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家(2 / 7)
心怜ai每一位学生。她的学生遭罪,她心里也跟着难受,家长不在身边她就去医院一直陪着,手术费住院费都自己掏腰包先垫付了,这其中有的是出于责任有的是出于愧疚。
钱毓叡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和她搭班的老师。
收到了这个消息下午工作时都松了口气,京高规定上课时老师不能带手机进课堂,钱毓叡下午前两节要连上,手机就一直放在办公室里。
等下了课回办公室看到加起来有上百条的短信电话和微信好友申请还以为自己信息被泄露了。
短信里恶毒的用词令人胆寒,尽管一条条里有半数以上错别字,她还是能感受到对面来人的恨意。
“杀人恶魔”、“不配为人”这些短信来自不同的号码但内容始终是围着这两个词语展开延伸。
钱毓叡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二十多年来她伸指头算一算能称得上被她得罪的人也就许晟一一个,但他还不至于突然丧失理智来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辱骂威胁她,十几年的时间要做的话没必要等到现在。
她的号码也是进了京市才办的新卡,大概是上一任号主遗留的历史问题。这个推断是很合理的,毕竟她还受到过法院的执行通知,匆匆下了结论后拿上手机开始巡楼,不再理会这些垃圾信息。
到了下班的点所有的任务完成了,主任也没有留她,二十班晚自习有别的老师看班不用她c心。钱毓叡挎上单肩包最后巡班一遍后正式下班往校门口走。
出校门的时候她正在向刘冬媛汇报班级情况,眼睛埋在手机里没注意到门口的一拨人。
那一拨人里为首的一个妇人远远指了指她,得到保安准确的答案后一个健步冲上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掌力大到挨了这一巴掌后钱毓叡傻了好几秒,耳边轰轰作响。夹在耳侧的发丝被拍掉滑落挡在眼前,左眼眼前不知道是因为视野被头发遮挡还是因为生理x泪水溢出,只看得见一片模糊。牙齿磕到了口腔内壁唇齿之间尝出微微血腥味,她毫无怀疑如果此时吐出口水必然掺杂着几道血丝。
京高门口从来不冷清,此事看热闹的路人少说都有十几人。劈头盖脸挨了一巴掌,羞耻与愤怒快要把她吞没,可没有她发泄的机会,那一拨一直在周围蓄势待发的人纷纷涌上来把她包围住。
看热闹的没有人在意她的处境,好事者甚至拿出了手机拍摄,要记录下这一幕当作日后的谈资。
门口的保安见状冲上来分开他们,但人多势众,他也被夹在中间钳制。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有事可以下来谈,刚刚你动手了这是犯法的!”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我娃的老师,你把我娃bsi了我也不想不活了,你也不能活了,我管不着什么法不法!”
那个妇人语气亢奋手指直戳向她脑门,越是紧急的时刻jg神越容易出游,她忽然联想到她很小时候母亲也是这么指着训诫她。
“跟她废什么话,要她偿命!”
一拳又要挥舞到她的身上,钱毓叡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说不了接不了也挨不了,打在身上还能遮掩,挥在面门上后几天上课肯定是上不成了。
来的人她心里也有了猜测,八成是李想的家人,学校最近也就出了这一件事,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冤枉但没人给她喊冤的机会。
拳头最终还是没落在她身上,人群外横进出一只胳膊把拳头拉扯过去偏了方向。
“你们g什么?!松开她!”
闻声钱毓叡抬起了头,没夸张,徐文谦现在像英雄一样。
古时候英雄救美后,nv子以身相报也是有些道理的。
她被围在中间的时候想si的心都有了,愤怒y生生被挤压在火山口发泄不出来g烧着她的心口,周围举着的手机有的还亮着闪光灯,如此狼狈的一幕被记录下来发布在各种平台上光是想想对她来说都无异于被扒光了处刑。
徐文谦这时候要再讲绅士礼仪,那纯是傻子。他挤进人群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挡住她的脸,带着她要挤出包围圈。
对这些人更没必要讲客气,他环着钱毓叡用膝盖撞击面前这堵人墙拿身t挤出一条路。
那一行人见势头不对落了下风,拉扯住他们的衣服铁了心要把他们困在中间,有一个黑黑的瘦子甚至回面包车上抄了两个木质折叠板凳下来。
场面一片混乱,钱毓叡感觉背部被钝击了几下,徐文谦护着她情况只会更差。
保安终于集合来了,七八个保安全副武装带着防爆叉把他们分开。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这行人实在是觉得血亏,那个瘦子抄起手中的板凳高高扬起重重落在徐文谦的头上。
没等他再下手,他就被制服在地。
徐文谦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搭在钱毓叡肩膀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那声闷声没逃过钱毓叡的耳朵,她显然是惊吓过度,表情都不受控制,张着嘴迟迟闭不上,慌忙移一只手去0索他的后脑。
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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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可能会是修罗场吧
那群人被保安制伏后警察很快赶过来接手了,一行人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听候发落。
钱毓叡顾不上他们,徐文谦刚挨得那一下要是打出了好歹来她怎么都弥补不了人家。
掌心贴到后面感觉到一大块明显的凸起,没有温热的yet感应该是没有出血,但她还是不放心,几乎是爬起来转到他身后观察他的伤口。
即使覆了一层头发,后脑被击打的地方还是r0u眼可见的红肿。后颈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伤口起始处划得极深,皮r0u向外翻着还在渗着血珠,汇集到一处向下滴落,流入衣服遮挡下的视觉盲区。
徐文谦今天穿着一套考究的西服,内里搭配着白se衬衫,脖颈处的伤口把衣领染得血红,衣服后摆也被抓得泛起褶皱。此刻他正因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弓着腰,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捂在肩头,和他平时沉稳妥帖的形象大相径庭。
彼时再慌神也要分清轻重缓急撑住场面,钱毓叡温声安抚过徐文谦后向警察解释他们需要先去医院,而后再返回警局,并留下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
得到同意后返回搀扶起徐文谦,招手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上钱毓叡看他的状况不敢大声讲话,低声细语询问他的情况。
“还可以坚持吗?现在感觉还好吗?”
“有点发晕,还有点想吐。可能是晕车,还撑得住。”
上车还没两分钟要能是晕车才见鬼了,见此景钱毓叡不得不迅速筹谋送哪里才最快。
京医离得最近,但它的急诊科也是最炙手可热,几乎全国各地救治不了的病人都会送过来等待奇迹发生。从医学角度来讲徐文谦不算太危重,资源会优先倾斜危重急症病人,送过去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才能处理他的伤口。
但从钱毓叡角度来看,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不管轻重她都希望他能尽快得到救治。愧疚横压在她的脊梁上,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她也要投一次试试。
“师傅,这条路出去后去京医。”
在京医的官网上找到了许晟一的号码,心一横拨了过去。
尽管许晟一存了她的号码,可看见手机上闪烁着这三个字时还是有一gu不真实感,故作姿态地多等了十几秒才接通。
“喂,我是钱毓叡,你现在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