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1 / 2)
他们再次出发了。
因为昨日突如其来的雨水,几人皆换了新衣衫。但是这里面单纯因为雨水打湿才换衣的,大概只有越茹灵一个。
城门口,风铃儿垂着头,慢吞吞的骑马跟在众人身后。
昨天她被欲望支配,满脑子都黏黏糊糊的,不受控制的渴慕肢体接触。
那副样子…让所有人看见了…
她可以准备准备与世长辞了,真的。
“在想什么?”周或原地等了一下风铃儿,歪头看鸵鸟样的女子。
风铃儿听见周或的声音,脸色青红一片,昨日种种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太难堪。也太可怕了。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或。
风铃儿握着缰绳的手上下甩动,腿上用力夹紧马肚,轻喝:“驾。”
马匹晃晃悠悠的向前跑了几步,到了越茹灵身边轻轻一扯,马头扬起,缓下步伐,拉开了与周或的距离。
道路狭窄,弈清被挤到后面,他将刚刚的一幕看在眼里,他讥笑道:“周兄,任重而道远啊。”
周或不吭声,先是斜睨他一眼才道:“我当初一直很奇怪,小师妹为何一见你就排斥的很,如今倒是懂了。不入流的胚子,根里就坏,怪不得会吓到她。”
弈清目视前方,不见气恼,嘴上轻飘飘的说:“貌似妹妹见了周兄,避得更远。”
“我与她年幼相识,多年师兄妹情谊怎会轻易生分,她不过与我闹别扭罢了。”
“啊,要这么说,某可是妹妹金口玉牙应下的异姓兄长,皇天在上,厚土为证,做不得假,若论亲近,某尚且比周兄还近几分。”
周或:“……不知廉耻,奸诈狡猾的小人。”
弈清:“哼,道貌岸然,自命清高的伪君子。”
两人言辞刻薄,相看两厌。
弈清瞥向正和越茹灵说笑的风铃儿,觉得还是欺负妹妹要更有意思一点。
出了城门他们不再选择官道,而是走崎岖的小路,地形复杂,便于隐藏行踪。
相比较昨日,今晨的空气阳光都清新的仿佛能将一切阴霾一扫而空。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风铃儿满身低气压的默默吐槽。
【为什么会有春药这么老土的梗啊!】
她高高的扬起马鞭,狠狠打了下去,马匹受痛,发了疯的狂奔。
扑面而来的风扬起散落的秀发,两边的树木模糊成一片,这种疾驰的感觉让风铃儿体会到了飙车的爽快,像要飞起来一样,肾上腺素的飙升让她短暂忘记一切负面情绪。
“停下!小师妹,你骑太快了!”
风铃儿骑得很快,甚至已经与他们隔开很大一段距离,周或深感不妙,驱马上前,夺手抓过半边缰绳,迫使其减慢速度。
“你骑得这么快,万一摔了怎么办?”
骤然的减速使她身体因惯性前后晃悠了一下,大脑嗡嗡作响,脸颊隐隐发烫,她微垂着头大口呼吸。
可能是刚飙完马的原因,风铃儿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在这种不理智的状态下,她头一次生出了想要反抗的情绪,也越发对眼前的男人看不顺眼。
风铃儿用力拍掉周或抓着她缰绳的手,色厉内荏的吼道。
“我不用你管!”
如果这种情绪有名字,那大概叫叛逆期。
周或愣了一瞬,皱眉不解:“风铃儿,我是你师兄。”
“师兄又如何?”她久违的发起了脾气,怒火催促她挑尖锐的话说:“我求着你管我了!”
周或瞳孔一缩,脸色微沉,弈清刚刚的话在耳边响起。
〖若论亲近,某尚且比周兄还近几分。〗
“那你想要谁管你?那个所谓的义兄吗?”周或的语气较比往常慢了两分,又低又沉,隐含不悦。
风铃儿一僵,垂着头不再多说一句。
周或见风铃儿始终不回望他,也不说话,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侧身,但是风铃儿依旧没抬头,明明已经疼到皱眉了,也倔强的不肯看他。
风铃儿挣脱不了,满心的愤恨以至于脑袋越来越热,想发泄的心情也要压制不住了。
两人的僵持也不过几息,越茹灵后一步赶了上来,见两人脸色不对,犹疑的问:“怎么了这是?”
周或松了手劲儿,风铃儿趁机收回泛红的手腕,她道:“无事,赶路吧。”说完先一步走了,只是这回的速度慢了下来。
“啊?”越茹灵越发糊涂,她扭头去看身旁的周或,询问:“师兄,你和师妹吵架了吗?”
周或抿进唇角,转瞬状若无奈的笑笑:“我好像惹她生气了。”
越茹灵松了一口气:“别担心,小师妹很好哄的。”
“是这样…就好了。”周或眺望已经跑远的风铃儿,喃喃自语。
弈清在后面眼含深意的看着这一幕,笑意渐深。
他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个妹妹,果然能给他带来很多的乐子。
因着两个姑娘的身体原因,他们不曾像前几日那般拼命赶路,偶有休息,倒是比往常多了几分闲情。
傍晚
他们找了条小溪旁安营,看见水,越茹灵又来了兴致,砍了树枝非要去抓鱼,弈清见越茹灵捕鱼,也好事儿的说要抓只兔子加餐,周或没管,在四周捡了点干柴生火。
风铃儿看了看低头吃草的马,上前解开拴马的绳子,牵到溪水前让它喂水,自己蹲坐在一旁薅草,时不时逗弄它,惹得它喝水还得防着人,得亏这匹马脾气好,不然早踹她了。
等这个马喝饱水,她就换另一匹骚扰。
周或生完火,站起身牵过剩下没喝过水的马走到风铃儿身边,也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风铃儿停下残害杂草的手,目光空空的看向远方,不曾分给周或半点视线。
周或一直在看着她,见她不理会自己,只好先一步开口:“铃儿,”他顿了顿,“…你不该同我闹脾气。”
风铃儿收回远望的视线,垂下眼帘,不愿多言:“…嗯。”
周或颇有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他叹口气:“至少你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我知道。”风铃儿敷衍的点点头站起身,也不管手边这匹马有没有喝完水,牵着它就要走。
周或气闷,他拉住风铃儿的手腕。
“风铃,看着我。”
“你在气什么?”
风铃儿动了两下没挣脱开,反而蹭的手腕通红,努力维持着平静道:“师兄放手。”
“风铃。”
周或似乎非要一个答案才能放她离开一样,颇为执着。
被抓住的手腕隐隐发热,风铃儿被烫的浑身不自在,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安,下意识赶紧逃离。
抬起头回望周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眼里含着怎么的祈求和泫然欲泣:“是我任性了,不是师兄的错。”
微红的眼角氤氲的眸光加上略带哭腔的哽咽,惊得周或松了手劲,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瞄到她泛红的皓腕,自腰际掏出药膏抹在风铃儿的伤处上:“问你两句,怎还要哭了,可是我语气重了?往年也没见你这么不经说啊。还是我握疼了吗?抱歉,我是莽撞了。”
风铃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被周或软下来的语气打的措手不及。
细嫩的软肉传来冰冰凉凉酥酥麻麻的感觉,宛如电流般激得她浑身发软,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