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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前的不正当关系,都是在她家里进行的?”冯凯问。
赵丰收点点头,说:“她家里平时是没有人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想到那天晚上,张春贤会在家里。”
“所以,你是去找照片?”
赵丰收苦笑了一下,说:“我真是傻,像她那么穷,怎么买得起照相机?我在翻找他们家橱柜的时候,发现真是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时候才意识到,张丽只是在诈我罢了。可是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春贤跑出来了。”
“你找相片,还带刀?”冯凯问。
“不,不。”赵丰收说,“刀是张丽家的,就放在橱柜上。”
冯凯心中一惊。自己在调查的时候,还专门问了张丽,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比如说钱,比如说刀。她说什么都没有丢。要么张丽就是忘了这把刀的存在,要么就是心中有数是谁干的了。只是,她为了自己的名誉和面子,居然不帮自己的女儿申冤,这让冯凯心中一阵悲愤。
“你不说她12岁,我真的不知道她只有12岁。”赵丰收接着说,“张丽从来没说过她有个女儿。因为没有灯,我当时看见的张春贤明明是成人的模样了,而且她和张丽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当时以为那是张丽,于是把她按到了床上。这才发现,那不是张丽,而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挣扎着,让我十分兴奋,所以我,所以我一念之差,就,就……”
“你为什么要割她下体?”冯凯说道,“也是因为兴奋?”
“不,不,我射到她的肚子上了,我知道公安能通过精液查凶手,所以我就把她肚子上的皮割下来带走扔掉了,我想,这样你们就查不出了。”赵丰收说道。
冯凯没有接着问,他合上卷宗走了出去。后续还会有多次讯问来确认案件的细节,还会带赵丰收去指认现场,固定证据,并且找到他遗弃的刀。但这些都不着急了,现在冯凯着急的是尽快把破案的喜讯告诉大家。两个多月来,他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审讯的结果,显然是被门外旁听的穆科长传给了大家。所以冯凯和顾红星一走进办公室里,大家就给予了他们热烈的掌声。
“恭喜你们又立一功。”穆科长说道,“冯凯你那句‘做噩梦’说得好,直接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像他这样的人,初次犯罪就犯了这么大的罪,是不可能睡得好觉的。交代出来,也许他就摆脱了折磨。你准确抓住了他的特征,对症下药,不错!”
“没那么夸张。”冯凯指了指顾红星说,“他的掌纹,才是关键。这种对侦查技术懂一点,又不是很懂的人,最好审了。”
“确实,之前我们错怪你了。”穆科长拍了拍顾红星的肩膀,说,“一直以来,你都是对的。”
顾红星躲闪着穆科长炙热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陈秋灵有些尴尬,扭头走出了办公室。
(1)
查否:经查证核实,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2)
“夹生饭”:警察的行内话,指案件证据不足时,放人也不好放,定罪又不够证据,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进行的困境。
(3)
立fg:是一个网络用词,表示一个人说了某句话,之后却出现打脸的情况。
(4)
编辑注:尸体口鼻腔周围溢出的白色泡沫是蕈状泡沫,它一般是在溺死案件中出现,也可能会在机械性窒息或电击死中出现。
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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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起恶性杀人案几乎同时破获,让冯凯和顾红星成了公安局的焦点。走在公安局大院里,那些其他部门看起来只是面熟的同事都会热情地向他们点头。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冯凯负责赵丰收杀人案案卷的报送、移交工作,天天忙得不亦乐乎。终于,在这个开始炎热的晚上,冯凯算是准备好了所有的证据材料,明天就可以移交了。
晚上九点,穆科长走进了办公室说:“那个陈三,翻供了。”
“翻供了?”冯凯吃了一惊,说,“他凭什么翻供?”
“说你们刑讯逼供。”穆科长笑着说,“你们没有打他吧?”
“真是天晓得!”冯凯觉得很委屈,转念一想,即便是再过几十年,犯罪嫌疑人翻供的说辞还不都是一成不变吗?
“他说他是屈打成招,他没有杀人。”
“我才不会打他,有那个必要吗?”冯凯说,“倒是那个赵丰收,我是真想打。”
“你没打赵丰收,这个我可以证明。”穆科长哈哈一笑,说,“没什么,这种事情经常有的。这个陈三,到了预审科就翻供了,说那赃款是自己捡来的,说他去了师父家做客,当然会留下指纹。但不能证明他杀人啊。”
“我明明去了储蓄所,查了段翔取出来的人民币的号码,和陈三身上的赃款对上了啊。”冯凯说道。在查明这个证据的时候,冯凯当时还感慨了一下。这个时代居然可以通过人民币的号码来查赃款,真是好手段啊。不过还是不如现代,有了电子支付,凶手想抢钱都不好抢。
“是啊,我们都认为证据确凿。但是人命关天,毕竟是死刑案件嘛。”穆科长说,“那个足迹和指纹就比较重要了。如果说水缸盖旁边的足迹也确定无疑是陈三的,那他就没办法狡辩为什么会踩到那边去吧?如果说指纹不仅仅在厨房餐桌旁边被发现,那他也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去里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