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2)
,和和美美的!」
谢蕴却看向罗宜宁。方才丫头说什么东西绊了她一脚,明明地上什么都没有,旁边却只站在罗宜宁一个人。
罗宜宁曾和程琅议过亲,怕是她还惦记着程琅,所以心有不甘吧,否则又何以出现在这里闹她的新房,何以神情这么复杂。
何以她的送子观音没由来的碎了。
谢蕴淡淡开口:「你方才说……什么东西绊了你一下?地面光滑可鑑,旁边只有罗三太太一人。罗三太太可看清楚,我这丫头是怎么摔了吗?」
罗宜宁笑道:「未看得清楚,却不知道谢二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要是没东西绊她,我这丫头怎么就摔了呢。这送子观音是我二叔从云南带回,通体莹白,寓意极好。当然我也没有怪罗三太太的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罗三太太莫要见怪。」谢蕴语气含笑。
「谢二小姐说得也是,方才的确是只有罗三太太站在旁边……」有个太太突然插话道,然后被人打了一下,示意她住嘴。
「别的事自然算了。但这送子观音的意头破坏了可不好。」谢蕴又微一低头笑道,「何况我家二叔难得从云南迴来一次,故这才成亲的时候特意带过来。罢了,礼继续吧,不过是一座送子观音而已,便当是碎玉消灾了。」
丫头会平白无故摔倒?罗宜宁就站在旁边,她绝不信罗宜宁没有做手脚。
当然她也是借题发挥,趁罗宜宁没反应过来就洗刷她一顿。虽然没有计较的言语,别人却都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罅隙了。看罗宜宁的眼光有些微妙,毕竟她的确是靠得最近。
谢二姑娘这就是给她吃个闷亏了?好不好的她都说完了,那她这个被叫来帮忙的,什么都没做过,反倒平白受了牵连怎么办。
宜宁也笑道:「既然是谢二姑娘亲人所赠之物,我自然理解。我自认没碰到那丫头一个角。谢二姑娘真要是怀疑,倒也不争辩究竟是如何了,你说个价格我先给,免得谢二姑娘心中堵了气,亲也成的不舒坦。」她可不是任人揉搓的麵糰,惹到她她可是要反咬的。什么息事宁人,别惹到她什么都好说。
她这话一说,主动权就到了她手里。
谢蕴被她这么一说才是堵气了,缓缓笑道:「既然罗三太太说没有,我又怎么好与太太计较呢,自然不需要罗三太太赔了,此话见外。」
程二奶奶听到这里,才敢开口说话:「罗三太太是我请来帮忙的,大家都是邻里,以后交往多得是,没得这些计较。」
程琅一直看着帷帐上的百吉纹。他刚才看得很真切,那丫头分明是自己脚滑说有人绊倒了她,反倒是让谢蕴怀疑起了罗宜宁。
他明明看到了,但是他一直没有说话。出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心理,他亲眼看着她被冤枉,看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波动。外面的黑夜与屋内的热闹,喧哗与寂静。
这个人是罗宜宁,这可是罗宜宁。只要想到这个,他好像就能不顾及一切了。
程琅徐徐开口道:「都别说了,此事与她无关。」
谢蕴跟程琅的接触并不多,她不瞭解这个人。提亲的时候那个温润如玉的程琅好像戴着面具一样,听到他说这句话,谢蕴才侧过头看他。
她的新婚丈夫白玉一般俊雅的面容,梁冠束髮,俊美如神祇,以后这可是她的天。
无论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谢蕴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了,也不能第一天就让婆家的人看笑话。虽然她并不怎么在乎婆家怎么看她。她的外家太过强大,程家也要捧着她。
婚礼这才能继续下去。
罗宜宁退了出去。果然就不该来闹什么洞房的,谢蕴刚才完全就是借题发挥。
她在一间偏房里歇息,大家都出去看礼了,这里倒是没什么人。片刻之后程琅走出来,身侧的人退到外面,他到她身边来,久久不不说话。然后才开口:「对不起。」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那不如把我的礼钱还我。」宜宁见气氛凝重,跟他开玩笑说。
程琅沉默,笑着抬头:「我一点也不想要。你信不信?」
宜宁一怔。
程琅很难用言语来表述这种心情,他又轻轻一笑说:「你要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你肯定更加不喜欢我了。」
罗宜宁抿了抿唇:「你今夜洞房花烛,该早点去才是。」
程琅默然点头:「我去应酬喝酒了,你……好好歇息吧。」他说罢快步走出了偏房,往前厅热闹之处去了。
旁边站着的珍珠才松了口气:「表少爷都娶亲了,跟您说这些干什么。错的又不是您……」
「你小声些。」罗宜宁让她扶自己站起来,该去找林海如回去了。程家当真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宾客声音渐渐歇了,有人走进来。
谢蕴还在等他。
就算所嫁之人不是她心里所想,听到程琅的脚步声渐近,她突然还是心跳鼓动起来,手抓紧了被缛。
她感觉到了程琅的靠近,大红幔帐被挑开了。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片刻。他的手很好看,根根修长,毫无瑕疵。谢蕴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身上传来淡淡陌生的熏香味很好闻。
谢蕴顷刻之间被压在了床上,身上沉重,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你、我还没有洗漱……」
程琅又挥手把幔帐放下了,阻隔了外面龙凤烛的光,屋内变得更加朦胧起来。
「你要去洗漱吗……」他的呼吸让人觉得发痒。
谢蕴睁大了眼睛,然后闭上了嘴唇。这一刻她脑海中全是空白,只能随着他动作。她自然是没有经验的,但他的手段却非常的高超,让她把什么都忘了。跟着他做就是了,照着他的引导一步步的来总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刻她才明白流连花丛是什么,程琅就是个其中的高手。就算她毫无经验,竟然也不觉得太痛苦,反而是有种陌生的愉悦。不一会儿就退了出来,谢蕴才觉得又痛又累,程琅起身穿衣,扣好衣襟,叫丫头进来给她清洗。
谢蕴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现在好像要更真实一些。说:「你先洗漱睡吧,不必等我。」然后就出去了,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她坐在净房的黄杨木浴桶里时,才回过神来。她想到了罗慎远,现在她却成了别人的妻子。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以后还要天天看到罗宜宁和他一起……她想到这里,不禁拥着自己的膝哭起来。
伺候她的翠玉吓了一大跳:「小姐,大喜的日子,您哭什么呀……」
谢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错了。如果是罗宜宁嫁给程琅,她嫁给罗慎远该多好。罗宜宁得到她想要的,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怎么会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