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1 / 1)
到了早上,苏眉醒来,一顿摇他点美团送药,他被闹醒,心烦但还要交代管家经手。
两个人久经沙场,倒不至于一瘸一拐露面,不过现身在餐厅精神状态有些乱糟糟的,吃饭完,她溜去嗑药。
路上遇到甘棠、柳青和汪婵,三个女人拐了苏眉组局。柳青的孩子来过周末,陪着老人和杭二玩,她乐得逍遥组了这个小小的茶话会。
四个人蒸桑拿,坐在房间里闲聊。汪婵久惯牢成,眼睛夹了夹,笑说:“啧啧,看不出来,表弟这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苏眉看她笑得骚包,扯过毛巾遮了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柳青见她臊皮,打了她胳膊一下。
甘棠问:“你们镇上的部门是不是有个人叫做和孝贤?”
苏眉忽然听她提起熟人的名字,忙说是。
“他曾经是我们学校学生会会长,也是优秀毕业生。”她的语气带点惋惜,“那年本来计划留校,但是出了负面传闻,他考到外地去了。”
“什么新闻?贪污学生会公款,还是桃色新闻?”汪婵猜测。
“那不可能。”苏眉下意识否认,“他没有对象。”
“其实都是捕风捉影,不过小地方影响不好,走了也干净。江苏比较发达。”甘棠又问,“你和世骏有没有结婚的计划?上回他虽说摆了酒席,不过是幌子,压根没带回家。”
“嘿、嘿,没有的事。”她结结巴巴想要糊弄过去。
柳青说:“这事问二叔才对,人家姑娘又不是上杆子非他不嫁。”
“大嫂落伍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汪婵拧了苏眉膝盖以下,刚好是印子,她啊哟叫了出来。
她们探不到口风,苏眉一口咬定不可能,绝不可能。
杭世骏下午出去办事,回来看苏眉还在家里毛茸茸地进进出出,混吃混喝,他盯着她,莫名不爽。汪婵大呼小叫:“妈呀,回来就盯着人家看,眼神拉丝。”
他看到表姐身后的苏眉,啪嚓坐在椅子上,撩起裤管在小腿上挠了挠抓痒,听见表姐揶揄,恨不得拎起苏眉团吧团吧丢到楼上,但他真下手了,估计这个大喇叭立刻播报他化身为狼。
杭二嬉皮笑脸过来,拉着苏眉去玩游戏,柳青招呼她去吃点心,她就这么乐颠颠地走开了。汪婵很好心地开解:“你不要那么小气,女朋友借我们两天,以后多的是时间拍拖。”
他哪里是吝啬,他是操心万一苏眉露出奸商嘴脸,和家里人推销她的六块六、九块九,他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晚上,苏眉背对他,她懂怎么充电了,不用问他。
杭世骏看她在捣鼓啥,忽然抓住她的肩膀:“你偷吃?”
他看到她怀里抱着一颗大土豆似的玩偶,她摩挲它的圆圆的肚皮,玩得不亦乐乎。
“哪来的?”
“早上拿药,我和工作人员说帮我去超市捎一只。”
又转过去亲亲抱抱,叫它宝宝。
“你是它妈,生一个给我看看?”他问。
苏眉不搭理他,他拉不下脸,反而去闹她,她感觉自己身上像是驮了一头牛,喘不过气。
不知怎么地,杭世骏和她说起自己的妈妈,她出身南洋华侨家庭,古生物专家,意外英年早逝,过世半年,他父亲便续弦。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们不对付了吧?”他看她闷不吭声,抓住玩偶肉肉的屁股抢过来,逼她回答,“说——话。”
苏眉伸出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用掌心反复搓,搓得暖暖的,他有点不适应她的温情怜惜,趁他不备,她咻地抢过玩偶,护在胸前。
杭世骏本来预备反驳她的任何回答,没想到她直接摆了他一道,他怒不可遏,两人免不得又是捉对厮杀。
谢天谢地,周日来了,他结束了白天百无聊赖,晚上鸡飞狗跳的周末,送走了苏眉。
过了半个月,杭家要杭世骏立刻回去,就是死了也得抬尸体报到。
他路过门口,汪婵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他这次死定了。
果然,没坐下,一向寡言少语的老大开门见山:“老二,你发疯?闪结闪离没玩够,现在都不挑了?”
甘棠作为姑姑也说:“你把我们都蒙在鼓里,随便领个这样的女人回来,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妈的心情?”
他叼着香烟,很浪荡地笑说:“有什么不合适,pretty woan,风月俏佳人,姣婆遇上脂粉客,我是讼棍,她下过海,穿青衣抱黑柱——都是一样人,我们两个渣滓天造地设。”
杭思琪左右顾盼:“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是生活所迫,又不是自甘堕落。”
柳青夹在中间,低声提醒:“姑姑,别逼小叔子太紧了,万一他逆反怎么办?”
汪婵本来不敢掺和杭家家事,但看气氛剑拔弩张,表弟嚣张惯了,软硬不吃,打圆场说:“这事再想想嘛。”
“想都不要想!”甘棠打断。
杭世骏笑说:“姑姑,你搅黄了她的小作坊,我正好包她。”
他爸爸见状,说:“既然如此,你认定这个人,以后就不要回来。”
众人听见他狠心的话,纷纷变了脸色,他的继母看向老大,老大向父亲低头求情:“爸——”
杭世骏深深看了爸爸一眼,大家看他直勾勾的目光,心里发毛,片刻,他又笑了:“我就不磕头了,都是封建陋习。咱们就不回见了,爸爸。”说完,他就走了。
汪婵踢了杭二一脚,他哦了一声,跑起来去追,她看大舅脸色不对,叫起来:“啊哟,大舅,大舅!哟!”
甘棠喝道:“你哎哟哎哟没完了!”
过了一阵子,杭思琪孤零零返回客厅,说:“他心里有点烦,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