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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本以为公子扶苏同淳于越会是一道。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又似乎说明这俩人其实并不是一道。
毕竟在那坟头草尚未长出来的中车府令赵高口中,公子扶苏可是有着“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之评价。
又怎会是真正的遇事不决哭哭啼啼且仁慈懦弱之辈?
江辞不解与疑惑的目光之下,公子扶苏言辞有理、进退有据的表示,自己奉君父之命,跟在先生身边,希望有所增益和学习。
啊哈?
江辞震惊,江辞无语,江辞不知所措。
甚至想要当场掏一掏耳朵看看自己有没有听错。
【虽然朕真的挺想教一教这位长公子什么是《抡语》,什么是“朝闻道,夕可死”,什么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啥的。但这样真的好吗?】
江辞不由自主的开始陷入到沉思。
毕竟众所周知,所谓《论语》,就是当时道上的规矩。
以理服人,以物理服人。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一个身高两米有余,走遍六国手下带着三千马仔的壮汉会是什么好性子的吧?
君子不器。
真正的君子,都是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的。
那么用什么?
废话,当然是用拳头抡死!
左拳为仁,右拳为理。马仔三千,堂口七十二。就问你服还是不服?
我跟你说,我早上打听到到你家的道路,那么你晚上就得死!
知道什么叫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我所据,不逾矩吗?
三十个人才配让我站起来打,四十个人一起冲上来我都半点不带退缩不带犹豫的。哦别说四十个人,就算是五十个人,五十个人我也能打得他们知道什么是天命。
简称见到了太姥。
当然,如果要是有六十个人在我耳边求饶说好话,那么我可能会气消了不打了。
放他们一马。
至于七十个人嘿,要是七十个人一起围攻我,那我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嘎嘎乱杀?
【咱就是说,这多么优秀的道上规矩,多么优秀的传统文化。怎么就被后世的那帮腐儒给弄变味了呢?】
江辞深感传统文化的流失以及夫子思想及精神的被扭曲。
不由得因此而痛心疾首。
原本看向扶苏的目光,亦是怎么看怎么不对。
“先生对此,可是有何异议?”
未曾得到江辞响应,同样似乎未曾得到江辞所谓《抡语》之真谛的长公子对着江辞微笑。
笑容温文尔雅,全然不见半点阴霾。
但莫名的,却叫江辞心中生出几分不对劲。
做为始皇帝的第一个儿子,还是诸公子当中最优秀的、最有希望于接手帝国的存在。
同君父之间政见、性格等的不同尚且不去说。
至少就身量、外表而言,公子扶苏同始皇帝之间还是或多或少有着那么几分相同的。
俱皆是身量高大与面容俊秀之辈。
虽然这父子之间其实是两种全然不同的风格,但不可否认的是,纵使江辞对扶苏有着固有的、刻板印象,亦不能够忽视这位长公子的人格魅力。
因而当扶苏的话语出口并且落下,江辞几乎是本能的做出回答。
不忍这位长公子因此而伤神。
即使不管是真实年龄还是历史年龄,这位在原本的历史在线英年早逝的公子扶苏都可以算得上江辞的前辈。
“怎会?”
江辞出口,先是表达自身之荣幸等种种。继而话音微转,便想要拒绝。
毕竟装神弄鬼便罢,若当真是要教人,还是对这位帝国的长公子做出教导连半瓶子水都未必有的江辞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担此重任。
只是在拒绝的话语将要出口的那瞬间,内心之中的诸多种种野望如同火一般燎原与燃烧。
江辞忽然又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来,我见,我改变。
做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江辞显然并不甘心于默默无闻。
更不甘心于那所有的一切都循着原本的轨迹而发展。
即使历史的进程似乎从江辞参与并且踏足于此世的一瞬间,便已经开始被改变。
但这样的改变对于江辞而言,远远不够。
【所以真的要对着这位长公子灌输《抡语》,使其真正的理解孔夫子的真意吗?】
江辞心里有些没底。
继而试探性的对着扶苏提出问题。
“不知长公子以为,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当作何解?”
于是这一刻,疑惑与不解的换成了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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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的疑惑与不解之处自然不在于这位经受了良好教育,且在此前的时间中似乎同儒家打得火热的帝国长公子对江辞口中的话语未曾听闻抑或是未曾理解,并不知晓其道理。
毕竟不管就哪一方面而言,公子扶苏的学问功底都无疑是扎实的。
并非是欺世盗名之辈。
只是江辞做为方士,做为一个在很多人眼中鼓动着皇帝陛下劳民伤财出海寻找仙药的佞幸小人,还是吃装神弄鬼这碗饭的。问出这样的问题,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