直接打发了就行了,只要能给黎蟾交代就行,你再有钱也不给我,我巴结你也没啥意思,真要论身份,我特妈还是天下第一大师兄呢。
好在冯青山表现的很克制,没把自己当成大企业的老总,相反把自己放到一个可怜的地步,让我心生同情,我骑着电动车拉着北方集团的老总来到杂货铺前面,把车停好,开门进了杂货铺。
别看老秦这破杂货铺不锁门,但是有禁制,只有我俩有咒语,不念咒语谁也进不来,冯青山老实的跟我进了杂货铺,好奇的四处打量,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没搭理他,从柜台下面翻了翻,翻出一颗遮阳丸来,对冯青山道:“我带你去阴间,但你是阳身,没有修炼过,身体承受不住的,我这有一颗遮阳丸,吃了,遮盖你身上的阳气,就可以跟我去阴间了,看在黎蟾的面子上,一颗十万,友情价,概不还价。”
十万块对我来说是个大钱,对冯青山这样的老总来说,那就是零花钱,一点还价的意思都没有,刷了我十万块钱,我把遮阳丸给了他,让他吃下去,等到冯青山吃了遮阳丸,成了鬼一样的状态,我带着他走向了后门。
打开后门就是中阴界了,顺着黄泉路上往前走,黄泉路上野鬼多,我是习惯了,冯青山不习惯啊,终于不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了,眼神开始变得惊恐,甚至双腿在打颤,我见他这个样子,安慰道:“老冯啊,别怕,我答应了黎蟾会保护你平安的,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