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esp;辛锦和水苏拿着药去厩置的庖房了，此时跟着裴莺的只有孟灵儿。

&esp;&esp;孟灵儿听了霍霆山的话，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但是说话之人说完便走，一句解释都没有。

&esp;&esp;霍霆山出去了，这回倒是有顺便将门关上。他一走，孟灵儿迫不及待喊了声娘亲。

&esp;&esp;裴莺应了声，知道女儿想问什么，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把霍霆山骂了一遍。

&esp;&esp;做事这般张扬，后面如何收场。

&esp;&esp;“娘亲，您和那位……”孟灵儿今日一个白日几乎都处于混乱中。

&esp;&esp;当初大舅舅给娘亲介绍友人，那时她还担心那位程姓的郎君会成为她的继父。

&esp;&esp;将军来踹门时，她虽觉有几分古怪，但只是以为他不愿娘亲随大舅舅回并州嫁人，毕竟娘亲说她和他之间有合作，那位不愿失去一个合作者。

&esp;&esp;然而如今，孟灵儿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esp;&esp;想当她继父的，分明是他。

&esp;&esp;裴莺伸手先探到女儿的胳膊，然后再往下握住她的手：“事情比较复杂，不过并非囡囡想的那般，我不是他的外室或宠姬，只是现阶段不得以和他有些纠葛，待再过些时日就好了。囡囡，往后我无意再嫁人，因此你不必忧心会有继父。”

&esp;&esp;在现代结婚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在封建时代。

&esp;&esp;说句挺不厚道的话，裴莺觉得她现在的身份就很好。有钱有女儿，但没有丈夫，也没有婆家。

&esp;&esp;带着温柔的轻声细语，慢慢抚平了孟灵儿心里的焦虑。

&esp;&esp;小姑娘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娘亲，其实就算您往后想嫁人也是可以的，只是能不能别那么般快？”

&esp;&esp;孟灵儿想起小时候，与她家一巷之隔的小姚娘子家。她父亲病逝，母亲半个月后就改嫁了，诸如此类事件还有不少。

&esp;&esp;大楚没有守节一说，甚至鼓励丧偶的百姓重新成婚。孟灵儿长在其中，从未想过裴莺今生不会再嫁，但私心里，她希望娘亲嫁人晚一点，再晚一点。

&esp;&esp;裴莺知道女儿是不信，不由失笑，只好顺着她说：“好好好，起码三年，不够的话再加两年，如果再不够的话……”

&esp;&esp;“娘亲就会逗我开心。”孟灵儿扑进裴莺怀里。

&esp;&esp;待裴莺喝完药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她坐在榻上，听着外面呼呼刮过的风声，下意识拢了拢被子。

&esp;&esp;房中放了银丝炭盆，她盖着蚕丝被，其实不如何冷，只是听着风声，下意识瑟缩。

&esp;&esp;房中烛火已吹灭，裴莺摘下眼上的黑纱细带，慢慢睁开眼睛。

&esp;&esp;眼前不意外的一片漆黑。

&esp;&esp;外面的风似乎更加凛冽了些，听着风声，榻上的美妇人发愣了许久。

&esp;&esp;……

&esp;&esp;翌日。

&esp;&esp;一觉醒来，裴莺觉得天气好像愈发冷了，而后又听辛锦说今日比昨天更冷，要给她换更厚实些的衣服，她才发现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esp;&esp;北地，逐步进入严冬。

&esp;&esp;待在厩置中用过早膳，一行人再次启程。裴莺听到帏帘掀起的声音，对面似乎有人入座，但没听闻女儿喊她。

&esp;&esp;“将军？”裴莺试探。

&esp;&esp;“嗯。”那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

&esp;&esp;还真是他。

&esp;&esp;他今日也随她同乘马车。

&esp;&esp;裴莺：“将军，严冬将至，我想问问，如今军中将士穿什么御寒？”

&esp;&esp;霍霆山没问她问这些做什么，而是直接道：“有兽皮，有羊毛织物，也有麻布。若是再冷些，晚间就多盖一席麦秆草被，以此来御寒。”

&esp;&esp;裴莺曾听闻稻草和麦秆做成的被子特别暖和，最好是那种晾晒过的，铺到板床上会有一阵好闻的草香不说，还非常暖和。

&esp;&esp;兵马未动，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