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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的话还没说完,庄斯池就接了话:“我没事,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
温枝总感觉庄斯池是在硬撑,他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良久,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后轻声说:“不要太为难自己,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考虑到温枝的身体情况,温清沂让他先回家,其它事情交给她就可以了。
温枝原本是想再陪陪庄斯池他们的,但庄斯池也赞同温清沂的意见,让他回家休息。温枝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下来。
在温枝开车离开之后,温清沂让自己的司机送庄斯池和蒋璇回了家。
回到家的蒋璇依然憔悴。
她看到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想起自己看到庄康适倒在地板上的模样,清晰得就像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心力交瘁,要不是家里的佣人扶她上了楼梯,她或许也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蒋璇走到客厅,习惯性地将客厅里的照明灯调节成亮白色。
这样的灯光真的很刺眼,这么久蒋璇也没有完全习惯,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直接按着她的手,将客厅的灯关掉。再开灯时,灯光已经变成了暖黄色。
蒋璇心里一惊,转过身,看到庄斯池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
“去休息吧。”庄斯池喊她,“妈妈。”
蒋璇看着庄斯池,忽然感觉庄斯池冷静得有些可怕,就像今晚去世的人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沉默着,可能是不知道想说什么,也可能是不敢开口。
“您不去休息吗?”庄斯池很有耐心,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跟她聊日常话题,“确实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睡不着也是正常的。我先回房间了,您早点休息。”
“斯池,斯池……”
在庄斯池即将离开客厅时,蒋璇一面喊他名字,一面有些崩溃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带着眼泪问道:“爸爸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庄斯池垂眼注视着她,许久,他扯了扯嘴角。
“事情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并没有那么重要。”庄斯池淡声道,“这是爸爸他教我的,我一直都好好记着。不管这件事过程怎么样,至少现在的结局是好的。您以后也活得更放松一些吧。”
庄斯池没有再看蒋璇,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上门。
他看向窗外的防盗护栏。
自从他上次砸碎窗户跳窗离家出走后他房间里的窗户就被装上了防盗护栏。这个东西除了组织他逃跑真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想看窗外的天空时它还会阻挡他的视线。
庄斯池拉上窗帘,坐到桌前,拿起桌上那个倒扣着的相框。
相框里放的不是全家福,而是他和温枝的合照。
庄斯池仔细地看过这张照片的每一个细节,手指不自觉地摸上照片中温枝的脸。
他低下头,用额头抵住相框。
快了。他想。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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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后知后觉庄康适去世其实还象征着很多事情。
和程致远不同,庄康适只有庄斯池这么一个孩子,也并无其他私生子,他去世后,他的事业只会由庄斯池一个人继承。
换句话说,diverse以及庄康适名下的其它产业,现在全部都由庄斯池接手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现在先帝驾崩,庄斯池太子登基。
庄康适死后庄斯池家里突然来了一群根本没怎么见过面的亲戚,东扯西扯的,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
他们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庄斯池并不清楚,但有一件事他是明白的,那就是跟这群人纠缠下去准没好事。真是什么好事的话为什么不在庄康适还活着的时候过来,而偏偏挑在这种时候。
庄斯池的做事风格和他的聊天风格一样,很不给人面子。他懒得搞表面功夫那一套,直接把那群人从自己家里赶了出去。
温枝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小被子。他很认真地听完了庄斯池说的话,颇为担心地想,要是庄斯池被那些所谓的远房亲戚套进去,那就大事不妙了。
“你要多注意一下他们。”温枝提醒道,“就算是亲戚,也应该小心一点,毕竟和钱有关系的事情都容易有圈套。”
庄斯池靠在椅背上,说庄康适除了留字面意义上的遗产给他,还把自己的心腹留给他了。
温枝这才算是完全放下心。他感觉现在的庄斯池压力太大了,总担心庄斯池撑不住。
然而庄斯池表现得很淡然,说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找职业经理人。以后的他未必有现在这么忙,现在庄康适刚去世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没接洽好。
说着,庄斯池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来电人姓名,很轻地嘁了一声。
他也没避着温枝,直接接通电话,语气不是很好:“我不是说留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给我吗,现在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的助理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庄先生,这件事比较急……”
助理嘴上的确在道歉,但状态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他发现自己的老板好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他本来还以为丧父之痛会让老板变得更像阎罗王的,没想到居然往好方向发展了。
温枝坐在旁边,听完了庄斯池和助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