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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怪,林子边缘仿佛就是个分界线,马杀鸡女士摔在林子外面,扑在她身上的两个饿鬼突然身上冒烟,烧着了的那个状态,凄厉惨叫中魂飞魄散,而这个时候,哥们也到了林子边缘。
可是因为我甩马杀鸡女士的劲用的太大,一时间竟然有些虚脱,层层叠叠的恶鬼,已经突破了金城华身咒的防护,甚至抓到了我的腿和手臂,我猛地向前一个箭步,就差一步,就能冲过去,却被凌空扑下的饿鬼抓住了头发。
我暗叫一声,完蛋了,哥们要完蛋了,真的是要完蛋了,我都闻到饿鬼身上们散发出来的恶臭了,可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并不大,却似乎就在我耳边响起,咳嗽声一起,围着我的饿鬼全都惊了,像是有无比可怕的东西降临,全都不在跟我较劲,四散着片刻跑了个干净。
我也一步踏出了林子,四周再也没有了饿鬼的踪影,我吓得冷汗潺潺,响起那声咳嗽,四下问道:“是谁,刚才是谁咳嗽了?”
没人理我,仿佛没有人咳嗽,我心念一转,觉得是那位鹰钩鼻大叔,他并不想弄死我,但肯定很愿意看到我受苦遭罪,所以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否则根本说不通,谁会在关键时刻,在林子里咳嗽这么一声,而是还是老男人的咳嗽声。
想起那位鹰钩鼻大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到底那得罪你了,你到是说个清楚啊,不明不白的暗算我,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气的是,我就算死在这鬼地方了,都是稀里糊涂的,死的不明不白的,我不想做个糊涂鬼啊,起码你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出来,鹰钩鼻大叔,你出来,别特妈装死,快出来,把话说明白了,我到底那得罪你了,你这么害我?别没屁咳嗽嗓子玩……”
我跳骂了半天,也没人搭理我,旁边的马杀鸡缓过劲来了,上来劝我道:“肥死,你别激动,要冷噤……”
我扭头看向马杀鸡女士,对她凶狠道:“叫我鱼哥,别叫我肥死,你才肥死呢。”
马杀鸡忧郁的看着我,哥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心情烦躁没忍住,走吧,继续往前走,这地方不能久留。”
的确是不能久留,谁知道林子里面的饿鬼会不会冲出来,何况哥们刚骂了那个咳嗽的老东西,现在冷静下来了,又怕他会报复我,催着马杀鸡快走,我俩狼狈的朝着平坦的地方走去,也没个定位,不知道往哪走,当然是那好走就往那走了,前面的路很平坦,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座山。
走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快走到山脚下了,突然觉得不对,因为身边有人了,不,不能说是人,而是鬼,我看到许多孤魂野鬼在四处游荡,不敢往山里走,随即我看到从右边来了两三个结伴过来的死鬼。
的确是死鬼,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没有孤魂野鬼那么凄惨,也没有怨气,身上穿着福寿的寿衣,年纪看上去挺大,每个左手拎着包袱,右手拎着根棍子,三男一女,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新死的,一定是新死的鬼,因为身上还稍微有点人味和香火蜡烛的味道,我眼珠子一转,迎了上去,拦住了这四个人,对前面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道:“大爷,你们这是去那啊?”
我跳出来,吓了那老头一跳,停下了脚步,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另外三个老头老太太也是一样,都举起了棍子,我也吓了一跳,急忙道:“我是好人,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老头看到我衣衫还算整齐,虽然有些狼狈,但跟那些孤魂野鬼有些不一样,疑惑的问道:“小伙子,你迷路了?”
“是啊,大爷,我迷路了,不知道这是那里,你这是去那啊?”
老头放下了棍子对我道:“去酆都啊,我们四个都是新死不久的,家里给烧的纸钱,带的打狗棍,前面那座山是恶狗岭和金鸡岭散,阴曹地府十三关,前面是第四关,第五关了,小伙子,你家里人没给你准备冥钱和打狗棍吗?”
听到阴曹地府十三关,我不由得啊一声愣住了,阴曹地府十三关我还真知道,分别是,土地庙、黄泉路,望乡台,恶狗岭,金鸡山,野鬼村,迷魂殿,酆都,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还魂崖,统称阴曹地府十三关。
这十三关是大多数人死后必经之路,大善大恶之人,或是生前有德之人会有鬼差接引,直接送到奈何桥到酆都,那是捷径,不会感受到太多的痛苦,而大部分的人,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酆都去的,因为人活这一世,多多少少有做过亏心事。
所以人死后有鬼差来接是好事,没鬼差来接的,一般都是阴兵押送,阴兵会拿着勾魂牌和批票押着亡魂到土地庙通关,土地公公要打开本地《户籍册》进行核实,死的这个人确实是本地人氏,确定阳寿到了,或是身遭不测,在核实有没有宗教信仰,才会在批票上盖上本地土地大印,通行阴间。
据说在土地公公神案的两边有两个通道关口,一个是直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大路,一个是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一个关口光明万丈,一个关口漆黑无比。阴兵压着鬼魂化作阴风踏上了黄泉路。
以上这些有一部分是在网上看到的,有一部分是从秦时月和张小虎口里听来的,毕竟哥们只是地府的临时工,最远的地方就到过奈何桥,阴间真正是啥样咱也不知道,没想到,我竟然被扔到阴曹地府十三关的路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