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食肆经营日常 第18节(1 / 2)
沈澹垂眸,几不可?闻地笑了笑。
小郎君又羞又恼。其中一个仆人道:“你们几个合起伙欺负一个孩子,真是岂有此理!等我回去禀报了我家郎君——”
沈澹打量着几个人,微微蹙眉:“你们是启平坊徐府的人?”
那两个仆从一惊,却没否认。
姜菀不知徐府是什么,荀遐却讶然?道:“什么,这小子是徐家的?”
沈澹点头不语,荀遐惊恐地竖起眉毛:“徐望怎么变成小孩子了?”
“”沈澹闭了闭眼,“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孩子应当?是徐家大郎的表弟。”
荀遐奇道:“徐望的表弟?”
沈澹点头。
“徐望那么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怎么有这么一个表弟?真是有辱家门。”荀遐啧了一声?。
他看着那两个仆从逐渐青白的脸色,又道:“听说徐家家风肃正,徐苍对子侄一向严厉,从不心慈手软。”
那孩子听到了“徐苍”的名字,顿时没了方才威风八面的样子,整个人抖如筛糠,哭哭啼啼起来,显然?对这个人很是畏惧。
荀遐嫌弃地皱眉:“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这会?子又哭什么哭?”
沈澹只淡淡扫了那孩子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他静静望着姜菀,见她正俯身柔声?安慰着姜荔,察看着姜荔手背上的红痕,自己身上那处被小郎君踢中的衣衫上还隐约留着痕迹。
另一边,荀遐便?对那两人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家小郎君做了什么事情?他先是无故袭击这位姜娘子的爱犬,又对姜娘子和她的妹妹出?言不逊、拳打脚踢。”
“你你说什么?”那两人愕然?,忙对着姜菀和姜荔上下打量着。
荀遐很快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两个仆从对视几眼,正要说什么,其中一人忽然?眼神一凛,瞥见了荀遐无意?间露出?的袖口花纹。
蛋包饭(二)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目光变得?微妙,低声商议了一番后道:“若事?实确如几位所说,我们自会如实禀报郎君。”
“我以性?命担保,所说的皆是实情。”荀遐拱了拱手, 道。
那两个仆从没再多说什么, 向着几人躬了躬身, 带着那孩子迅速离开?了。
他?们一走, 姜菀才把手中的石子抛到了一边,揉了揉手心。
荀遐对着她肃然起敬。谁能想到平日?这样温和的姜娘子也会有这样慑人的一面呢。他?清了清嗓子道:“姜娘子方才的气势, 在下佩服。”
姜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吓他?罢了。”她正色道:“今日?之事?,我会引以为鉴。方才, 多谢两位将军为我主持公道。”
“举手之劳而已,姜娘子不?必客气。”沈澹道。
荀遐想到什么,向沈澹道:“将军, 那孩子若只是徐家的亲戚,徐苍大约也不?会对他?多加责怪。”
沈澹摇头:“非也。徐家的情形比较特殊。”
“徐夫人虞氏的双亲辞世得?早, 她只有一位同胞兄长,兄妹二?人自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可惜她兄长前些年因?病辞世了。前些日?子, 虞氏的阿嫂亦病故, 唯一的孩子彻底无依无靠, 虞氏便把他?接到了自家府上照顾。徐苍一向严格,既然这孩子养在自己家中,他?就必然会用同样的规矩来管教?。”
荀遐迟疑道:“既然如此, 这小子为何还?这样顽劣?”
沈澹道:“这孩子应当是这个月才到徐府上的,这些时日?徐苍忙于公务, 必然无暇管教?。他?夫人对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觉得?亏欠许多,难免溺爱。”
荀遐想着确实如此。自打圣人下旨选拔禁军,徐苍便和自家将军一样,既要处理官衙事?务,又要往返于演武场和皇宫之间。
“姜娘子,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就此了结的,徐家会给你一个交代。”荀遐道。
姜菀只当他?在宽慰自己。方才他?们的对话她也听了个大概,既然沈荀二?人都熟识徐家情况,那么徐家主人必然是在朝中为官,有一定地位。这样的家族,又怎会因?为与寻常百姓的冲突而给出?什么补偿或是道歉呢?不?追究自己对那孩子的恐吓便谢天谢地了。
她笑了笑:“借将军吉言。我只希望这孩子的长辈能好好管教?他?,不?要再让他?在外为非作歹了。”
几人沉默了片刻。
“两位是来用晚食的吧?耽搁了这么久,快请进去吧。”姜菀率先打破了宁静。
沈澹颔首:“行远,走吧。”
郎君自自己身畔经过,仍是那淡淡的薄荷栀子香。姜菀余光见沈澹与荀遐径直踏进了食肆大门,思菱迎了上去招待,便把心思转到了姜荔身上,道:“阿荔,你随我来。”
两人从侧门进去,姜菀反手关好门,又把蛋黄拴好,进了卧房在床沿坐下,这才把姜荔的手放在手心里:“疼吗?”
好在只是一道红印子,并未破皮。姜荔面对着阿姐,忍不?住委屈起来:“不?疼。阿姐,他?为何要欺负我们?”
姜菀摸着她的发顶:“他?不?懂规矩,不?知礼义,仗着家中有些地位,才会如此。”
姜荔不?服气:“那又如何?苏夫子教?我们诗书的时候说过,不?论?是谁,都不?能随意欺负人。”
姜菀叹了口气:“生在这样的世道,我们也没有法子。”
“阿姐,他?踢了你,你疼吗?”姜荔问道。
“阿姐不?疼。他?那点力气就像是隔靴搔痒。”姜菀笑了笑,又问起另外一件事?:“今日?为何要把蛋黄带出?家门?”
姜荔道:“因?为荀夫子随口说自己没养过狗,我便把蛋黄牵了出?去想给荀夫子看看。”
姜菀又问:“那你好端端地怎会松开?了绳子?”
“那是因?为因?为阿姐你忽然叫我,我没提防,惊了一下才松了绳子。”姜荔小声?解释。
姜菀沉默了片刻:“你要知道,蛋黄虽然在我们面前乖巧温顺,但它一旦受到外部的影响而躁动,势必会给旁人带来不?安。被狗咬了可不?是小事?,若是治疗不?当,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虽然蛋黄养了这么多年都很健康,但谁敢担保它身体里一定没有携带什么病毒?姜菀不?了解古代人被狗咬了该如何治疗,她只能想办法掐断一切苗头。最行之有效的法子就是拴好它,不?让它随意接触外人,以免产生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
“阿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把蛋黄带出?去见人了。”姜荔仰起脸,望着姜菀。
姜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缓声?道:“你也不?希望蛋黄再被那个小郎君般的人伤害,对吗?”
姜荔用力点头:“对。”
“好了,你在房里待着吧,阿姐还?要回?店里忙。”
“阿姐,我去帮你吧。”姜荔认真道。
姜菀拗不?过妹妹,便带着她从后院返回?店里。姜荔负责去收集各桌客人的点单记录,再递到厨房。
那边思菱向姜菀道:“小娘子,荀将军和那位客人点了两份蛋包饭,一份糖醋里脊。另外,那位客人问今日?清炒山药和红枣粥还?有没有了。”
姜菀指了指另一边的炉灶:“红枣粥还?有,山药我待会来炒,先准备蛋包饭。”
她用蛋皮裹住米饭后,蘸了番茄酱,准备例行公事?在蛋包饭上画一个笑脸,结果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