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他想不出更贴切的词了,摆摆手说:“哎反正就一女生,跟我差不多高,整天牵条巨大的狗,看起来牛逼哄哄的!”
蒋胜男看着儿子丰富的肢体语言和渐渐激动的语气,敏锐地眯起了眼,抱起臂退后一步审视地问:“你就是这么背后说人的?”
蒋寒衣一看他妈这种表情,立刻明白她误会了——蒋家家训,不许背后议论别人,更别提嘲笑和讥讽。
他忙解释:“没没没,我没那意思!我就觉得新奇,随口一说!其实我的意思是……她、她看起来还挺帅的!”
蒋胜男冷哼一声:“你少跟范阳那个嘴上没边的学,哪天要是被人打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蒋寒衣:“……”
蒋胜男把他手里的卷尺收了,又喝完最后一口燕窝,把碗往茶几上一撂,指挥蒋寒衣道:“你,把碗刷了。”
蒋寒衣:“杜阿姨呢?”
蒋家的保姆叫杜丽娟,从蒋寒衣三年级起就在家里做事了。蒋胜男生意非常忙,这么多年一直是杜阿姨照顾蒋寒衣的衣食起居。
蒋胜男闭目养神,“我都回来了,给杜阿姨放个假。”
蒋寒衣:“……”
您是回来了,倒也没见您动手啊!
蒋寒衣认命地“喳”了声,收了碗走进厨房忙活起来。
第07章 新来的那个转学生刚考完数学就被叫进校长办公室了
周一,树人中学高二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准时来临。
在最后一考场,弋戈没有看到在桃舟时司空见惯的“染着黄毛打着鼻环的不良少年聚在一块儿抽烟”的景象。她看着空了的十几个座位,猜测大约是那些不良少年都直接弃考了也不一定。
但她明显感受到这里的氛围与一班大不相同。
沉闷,压抑,每个人的眼睛都无神。
他们看弋戈的眼神也和一班的人不太一样,没那么多的惊异、好奇或是意味难明的探询,大部分人都只是幽幽地抬一下眼,再默默地收回去。
看起来,他们都很困。
弋戈找到自己的考号,她的位置是临时加的,最后一考场的最后一个座位,和垃圾桶比邻而居。
一个男生拖着步子慢腾腾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擤鼻涕,发出虚弱的黏糊糊的声音。
鼻涕擤完,他站在离弋戈两步远的位置,有气无力地扬手一抛。
那坨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极低的抛物线,擦过弋戈的桌角,险险落进垃圾桶里。
弋戈的桌面上,留下一道不算长,但很明显的水渍。
“不…不好意思啊。”那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声道歉,鼻音浓重。
弋戈的脾气发不起来,摇头说:“算了,你拿纸擦干净吧。”
“好。”男生又慢腾腾地从兜里掏出另一坨纸团。
和刚才那坨比,只是干和湿的区别而已。
虽然知道这团纸大概率是干净的,只是塞在兜里变皱了,弋戈还是有些膈应,眼皮跳了两下,扭头不想看了。
那男生不知是不是感冒太严重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展开纸巾,动作实在很慢,还没等他开始擦,预备铃打响,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来了。
“快点啊!”弋戈忍不住催促。
“好好好。”男生一慌,又扶了下眼镜,还在捋纸。
“算了我来!”弋戈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把他那一大团纸全拿走了,往桌上一怼,三两下擦干净。
“你丢一下。”
擦完,弋戈腾开手,她还是有点嫌弃,不太想把擦过的纸拿起来,毕竟沾了鼻涕。
“哦…好。”男生又点头。
“那两个!干嘛呢!”
讲台上的副校长发现他们俩还不安分,厉声呵斥道。
在考试关注度上,最后一考场和第一考场难得享受同样的待遇。每次月考最后一考场都是有资历的老师来坐镇,监考的力度也严得多。
那男生被吓得一哆嗦,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位子。
剩下那一大团纸巾还陈尸桌面。
弋戈:“……”
跑的时候动作倒挺快。
她剜了那男生的背影一眼,嫌弃地拈起那团纸巾的一角,丢进垃圾桶里。
“坐好!桌面上除了笔不要留任何东西!现在开始发卷子!”副校长叫杨红霞,年过四十,中等身材,大卷发,红框眼镜,眼神犀利,瞪了弋戈一眼,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