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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前婢女带他回来的时候分明没有这么久的。
俞清正疑惑着,轿子却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唢呐声骤停。
俞清被震得瞬间倒在一侧,晃得人头昏脑涨。
怎么回事?
俞清艰难地坐起身,只觉得这一下子倒是很像轿子落地的声音。
他想要探出身看看情况,可一想到系统的话又只好作罢。
&ldo;000,外面是什么情况啊?&rdo;
【】
俞清疑惑,又喊了一声:&ldo;000?&rdo;
【说不了。】
好半天,系统终于憋出一句,语气极为不耐烦。
俞清默了声,想着应该是与副本剧情有关。
于是便顿了顿,颤着声大喊:&ldo;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rdo;
可没有人回应他。
俞清按耐住心里的害怕,想要再次出声询问。
&ldo;公子,到了。&rdo;是喜婆的声音,语气似乎比之前更加兴奋了,甚至还有几分催促之意,&ldo;请公子下轿。&rdo;
俞清被催得更加紧张,但心里也清楚,不能下去。
那喜婆见俞清不下来,越发催促,粗粝的嗓音更加可怖大声:&ldo;请公子下轿!&rdo;
俞清眼睫微颤,他攥紧手心,打定主意绝对不要下去。
而在这一声之后,周围便陷入了一阵安静。
俞清气息逐渐平稳,他尝试着慢慢掀开盖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
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少年瞳孔骤缩,「砰」得一声抵在轿子一侧。
俞清小脸煞白,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喜婆此时伸长着头,半截身子都探进花轿之中,嘴上咧着笑,脸上的皱纹如同粗糙的树皮,面色死白。
俞清剧烈地喘着粗气,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和之前在温府时的那个纸人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喜婆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诡异古怪,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只能看见一点细小的瞳孔,咧开的嘴中一片漆黑。
&ldo;嘻嘻嘻……公子,夫家到了,请下轿啊。&rdo;
俞清此刻动也不敢动,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喜婆,不敢动弹。
喜婆见俞清还是没有反应,逐渐收敛起笑,而是换成直勾勾地盯着他:&ldo;请,下,轿。&rdo;
俞清这时的大脑也重新缓慢运作起来,他似乎察觉出来了什么:喜婆……好像不能对他什么。
又或者说,只要他待在喜轿里,喜婆就不能强迫他。
俞清跳到嗓子眼的心又逐渐落回去,于是他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
少年直起身一把将喜婆用力推了出去,以边大声道:&ldo;我才不要下去!&rdo;
那喜婆估计也是愣住了,竟然就这样被一把推在了地上。
俞清迅速将轿帘拉紧,拽住一边的帘子,不准让喜婆进来。
喜婆僵硬地爬起来,眼神怨恨阴冷,嘴中还发出阵阵冷笑,破口大骂:&ldo;还没到夫家就如此胆大妄为!不守妇道!&rdo;
俞清听得一阵郁闷,将帘子捂得更加紧实: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真实世界,偏偏还有这么多的规矩,还要被鬼怪骂。
真是太不人道了。
过了一会儿,那喜婆像是骂得累了,外面没了声音,再次变成一片寂静。
可俞清这时也不敢再朝外边儿看,只是一股劲儿拉住轿帘不撒手。
而就在这时,轿门边上传来一阵敲响声。
&ldo;小俞,是我。&rdo;
俞清不由得睁大双眸,这声音,不正是那个什么温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俞清的神经绷紧起来,在副本里,他绝对不会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尤其是在对方身份很有可能是个玩家的时候。
温予淮正站在喜轿门口,眸色冰冷不耐,可语气却愈发温柔体贴:&ldo;小俞,你不是说爱我么?我们现在就私奔,好不好?&rdo;
&ldo;至于昨晚的事,也不去追究了。&rdo;温予淮眯起眼,轻笑一声。
俞清此刻警觉地如同一只小兔子,昨晚的事情,他果然清楚!
那更加不能出去了!
&ldo;小俞,你怎么不说话?&rdo;温予淮嗓音低沉,带着隐隐的威胁,&ldo;再不出声,我可就要进来了。&rdo;
俞清抿抿唇,还是小声地说:&ldo;温……温郎。&rdo;
声音细细弱弱,如同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猫,只能「喵呜喵呜」得乞求庇护。
温予淮的心情也跟着稍稍好一些,在看到少年的第一眼时起,他便能看出来这个人不过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只是徒有一张漂亮的外表,若是旁人哄骗他一两句,就一定会乖乖地选择相信。
所谓花瓶,便是如此。
所以昨晚俞清成功跑出温府时,温予淮格外的生气,说不上来缘由,但就是心情不好。
就像是一直胜券在握的事情突然失了控,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
温予淮这才不得不提前行动,本想再多留少年几日。现在想来,如此不乖的小兔子,还是早一点了结的好。
思及此,温予淮回过神,再次戴上温柔的面具:&ldo;小俞总算喊我了呀,先出来,嗯?&rdo;
温予淮心里清楚,其实本质上,他和白尘是一路人。
他向来不喜花瓶,可却在副本中时常戴上伪善的面具,帮助弱者。
其实只是将那些人当作自己的试验品,替死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