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1)
有关稚宁的一切,他都知道。
就像应珣在最紧要关头知道了她一早等在酒店大厦附近,这件事薄瑾屹也知道,比应珣还早。
薄瑾屹原也以为这场绑架会和稚宁有关,但现在看来,不是。
她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薄瑾屹并不关心,无论她要折腾什么,最后,她都要认命回到他身边。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而得到她的心,轻而易举。
稚宁是被薄瑾屹叫醒的。
在那场永远摸不到边际的噩梦里,她失去了保护她的哥哥,冰冷的子弹射入他的心脏,残忍将他带离了她的世界,留下一地血和罪恶。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崩溃欲死。
睁开眼,迎接她的是哥哥柔和的眼神,他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她。
“怎么哭成这样?”
嗓音嘶哑却饱含宠溺。
好似幻觉,稚宁愣愣的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
她不敢动,生怕他会像梦里那样消失。
直到微肿的眼皮被抚摸,拭去泪水,稚宁才大梦初醒。
狂喜攫取理智的位置。
她‘噌’一声站起来,扑到床上,抱住男人的肩颈,失声大哭。
“哥哥,太好了,你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
莽撞的动作,不可避免压迫到了薄瑾屹的伤口。
伤口崩裂引起剧痛,立刻有血从破口涌出。
薄瑾屹呼吸吃力,但他并没有制止稚宁的拥抱。
他纵容稚宁攀附在他身上,连接着输液管的大掌很自然轻拍着她的背,眼底含笑。
一下又一下,一改刚才的阴鸷强势,任谁看都会以为他是个极其宠爱妹妹、放任无度的好哥哥。
对人心的阴暗一知半解的少女,轻而易举落入算计,她忘了原剧情中的自己是怎么被伤害利用的,只记得她的哥哥保护了她,人终于醒来。
“想我了吗?”
不知过去多久,薄瑾屹才终于开口。
此时稚宁的哭声渐弱,两人身体相拥触碰的地方,体温交融不分你我,她意识到薄瑾屹的伤,手忙脚乱爬下床。
“我,哥哥!我有没有弄伤你!?”
紧张说话间,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她皱眉。
稚宁不记得自己嘴角有伤,下意识舔了下,竟觉微微肿胀发麻。
怎么搞的?
做梦咬到了?
残忍诡诈
稚宁没心思管自己,“哥哥!我去叫人来!”
“不用。”
薄瑾屹拉住她,“先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想我?”
自上次两人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他就没给她打过电话,这是除了她初次来生理期他躲去国外那回,两人断联最久的一次。
稚宁紧张薄瑾屹的伤势,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这个问题,之前几次通话,他就反复问过这个问题。
这很重要吗?
想与不想,说实话,稚宁是不想的。
哪怕到了薄瑾屹突然回国那刻,她都没怎么思念过他,最多有些不习惯,纳闷他为什么突然冷淡下来,害怕自己做了他不满意的事,危及任务。
她甚至有些希望他永远在国外别回来。
但她想起之前几次电话里,他的期待与失望,看着他的病容,不忍心他再伤心。
可他的抓握、眼神令她有些不敢直视。
面对着面,总会令人丧失许多勇气,稚宁讷讷点头,无声回应。
“低下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点头。”
“嗯,点头,想还是不想?”
点头不就是想,这难道很难理解吗?
稚宁觉得薄瑾屹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空气是憋闷的,让人想要逃脱。
薄瑾屹一眼看出稚宁的心思,不等她扭转手腕挣脱,先她一步把她往身边拽。
“我在问你,想还是不想。”
稚宁堪堪撑住床沿,才没让自己摔到薄瑾屹身上,她身上冷汗未消,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深渊一般的眼睛。
她忘了责备,只听他又问她想与不想,含着笑,不厌其烦。
“想。”
薄瑾屹挑眉,“真的想?”
“……真的。”
“那下次你要说的清楚些,要说我想你哥哥,或者我很想你哥哥。”
薄瑾屹语速很慢,眼神蛊惑,就像他们还是孩提时,他把她抱在腿上,逐字逐句翻读图画书。
那是稚宁记忆中难得的快乐时光。
可现在,稚宁享受不了片刻,紧张占据她整颗心。
同样的问题,无论问多少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薄瑾屹听出了稚宁的口是心非,倒不像之前那么生气。
她哪有时间想他,她很忙,忙着追求应珣,忙着和那穷学生体验穷人的日子,乐不思蜀。
薄瑾屹没有戳破,就放任她去享受最后一场自由吧。
总有一天,她会真心实意说出‘想’这个字。
这一天不会远了。
薄瑾屹这次伤得不轻,没轻没重被压了半天,稚宁实在担心,抿了下唇还是决定去叫人。
薄瑾屹却不肯松手,“真没事,不相信你自己看看。”
说着,拉着她的手去解他的病号服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