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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如今处境不妙,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陆云缨明白了。
死后追封嘛,这个时代,或者说古代特别喜欢玩这一套。
不过可惜,她活在当下,只在乎现在。
可被这一打岔,知道俞贵妃用这种凄凉又荒诞的死法死去后涌上来的古怪感觉缓和了许多。
她自己不在乎,说不准俞贵妃很在乎,也很喜欢呢。
所以她没有权利替人家评价什么值不值得,如今他们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陆云缨便不会手下留情。
再看看自己今日的收获,站陆云缨身边的金琼眼中满是兴奋,如何能不兴奋呢?
一开始他还有所顾虑,十分不愿,毕竟很冒险,皇帝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保护三位主子,并非其他,而身为皇帝禁卫,谨遵皇命行事,则是他成为禁卫后第一个要遵守的条例。
但陆云缨手上有陛下的私印,况且她还很会说话:
“保护,你真以为待在甘泉宫就安全吗?”
“若是九龙司的人反扑,你确定自己能保护好我们母女三人?”
“最好的保护,便是消灭全部的敌人。”
晕晕乎乎的,金琼相信了,其实也是这段时间陆云缨培养了他听自己话的意识,不然就算她嘴再能说,也有皇帝私印,这种特殊时候,金琼才不会被她说服呢。
如今越凌峰的地盘被他们抓住,想要再玩傀儡天子那套,呵,傀儡都给他拆了,有本事,他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太后给他储君之位啊。
正好让天下黎民百姓,看看这越凌峰的狼子野心。
第148章
今日这朝会有点古怪
稍微有点敏感度的大臣都不由自主的这般想着。
更有些聪明的,从察觉到宫门口站着的,多了一倍的佩刀禁卫的时候就后悔了,后悔应该不来的。
那群人为了储君之位斗的脸红脖子粗的,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怕不是有人斗红了眼,打算放手一搏了。
无奈马车都到这里了,再走就显得特别刻意,而且也不一定走得了。
那些人都这般,更别说站在文武大臣队列前段的几位大人,脸上的表情都颇为微妙。
有笑意盈盈的,有眉头紧锁的,有左右逢源的,有怒不可遏却偏生要忍着的当然,有这种表情的大臣在朝会上都不少见,但若平常笑意盈盈的变成了眉头紧锁的,眉头紧锁的变成左右逢源的,左右逢源却变成了怒不可遏的呢?这事态就显得更加严重了。
宁远侯便是那个左右逢源,如今却变得怒不可遏的。
他的一生说来也传奇,才华,那定然是有的,再早生几年,凭借他的手段,未必不是第二个越凌峰。
晚生几年,估计会果断的站队皇帝,在这不上不下,青黄不接的时候成为下一任朝堂上的领军人物。
偏生他不早不晚,先帝的信任有,却比不上越凌峰,所以前面十多年他只能对越凌峰虚与委蛇,而这几年,皇帝势大,他又果断投奔了皇帝,中间几年还和太后一党暧昧不清
他自己觉得是左右逢源,人在官场,免不得要圆滑些,看清形势做事有什么错呢?
但这不代表,越凌峰可以逼他成为第一个对他造反一事俯首称臣的人。
今□□会上太后来的格外迟些,不过或许是气氛过于古怪了,居然没一个人敢开口提这件事,终于
“太后驾到!”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前几年说这番话,心里还有些恭敬,最近嘛,若不是太后对储君之位天生掌握道德高地,还真轮不到她在这里耀武扬威。
不过今日:
“太后娘娘。”
不等太后坐稳位置,便有人开口道:
“太后娘娘容禀。”
“说。”
扶着太后的那个太监似是有些眼熟,可不等其他人细想,说话的那官员便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太后娘娘,陛下病重,储君之位悬而未决已有大半年,这事不定总是让天下不稳,让万民不安,您瞧瞧,今日这储君之位是否就能定下来?”
“此事”
太后语气似乎有些恼怒,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顿,而后道:
“也有道理。”
“那您的意思是今日便可定下?”
“那是自然。”
这话一出,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至于皇帝,他都重病昏迷了,他的想法还重要吗?至少目前是不重要的。
当即安静的朝堂上宛若市井一般,吵吵嚷嚷越凌峰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现在自有马前卒帮忙辩论,还轮不到他上场,不过其他三位候选人在,宿和呢?还在后宫,今日不上朝了?
不来就不来吧。
越凌峰暗道,虽然这家子好利用,可也太蠢了些,完全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算了,那些事他做了九十九步,也不差这最后一步,这个时间点不露面,以后他们一家子也别露了。
就在此刻,其他大臣的辩论也到了高!潮,人选如不少人预料的那样限定在宿免和宿隼中:
“宿免大人武艺超群、才华横溢,性格宽仁,乃是储君的不二选。”
“不成,宿免大人是个庶子,这嫡亲的兄长都还在前面搁着呢,他一个庶子上位,多少不太妥当,依我看还是宿隼大人好,年轻活泼,血脉纯正,又是廉郡王嫡长孙”
你说你的道理来,我说我的道理,正如同世间没有完美的人,因此乍一看,双方的人选似乎都那么不合心意。
太后以往也是以此为理由,诸位爱卿说的都不错,四位候选人看上去都那么不尽如人意,所以选立储君之事暂且滞后,可今日
越凌峰眼神微眯,看向宁远侯,这是一个油滑,看清形势,随时都可以倒戈的,没什么立场的人。
最近倒是倒戈到皇帝那边去了,前段时间,一时半会的反而比他还自在。
那么现在呢?
立在太后身边的带刀禁卫,以往这些人可是没有的。
有些大臣刚刚也注意到,现在辩论上头,反而没功夫想这些,但越凌峰确定宁远侯绝不会忘记。
果然,双方视线对上,宁远侯宽大的袖袍中双手紧握成拳。
越凌峰疯了,居然真的敢,真的敢还提前将消息透露给他,真不怕他会反水啊。
虽然他油滑,但之前皇帝势力不够,所以也接受了他的投诚,如今在他的努力下,他也成为皇帝一派中比较说的上话的人,如果他反水,那么对皇帝一派必定是极大的打击。
“那么宁远侯怎么看?”
这时候,突然有人将话题往宁远侯身上带。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宁远侯油滑,和各方关系都不错,说难听点就是没什么自己的立场,但在这种多方角逐的时候,反而能成为一个和事佬一般的人物。
寻常遇到这种情况,宁远侯也会一推四五六,两不沾边,可现在:
“是啊,宁远侯是个什么看法呢?”
“可别再推脱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宁远侯自己心中还没有个储君人选吗?老夫可是不相信的。”
越凌峰笑着开口,身为中心人物之一,他长时间没说话,此刻一说话,便让无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进而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话语中提到的人选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