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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思帷,不见了。
易碎
“呼……哈……哈……”
胸膛不断地起伏着, 既是因为紧张,亦是因为疲于奔命。
那人站在大殿的中央,被巨大的树木包围着, 暂时没有动作, 只是垂着手, 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美丽、精致但却易碎的雕塑,但无论是谁, 只要接触过她, 便会清楚地知道, 眼前这个人, 就算是雕塑,也是一尊会划伤所有人的尖锐雕塑。
手中?无剑, 却自成剑意,和剑祖一样离谱的怪物?, 他都快怀疑她用剑是不是只是为了封印自己那不太好控制的力量了。
男人一抹脸,一抹鲜红出现在手上, 也不知是刚刚被魔尊的剑意所划伤导致的, 还是面具的残片所导致的。
绿色的光芒出现在戴着破损面具的男人手上, 治愈着脸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应该说还好他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吗?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做了加固处理, 不然就凭刚刚魔尊那一剑,就足以掀翻他的头盖骨,又?或者……让他流血过多而死。
只不过, 他一开始做这些准备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现在要直面魔尊啊,如果他知道自己要直面魔尊的话, 恐怕他就不会来了。
暂时性的休憩,魔尊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他。
他是医术和幻术的好手, 即使是魔尊,也无法在他所布下的树海迷宫之?中?找到?他,很显然,魔尊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为了节省体力,没有轻举妄动。
——步思?帷的行为在男人的眼里或许是这个意思?,但在步思?帷心里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在计算。
孟易觉是摘星层,但并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因此她下的催眠咒按照最短时间来计算的话只有十五分?钟,现在离她离开地宫已经过去了大约七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也就是说,她要在剩余八分?钟之?内,将入侵者斩杀并且收拾好现场,以让敏锐的孟易觉什么都无法发现,如果是算上误差的话,这个时间还要更短……
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她用来思?考,不过是短短一刹灵光,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对决的魔尊便做出了决定。
已经被染成赤红的魔力疯狂地倾泻而出,环绕在大殿四周。
异变陡生,这让原本?还把握十足的男人一下子爬了起来,也不顾脸上的伤有没有治好了,当?即神色凝重?地掐起决来。
只可惜,是他低估了魔尊的力量。
红光一瞬闪现,万千灵力所构建的树木都如同遭遇了无形的剑刃一般,被一颗颗砍倒、斩断、切成芥子,身处这股灵力风暴之?中?的男人只能堪堪用灵力护住自己的身体,以防自己死在这场凶悍的屠戮之?中?,根本?无暇顾及自己那被魔力暴力粉碎的树海幻境。
看来还是自己在纱维谷待久了,实战上……
在风暴之?中?,男人牙齿紧紧咬合,勉力支撑着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一抹寒光闪至身前……
“等等!!”
背上霎那被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直接一个狼狈的驴打滚避开了没有丝毫犹豫袭来的剑刃。
而紧急改向的剑刃也正如对方的驴打滚一样迅速地动作着,寒光紧随而至。
“你?就不能先?拷问拷问我吗!”
男人着急大喊道。
只不过转眼间,面具男人的身上便多添了好几道伤痕。
但步思?帷在战斗中?往往不想听对方的废话,更不会自己开口,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冷血无情。
因为她一句话也不会说,只会把剑往你?头上冷冷劈来,无论是谁,看过那副场景,都会打心底里感?觉寒意一股股往上冒。
两人虽都是摘星层,但战斗起来却是碾压式的,面具男人根本?无法挡住来势汹汹的魔尊大人,只能一味地闪躲,而就连这闪躲,眼见着都要到?达极限了。
糟糕……!
血红色的寒光猛然出现于头顶,背后就是大殿的墙壁,对于男人来说,简直避无可避,他此时唯有硬生生接下魔尊一击的选项。
但魔尊战斗起来,是谁都清楚的从不拖泥带水,几乎都是一剑毙命,恐怕这一剑下来,他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又?怎么能……
噌——
淡蓝色的光影吞噬了血红。
步思?帷虚虚握着灵力剑刃的手腕登时一僵。
“魔、尊、大、人?”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这么久没出过门,这下子要出门解解瘾,杀两个人开心开心?”
听到?这声音以后,比起魔尊的不敢动弹,此时正狼狈地倒在地上的面具男人却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来了个能交流的角色了,他本?来到?这里来也就是为了找孟易觉的,谁能想到?他刚刚踏进?这座魔宫,这位本?应该卧床休息,或是干脆进?火葬场的魔尊大人便出现在了眼前,还把他当?成了敌人,见面就开打。
只能说,还是他对剑祖的手段太信任了,步思?帷明明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同剑祖所说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大殿内一片静默,只剩下那人的脚步声在响着,一步一步,都像敲打在步思?帷那个剧烈动荡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