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1 / 2)
真不容易,姐弟俩难得在某一观点上保持一致,闻莱默默地给他比了一个赞。
陆以泽的话,明显缺少主语。
周郁迦是真的狗唉。
被骂的当事人也没什么感觉,依旧大方得体地向长辈们打招呼。
正在布菜的安晴微笑着颔首,连连应声,让他们去洗个手准备吃饭。
陆以泽遵从他妈妈的指令,一会儿端菜一会儿移菜的,只要安晴说哪道菜姐姐爱吃,他就负责把哪道菜移过去。
洗完手出来,闻莱刚好听见,简单扫两眼,一桌子的菜,几乎全是她曾经提到过自己比较喜欢的,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自己究竟爱吃什么。
她喜欢的食物是往安晴所在的方向移动的,没多想,闻莱直接拉开了继母旁边的椅子。
大家依次落座,林云坐在主位,陆以泽和周郁迦坐一排。
毫无悬念,她的对面一直是他。
闻莱就希望这顿饭能安安静静地吃完,千万不要乱生事端。
随着话题的展开,俩长辈逐渐攀谈起三小孩的性格特点。
安晴看看自家的孩子,满脸欣慰道。
“姐姐性格比较内向,弟弟比较顽皮……”然后巴拉巴拉。
陆以泽根本不听,在他心里,女人都是偏心的动物,无论任何方面,从开头的第一句就可见一斑。
内向的反义词是外向,凭什么描述他的时候就改成顽皮了,连在形容词的使用上都那么偏心,剩下的,他可不敢恭维。
筷子戳着虾肉,心理不是滋味,他还是有些恼怒的,因为他妈妈夸周郁迦一看就很稳重很细心的孩子。
陆以泽慢吞吞地放下碗筷,抱臂道。
“那是因为他长得老。”
这属于妒火中烧现象,属于正常现象。
周郁迦倒是表情平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放心上。
只不过,她就不一定了。
“你说别人长得老,你长得还像小学生呢。&esp;”闻莱如实评价。
闻言,周郁迦弯弯唇,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内心戏超多。
他姐一副帮理不帮亲的模样,一脸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顿时,妒火大烧特烧。
“你说我长得像小学生,你长得还土呢。”陆以泽夸张地呦了一声。
“呦,你今天怎么没扎村姑辫呀,我都看不习惯了。”
双马尾怎么就村姑辫了,绑起来明明很阳光很青春很活泼的好不好!而且她发量比较多,适合的发型也就那几样,扎来扎去还是双马尾讨她欢心。
闻莱才不屑搭理这个审美严重失常的家伙,反正安阿姨会帮自己收拾他的。
也难怪陆以泽不愿坐他亲妈旁边,不然都得被安晴拿筷子敲破头。
“怎么和姐姐说话的,你真的是。”当着主人家的面,安晴不宜发飙,斥责完转头对林云笑笑。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小孩家家的不懂事,你们别见怪。”
客套话谁都会说,从林云小姨口中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她不仅谈吐风雅,而且幽默,三言两语就把在场所有人逗笑了。
包括周郁迦,但他不是因为小姨的话才笑的,是因为对面的她笑得很甜,被感染到了。
面对面,他们的目光总会在彼此身上不经意间逗留&esp;,又好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闻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情确实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特别矛盾,每次这样纠结,如果实在想不通,她就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正分心着,都没注意到场上话题逐渐偏向了自己。
“姐姐长得又漂亮又温柔,在学校肯定有好多男孩子追吧。”
她忽然听见林云的夸奖。
这话安晴都听腻了,有时候聚餐带着闻莱一起,周围的小姐妹哪个不夸她好看,不夸她聪明,不夸她可爱,多的是人给她介绍对象。
她一向统一说辞。
“姐姐年纪还小不着急谈什么恋爱,而且外面的坏男孩一大堆,表面上看起来玉树临风,人模狗样的,肚子里都不知道装了多少坏水。”安晴果断摇摇头。
不行,不能谈,坚决不能。
闻莱越听越不好意思了,还觉得有些羞耻,尤其是在周郁迦看她的时候。
不对啊,她应该硬气一点,周郁迦就是传说中的坏男孩,自己可是听长辈话的好孩子,她正打算回几句。
蛰伏良久的陆以泽终于觉醒了。
他抬手舀了一大碗汤,见周郁迦碗空了,便好心推过去,说道。
“是啊,像我姐这样思想单纯的好女孩,真的太容易被骗了,人家随随便便夸她两句,她或许就找不着北了。”
闻莱霎时一头黑线。
他是在变形骂她蠢吗?
等周郁迦不紧不慢地接过汤碗,陆以泽扯了扯唇继续讽。
“我妈说得对,外面的坏男孩实在太多了,指不定哪天她倒霉就遇上一个了。”
他停顿,似乎想来一段起承转合。
“所以啊,我更要好好保护她,特别是严防那些整天没事干,动不动就晃到她面前的坏人。”
周郁迦给的反应仅仅只是掀眼皮看他。
他表情始终:铁打的平静,流水的淡然。
尽管气势减弱,可陆以泽嗓门不是盖的。
他咬着音,一字一顿。
“你说呢?”
防火防盗防周郁迦,你好我好大家好。
安晴又打岔,“这还需要问,作为弟弟,保护姐姐就是你的义务和责任,你心里要有点数。”
陆以泽心里有没有点逼数闻莱不清楚,她只感觉出周郁迦要放招了。
“安阿姨,您做的这汤是放了生姜水吗?”周郁迦礼貌地询问。
果然。
“对啊,为了去肉腥我倒了些生姜水。”安晴深入解释,“而且,专家说了,生姜水具有祛寒止咳、温中止呕、缓解腹痛的功效,比那个纯生姜厉害多了,这不冬天到了吗,加在汤里暖暖胃。”
“你是不能吃吗?”她立刻担忧起来,见他如此问。
周郁迦说不是,他说,“我当初第一次喝的时候就尝出味来了,只是不确定。”
他从来不讲废话的,每个字都是套路。
“你以前喝过我做的汤吗?”安晴不解地反问。
“喝过啊。”他莞尔,转头看一眼面露凶光的陆以泽,接着笑说。
“我和以泽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呢。”
安晴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有时候心血来潮,她就会派司机送宵夜给正在住校的小儿子,好像两个月前就送了一次,还是闻莱提出的,说弟弟打球赢了,于是特别想念家里的饭菜,还说要跟室友分享来着。
这之后,陆以泽又被她妈妈念叨不懂事了,不听话了。
人家是你室友怎么不早说。!
他干嘛要说,他室友那么多,难道自己都要发神经一一介绍吗。
而且,还以泽,他俩什么时候那么亲了,周郁迦真够不要脸的,狗币。
既然话题中心已经转到了陆以泽那,安晴势必得问出那个全天下父母最关心的问题。
“小郁在学校成绩怎么样?肯定很好吧。”安晴笑眯眯地看他。
他妈妈比全家任何人都要关心陆以泽的成绩,当初分班考试,儿子决定学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