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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白纸上能不能找到指纹。”袁婉心说,“但用其他东西,实在是太假了。”
“白纸可以,当然可以!”顾红星跳了起来,拿过白纸。
“赵主任说王飞凡总是有全身发抖的症状,所以让他双手合十,夹着白纸,看白纸抖不抖,从而判断他的手抖不抖。”袁婉心拨弄了一下刘海,说,“这本来就是每礼拜都要做的检测,所以也就顺水推舟了。”
顾红星此时把白纸铺在桌面上,从勘查包里拿出了一瓶粉末,刷子蘸上粉末,只是在白纸上轻轻一刷,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我的天,这么明显。”林淑真惊讶道。
“你看,就是他。”袁婉心拉开门缝,指了指外面的一个男人说道。
医院大厅里,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走过。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
“快点比对,王飞凡在药房排队拿药了。”冯凯从门缝里向外看去。急诊科在一楼,和药房正对面。
“快点,快点,轮到他拿药了。”冯凯见顾红星半天没有说话,着急地催促道。
“现场的变形指纹有点像是他的左手环指指纹。”顾红星的眼睛放在马蹄镜上,说,“可是,毕竟是变形指纹,所以我不确定啊。”
“你怎么总是瞻前顾后的?”冯凯有些不耐烦了,说,“上次也是这样,立体指纹不确定,但事实证明只要你找到共同点,不就是可以确定的嘛。”
“如果说共同点,那是有好几个的。”顾红星说,“但我感觉差异点也是有的。”
“你都说了,是变形指纹。既然是变形的,那么差异点就可以忽略啊。”冯凯说。
“说的也是,不会那么凑巧,正好有几个共同点一模一样的。”顾红星在冯凯的鼓励下,来了自信,说,“我觉得是他。”
“行了。”冯凯见王飞凡已经拿了药,正向医院大门走去。他整理好身上的警服,扣上大盖帽,大跨步向王飞凡走了过去。
“王飞凡,等一下。”冯凯喊道。
王飞凡愣住了,回头看到两个公安正向他走来,立即嘴唇开始发白,身上开始微微地颤抖。他的这些表现,都被冯凯收入眼底,冯凯更是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了。
“我们想要和你了解一下吴秋月的事情。”冯凯昨天晚上已经翻过了之前的笔记本,确认自己没有叫错女工案里死者的名字。
“我就说吧,你这事儿早晚得给公安知道。”王飞凡身边的中年女人嘀咕了一句,眼神里不知道是醋意还是愤恨。冯凯猜测,王飞凡身边的中年女人,很有可能是他老婆,估计她是知道丈夫和吴秋月的不正当男女关系的。
王飞凡并没有回答冯凯和身边女人的话,而是轰然倒地,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冯凯有些意外,他连忙指着王飞凡说道:“你,你别装啊,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装个屁!你们这些人,我丈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女人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就是她刺耳的哭号声。
“快去二楼喊赵主任!”女人尖声哭喊着。
正在围观的林淑真见状,转头向二楼跑去。
因为是在医院大楼门口,进出的人很多,大家都被这忽然倒地的男人和尖声哭号的女人吸引住了目光,瞬间就有几十名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公安在抓坏蛋?”
“不是吧?这人是玛钢厂的,我认识啊。他爹好像是武装部的。”
“哦,那就是公安打人了。”
看着王飞凡越来越紫的嘴唇和充满血丝的眼睛,冯凯也有些紧张了。毕竟,这情况和陶亮曾经遇见过的诈病的嫌疑人不一样,很多体征是很难伪装出来的。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赵主任在林淑真的带领下跑了下来,喊道:“快点,林医生,给氧气,给氧气。欸,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就问了一句话,就这样了。”顾红星也是手足无措。
“他是癔症的急性发作。”赵主任一边配合急诊科采取一些医疗措施,一边说道,“他的发作状态有点像癫痫,会抽搐,如果导致窒息就危险了。哎,我都治疗他两年了,中间就发作过一次。”
“等等,两年?”冯凯拉住了赵主任,问道,“你说他两年前就这样了?”
“是啊,1975年的夏天,第一次发作。”赵主任说,“当时以为是癫痫,后来做了检查,确定是癔症。”
“难道他不是1976年夏天受了刺激,才得应激性精神障碍的吗?”冯凯诧异道。
“不是。”赵主任说,“他这个癔症是有家族史的,是遗传性疾病。和你说的应激性障碍是两码事。你看你们,太冒失了。这两年来,他每个礼拜三都来,积极配合治疗,要不是去年又受了一次刺激,就已经康复了。眼看着这又过了一年,要康复了,又被你们吓唬了一下。”
“我们没有吓唬他。”顾红星连忙解释说,“林医生可以做证。”
“你说他每个礼拜都来?”冯凯可不管那么多,“一次都没有耽误过?还有,上次发作是什么情况?”
赵主任见急诊科已经对王飞凡进行处理,于是停下脚步,说:“基本上没有缺诊过,上一次具体是哪一天我忘记了。但我记得他上午刚来看过病,下午就又被他老婆送来了,说是受到了刺激,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