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1)
&esp;&esp;“先生,该吃午饭了。”
&esp;&esp;沈在心恍若不觉,他神色恹恹坐在床边,如一尊没有生气的玉雕。
&esp;&esp;从他醒来到现在已经半天,自始至终他都未见到这座别墅的主人。
&esp;&esp;只有头顶上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表明对方始终都在窥视他。
&esp;&esp;房间的门再次关闭,不知多久,又再次打开。
&esp;&esp;轻缓稳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sp;&esp;他看着男人蹲在他脚边,温热的手掌将他冰凉的脚握住,热源远远不断自脚心渗透进来。
&esp;&esp;“为什么不吃饭?”男人无奈地问。
&esp;&esp;男人的嗓音温和清润,如同山间和煦的风,将雨后的闷热尽数吹散。
&esp;&esp;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再不见往日的小心翼翼,只余一片晦暗莫测的深沉。
&esp;&esp;沈在心垂眼无波无澜地看着他。
&esp;&esp;眸中并无半分故人相见的欣喜。
&esp;&esp;见他沉默,男人又笑,只是眼中笑意寒凉,“在心食不知味,是因为段恒之么?”
&esp;&esp;晏知所有风光无限的伪装,在沈在心面前好似失了效用,露出尖酸刻薄的占有欲。
&esp;&esp;然后他就被一耳光打偏了头。
&esp;&esp;“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esp;&esp;分明沈在心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却依旧不曾收敛自己一身轻慢的脾性。
&esp;&esp;依旧将自己当做主宰,可以随意羞辱跪在脚边的狗。
&esp;&esp;“那换个问题,在心想回去么?”晏知站起身,唇瓣贴着他的脖颈,循循善诱,“只要你愿意和段恒之离婚,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esp;&esp;沈在心轻笑出声,忽而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esp;&esp;“谁说我要回去了。”
&esp;&esp;但男人却一反常态地将他的手拿开,那双浅色的眸子里神色淡淡。
&esp;&esp;“在心还是和以前一样狡猾。”
&esp;&esp;晏知克制地滚动着喉结,他知道,一旦任由自己沉溺在青年编织的欲望囚笼里,那么他将不再拥有主动权。
&esp;&esp;他将青年指尖隐藏的刀片夺走,袖间不经意间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esp;&esp;下一瞬,沈在心在一阵头晕目眩后,意识又沉入黑暗。
&esp;&esp;待他再次醒来,身下是柔软的毛毯,周围是金色的牢笼。
&esp;&esp;而他不着寸缕,浑身雪白,就像一只美丽诱人的金丝雀。
&esp;&esp;由于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沈在心连抬抬手都觉得累。
&esp;&esp;他微微仰头,窗外清冷的月色落在他昳丽的眉目,也落在他的身体上。
&esp;&esp;就像一幅活色生香的油画。
&esp;&esp;偏偏他眼中还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如同折翼的白鸟,对禁锢住他的男人不屑一顾。
&esp;&esp;晏知就在这个时候再次走进房间。
&esp;&esp;男人眼中的痴迷几乎化为实质,却又隐忍地不让自己靠近那美丽却危险的鸟儿。
&esp;&esp;可他不知道,自他踏入这间房间起,理智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esp;&esp;沈在心扶着身旁的栏杆站起身,隔着笼子望向男人。
&esp;&esp;然后在男人暗沉的目光下,伸出猩红的舌尖,缓缓舔过冰凉的栏杆。
&esp;&esp;那双摄魂夺魄的凤眸半阖着,泄出几分销魂迷离的水光。
&esp;&esp;晏知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响,理智猝然绷断。
&esp;&esp;精心打造的笼子被男人粗暴而急切地打开,雪白的鸟儿被他大步抱上了床。
&esp;&esp;晏知覆盖在青年柔软的身体上,在青年讥讽的眼神下狂热而迷乱地亲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处。
&esp;&esp;然后占有他。
&esp;&esp;房间内开有空调,即便没有被褥与衣物遮身,沈在心依旧热得沁出了汗意。
&esp;&esp;就连鼻尖都泛着粉。
&esp;&esp;第二天睁开眼,房间内的摄像头与那座精致的笼子都已不见。
&esp;&esp;而男人在一旁低声讨好他。
&esp;&esp;“我已经安排了人,明日就可送主人回国。”
&esp;&esp;温热的唇瓣不知餍足地啄吻着他的脖颈,就像等待主人夸奖的大型犬。
&esp;&esp;“不必,我只需要一张回国的机票。”
&esp;&esp;晏知沉默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esp;&esp;但却坚持要送他到机场。
&esp;&esp;上飞机前,沈在心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霍司煜。
&esp;&esp;电话里的少年嗓音沙哑疲惫,像是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esp;&esp;“喂?”
&esp;&esp;“是我。”
&esp;&esp;对面静默一瞬,继而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esp;&esp;“你在哪?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对你怎么样?”
&esp;&esp;“啧,晚上六点在首都机场等我。”
&esp;&esp;他懒得听对方语无伦次的询问,干脆挂了电话。
&esp;&esp;只是挂断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询问段恒之的情况。
&esp;&esp;六个小时后,沈在心下了飞机,这几日与前夫疯狂而堕落的亲密,就像一场奇异的梦。
&esp;&esp;而梦境结束,对方便被他抛之脑后。
&esp;&esp;他站在机场门口,被等待已久的少年紧紧拥住,连呼吸都艰涩起来。
&esp;&esp;此时已是深秋,少年只着一身单薄的卫衣,胸膛却依旧滚烫,暖意融融的热气瞬间将沈在心包裹住。
&esp;&esp;他随着少年坐进车内,方才询问起段恒之的情况。
&esp;&esp;新闻报道只有他一人失踪,那么段恒之应是被人接了回去。
&esp;&esp;后来他在重症病房里看见了刚做完手术的段恒之。
&esp;&esp;男人面色苍白躺在狭窄的病床上,床头前的仪器昭示着他微弱的心跳。
&esp;&esp;沈在心听前来换药的护士说,多亏了段家财力深厚,才能在死神手里抢回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