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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血气被压缩出一道血线,飞往曾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祭品。
商非煜身上的血魔气溢出,似巨蛇般将飞来的血线咬住,疯狂汲取不断涌来的力量。
超出承载能力的血气冲得他双眼血红。
脚下的血海都因他的力量泛起涟漪。
那些只有欺骗性没有代入感的记忆幻象,此刻似有了色彩,滴落在他灵魂上,将每个角落都染上斑驳的痕迹。
他似乎想起来了,巨大的悲伤与悔恨攥住他的心脏。
他就是……
“你在走神想什么?”周文天缓缓停下魔功,略带媚红的眼眸睁开,疑惑地看着对方。
“对不起,是我的错……”商非煜血红色的眼眸溢满泪水,“您不应该原谅我……”
“嗯?”周文天无奈地软下眉梢,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真的不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那就不是他,你道歉的对象错了,所以对不起了……
“非煜,那你还喜欢现在的我吗?”
“喜欢!”商非煜紧紧抱住怀中的人,用力亲吻对方的肌肤。
“那我也只喜欢现在的你呀。”周文天弯起眼眸,趁对方愣神间,伸手抓起那从血海涌出的情绪,一挥而散。
剑灵也好,墨也好,血河也好……这些统统都与他无关!
他仅是一个卑鄙的俗人,绝不背负那些无解的死结与劫难。
做完,周文天笑眯眯侧脸往那血河意志看去。
“切,无趣。”盘坐在不远处的小孩,托腮撇嘴。
这一刻,商非煜身上的血魔气狂暴涌出,再无堵塞,那溢出的血气凝聚成羽翼,张开包裹起自己与怀中美人。
“文天,我是不是又失控了?”商非煜摸着脸颊莫名落下的眼泪,水红色眼眸可怜又缠绵地凝视他。
“以后就不会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文天,我的血魔气现在太多了,你再帮我吸收一点好吗?”商非煜感觉到美人身上的魔气收敛起来,咬唇利用起他的相貌来。
那雪色睫毛微垂,猫儿般蹭蹭周文天,总能让对方心软,双手偷偷滑向对方的尾椎骨。
“我也想要那种双修。”
“哦,不可以。”周文天端详他的样子,狐眸更弯了,手指点点对方的胸膛,“你刚才失控了,我要惩罚你。”
“给我憋着!”
商非煜头顶毛发都耸拉下来。
我说过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那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周文天转头看着那表象如孩童般的血河意志,微微笑起,仿佛已与对方冰释前嫌般。
“血河,我喜欢这个名字。”那小孩也朝周文天扬起笑脸,天真烂漫,似乎刚才什么也发生过。
“好,那我就得尊称你一句‘血河尊主’了。”
周文天单手按在商非煜肩膀上,安抚这个情绪不够冷静的青年,一副崽卖爷田不心疼的样子。
那小孩不可抑制地咧高嘴角。
“那血河尊主,我等此间事已了,也该离开了,可否将我们送返原来的地界?”
“当然可以。”那小孩殷勤起来,操控着愈发得心应手的血雾,以那快被抽干的头颅为坐标。
一条血雾腕足穿透头颅向虚空捕捉,在虚空中撕开一个缺口,那晃动漆黑的边界后,就是那一片残损的洞窟。
金色的符文锁链交叉如蛛网,还在消磨着头颅颈项之下的那点血肉根基。
“非煜,我们走。”周文天牵着商非煜的手,一跃而起踏上庞大的腕足,往缺口飞奔。
“嗯。”商非煜眼眸扫一眼这片极有熟悉感的血海,过于充足的血魔气溢出,化作羽翼张开,抱起周文天头也不回冲向缺口。
越靠近那缺口时,商非煜的修为就暴涨得越厉害,以生灵的血与情绪为基的血魔功,似乎根本不存在瓶颈般。
重返人间界那刻,他已散发出金丹期气息,浓郁的血魔修士气息都快能抵消那头颅的腐朽衰败之气。
洞窟中的大阵被这一刺激,上百层阵法悉数发亮,过万条符文锁链刺来,把商非煜当做优先击杀目标。
那些剩余的灰影更是如此。
“挡得住吗?”周文天倚在青年胸膛上,看着这铺天杀机。
“凭我当然不行。”商非煜身上的血气改变形状,将那扎根在腐朽头颅上血线变成锁链,将那老前辈的残躯残魂当做流星锤般甩出去。
在头颅最后的惨叫中,从杀机中跃出去。
就这样还不足够,商非煜又甩着那看不出人类模样的肉球,砸向大阵的根基。
整个秘境都骤然抖动起来,庞大的聚气阵亮起,将还留在宫殿群的修士全部汲取一空。
“啊啊啊,我的手啊!”一个跑得快走运炼气期,跑出宫殿群还想折返伸手摘一株低阶灵草,就被阵光切过。
还有更惨的,后脑勺至后背被削去一半,往己方阵营跑了好几步,才发现自己身上在掉零件。
这一幕把待在外围的修士吓得脸色苍白,连金丹修士们也脸色发白,紧张地看着笼罩整个宫殿群的大阵。
“中心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死亡率太高了,我们出去根本无法交代呀。”一个金丹说着。
“不会是中心区封印的那位脱困了吧?”有人大胆猜想着,一下就把己方修士说得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