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这内涵绝了笑死。”
一路上,和哥哥一同来参观展览的梁初菀便听到大家提那位瓷器展区的讲解员。
恰好哥哥去找人,她无聊之余,跟着游客去了瓷器区。
却没想到,看到站在台阶上被簇拥在中央,分外耀眼的少女。
她仿佛再次看到曾经宴会上那个璀璨夺目、众星捧月的大小姐。
身旁几个年轻人一边夸奖,一边往前挤,差点撞到她。
对方眼都不抬地道歉:“抱歉抱歉。”眼神却飘向台上的檀灼。
只有檀灼在,她好像永远都被无视。
像回到了以前,大小姐在的地方,无论她穿什么戴什么,都要被人说模仿檀灼,是‘学人精’。
一直到檀家破产,檀灼再也没有出现在各种宴会场合,被众星捧月的成了自己,还有身边闺蜜捧她踩檀灼,时间长了,差点忘记那种永远被压一头,永远被忽视的恐惧感。
然而现在,全部涌上来。
檀灼也看到了梁初菀,但只是平静瞥过,仿佛不认识,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讲解上。
准备等结束后,私下感谢感谢这位‘小红娘’的邮轮生日宴,顺便好心地提醒她一下,今天她的穿搭与场合不符,记得把造型师开了。
梁初菀却敏感地觉得她是在故意无视自己。
是讽刺。
檀灼觉得梁初菀脸皮挺薄的,按理说,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影响自己的工作,却没想到……自己对她的影响力这么大。
就在她喝水的间歇。
梁初菀已经走了过来:“大小姐居然落魄到要当讲解员了吗?”
她知道檀灼与朝徊渡关系不浅,可朝徊渡不是结婚了吗。
现在又看到檀灼做讲解员,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被甩了。
依照梁家地位,在豪门圈混混还算有人脉,名门圈一些内部消息,还真打听不到,
站得越高那些人,口风越紧。
檀灼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睫,周围人多,她没打算跟梁初菀撕破脸,毕竟与上次邮轮上不同,这里可是她的工作场地。
于是礼貌微笑,“这个工作我很喜欢。”
梁初菀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这样吧,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我帮忙给你找个轻松工作,坐办公室的那种。”
忽然她视线一扫那些客人,惊讶地睁大眼,“你不会是打算来钓男人的吧。”
“难怪呢。”
她的话并没有降低音量。
不少人都听到了,错愕地看向檀灼。
有些人已经开始揣测地暗中打量檀灼,像是在估价,也有人恍然大悟,窃窃私语。
“我就说长这么漂亮还当讲解员,有点怪怪的。”
“听说会来不少大人物,她目标应该是那些人。”
“可惜,我不配,不然……”
这时。
檀灼已经冷下脸来,在灯光下,美艳灼灼的面容染了一丝幽淡锋芒。
就是这种气场。
以前只要她稍微冷脸,全部人都要哄着捧着这位大小姐,梁初菀心里一慌,但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后退,她又没说错。
如果不是在这里,檀灼已经一巴掌打过去了,然而她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
站在这里后,她就不仅仅代表自己的形象,还代表整个博物馆,甚至代表国家的脸面。
就在檀灼进退两难的时候。
“贫富贵贱、身份长相,与她讲的专业与否有关吗?”
忽而,一道清冽淡漠的声音传来,惹得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檀灼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后,也跟着转身,少女原本清冷冷的桃花眼蓦地一亮。
只见不远处一尊巨大青花瓷瓶艺术品旁,被簇拥在中间俊美昳丽的年轻男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哪里,分外惹眼,而他身旁皆是网上能搜到的知名人士。
就连馆长都陪在他身旁,可见其在江城地位之高。
负责人这时也赶到了,恰好听到朝徊渡这句话,在馆长的示意下,连忙答道:“专业专业,檀老师是我们特意邀请的古董鉴定师,历史文物知识信手拈来,比专业的讲解员还要更专业。”
她环顾四周,“大家应该见识到了吧?”
这时,不少年轻人已经回过味来了,“见识到了,小姐姐讲得特别专业!”
“没错,中英法德四国语言都不在话下。”
“真无语,为什么要给漂亮小姐姐造黄谣,漂亮还优秀都错了吗?”
“……”
围观群众太容易被影响。
若不是外人太多,檀灼真的很想冲过去亲朝徊渡一口。
私下狗归狗,但正儿八经场合,是真的帅!
梁初菀早在看到朝徊渡,便知完了。
朝徊渡没有影响檀灼的工作。
淡淡撂下一句,便云淡风轻地离开。
更没有搭理梁初菀,这才是真正的无视。
等朝徊渡他们前往博物馆会客区时,旁边有个收藏家笑道:“世人皆说朝总冷血无情,谁知偶尔也会有英雄救美、怜香惜玉之心。”
朝徊渡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尾戒上的族徽图腾,徐徐道:“这个见死不救的话,回去怕是会和我闹。”
众人脚步蓦地停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这时,梁颂终于辗转找到了朝徊渡,连忙上前打招呼。
自上次邮轮一别后,两家合作就再也没了下文,梁颂一直想约朝徊渡,可根本预约不上。
这次得知他会来博物馆后,好不容易得到受邀机会。
“朝总,您还记得我吗?我们的合作……”
朝徊渡眉目淡然,意味不明道:“梁公子,事业虽重要,家人也要多多关心。”
展馆这边,一群大佬离开后,气氛重新热闹起来,檀灼讲解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反而更受欢迎了。
甚至还有人得知她是古董鉴定师后,还要她讲一下古董鉴定相关的知识。
梁初菀站在角落,呆呆地看着前方檀灼。
直到一道巴掌声,把她打醒了。
梁颂沉着脸,用力攥着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错眼,妹妹就闯了大祸,这下是真的完了。
上次邮轮还算是小孩吵闹,且檀灼还并非是名正言顺的朝太太,而现在……
那位亲自警告。
可想而知。
讲解结束后,檀灼用不了食堂的饭菜,便准备直接回家吃。
最近已经坐熟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临近傍晚,光线昏暗,没有一点点防备,檀灼直接侧身往车厢里坐,岂料没坐到车椅,反而是一具温热的躯体。
“啊!”
檀灼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弹起来。
幸而朝徊渡及时单臂箍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掌心贴在她头顶,才避免了檀灼撞到车顶脑震荡的人间惨剧。
檀灼这才看清朝徊渡,眼底惊慌失措逐渐消散,变成了愉悦,坐在他膝盖上也不着急挪地儿了,细细打量面前男人。
依旧是照常的衬衣西裤,不过透过挽起的衣袖可看,他今天里面没有束缎带。
“看什么?”
男人随意扯松了领带,身姿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手臂上的经文锁链露出个尾端,有种不羁的风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