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1 / 1)
&esp;&esp;他累的不行,这会儿气还喘着,“咱几个想跟,但是速度实在跟不上啊。”
&esp;&esp;草原被鼠兔打窝多的地方不能跑马,容易马失前蹄,人仰马翻。
&esp;&esp;夏赴阳:“往哪去了?”
&esp;&esp;叶连泱指着北边:“漠神河那边。”
&esp;&esp;-
&esp;&esp;漠神河前。
&esp;&esp;吉日格拉再次回头,那噩梦一样的影子还是紧紧跟着,他暴躁的同时又忍不住崩溃:
&esp;&esp;“你是不是有病啊!”
&esp;&esp;大周已经胜利了,大冷天的回去睡觉不好吗?他保证逃走后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esp;&esp;曲渡边用力眨了下眼睛,模糊黑暗的视线才慢慢清晰了一点,他回道:“是啊,有病。”
&esp;&esp;刺激蝶窦屏蔽嗅觉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可他嗅觉还是倔强的保留了最后一点——即便已经几乎什么也闻不见了。
&esp;&esp;因为模拟器看不惯他长时间自损身体的行为,他就觉得可能不是他身体好成这样,而是模拟器在暗戳戳给他长教训。
&esp;&esp;浅浅淡淡的思绪划过脑海,并未留下半点痕迹。
&esp;&esp;今晚纵然下了雪,但罕见的能看见月亮。
&esp;&esp;漠神河的边沿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只有中间还流淌着碎冰,月光和雪片缠绵着落在漆黑的河流中。
&esp;&esp;已经快凌晨了。
&esp;&esp;曲渡边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吉日格拉的背影狠狠投掷了过去!
&esp;&esp;吉日格拉后背寒毛一竖,就地一滚,长刀擦着他的颈侧飞了过去,直直插在冰封的河面!
&esp;&esp;他捂着自己颈侧的伤口,喘着粗气,眼底逐渐浮起狠色。
&esp;&esp;“你别把人逼得太狠!这里只有你我!大不了我杀了你再跑!”
&esp;&esp;曲渡边:“来战!”
&esp;&esp;他飞身而至,吉日格拉嘶吼一声,双手握着双匕,和曲渡边近身搏杀。
&esp;&esp;曲渡边躲开匕首,在河边猛地后仰,身体几乎与冰面平行,他反手握住自己的刀,将之抽出冰面,沾着寒气的冰刃直接砍向了吉日格拉的双手。
&esp;&esp;铿锵!
&esp;&esp;利刃相击,吉日格拉被震的后退数步。
&esp;&esp;曲渡边挡在漠神河前,“自缚于此,我不杀你。”
&esp;&esp;吉日格拉心里清楚,现在不杀,不是以后不杀。
&esp;&esp;“放我过去,我就信你。”
&esp;&esp;曲渡边:“那就没得谈……”
&esp;&esp;经脉骤然开始痉挛,内力在短短几秒内快速暴涨。
&esp;&esp;他眉头皱了一下,握着刀的手一点点收紧,手背青筋隐现。
&esp;&esp;吉日格拉敏锐的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却来不及细想,他赶紧抓住机会,飞快往旁边跑。
&esp;&esp;曲渡边倏然扭头,眸色沉沉。
&esp;&esp;他将翻涌的内息全凝于刀身,“我说了,你走不了!”
&esp;&esp;轰——!
&esp;&esp;内力涌出身体和吉日格拉的内息相撞,空气发出爆破声,吉日格拉眼睛蓦地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眼底浮起惊惧。
&esp;&esp;他倒飞数十米,狠狠撞在漠神河岸的一颗粗壮古树上。
&esp;&esp;五脏六腑被重击,身体里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他趴在地上疯狂吐血,挣扎半天,没爬起来。
&esp;&esp;“你的…你的内力……”
&esp;&esp;吉日格拉呛咳几声,“突然暴涨了数倍,你…咳咳你的实力远不止于此……”
&esp;&esp;就刚才感受的那一下,没有几十年的积累,练不出来这种样子。
&esp;&esp;再加上新版火药,神臂弩、三弓床弩,“天亡我北疆,天亡我北疆,为什么大周出了个你这样的怪物,怪物……”
&esp;&esp;曲渡边提着刀,面无表情走过来,把吉日格拉捆的死紧。
&esp;&esp;确保人跑不了之后,他才撑住树干,弯腰吐出一口黑血。
&esp;&esp;曲渡边前已经模糊成了虚影,捂住嘴低咳,再次咳出的血变成了鲜红,渗出冰冷苍白的指缝,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esp;&esp;吉日格拉:“你也受了内伤!”
&esp;&esp;他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几乎快把他打废了的爆发不是隐藏实力,应该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功禁术。
&esp;&esp;他第一反应是这个,可很快,他瞥见了树根周围长着的那圈小白花,
&esp;&esp;小白花在沾上曲渡边吐出来的第一口黑血后,正在变成黑紫色。
&esp;&esp;吉日格拉瞳孔骤缩,眼底满是不敢置信,这……?
&esp;&esp;曲渡边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喘了口气,把刀插在地面,背对着树干滑坐下来,往后一靠。
&esp;&esp;痉挛期的剧痛过去后,迎来最后的舒张期。
&esp;&esp;交替的阶段,疼痛一点点消失了,身体的轻松伴着精神的舒缓,困倦和黑暗缓缓吞没他的身体。
&esp;&esp;他眼睛半睁着,看着残月飞雪。
&esp;&esp;漠神河的冰晶莹剔透,树枝变琼枝,枯黄的草原也渐渐被纯净的白色浸染。
&esp;&esp;他伸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上面残留的血色侵蚀了这份干净,他朝着月亮的方向虚虚握了下。
&esp;&esp;若是就这样死去,可以回到百年、千年以后么。
&esp;&esp;双手不再沾血,不再步入诡沼。
&esp;&esp;要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没有模拟器,只有个身体不太好的孤单小孩,在阴谋算计里磕磕绊绊长大。
&esp;&esp;他有了娘亲,有了阿姐,有了外公外婆,亲人、朋友。
&esp;&esp;避开了兄长夺权,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被风云突变的北疆和一纸和亲旨意打破。
&esp;&esp;阿姐远嫁和亲。
&esp;&esp;他一步步走成了征北将军,征伐北疆。
&esp;&esp;声名大噪,兵权在手,功高盖主,小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