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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本君已经帮你破除了他的魅术,你已经可以正视他的真面目了,别犹豫了。,杀了他,畅饮他的鲜血,破除你的心魔吧!’
犹豫什么?他根本没有犹豫。
商非煜看着前方的背影,他多想有一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反过来站在对方身前,为他阻挡一切。
而不是……
快、点!
周文天在前方催促着,那些灰影已经离开的足够多了,再拖下去,他们这个危险赌局中的一环就要绷不住。
“这是什么东西?走开!快走开!啊啊啊,走开!”到处蹦跶的夏承影,已经开始喊一短三长一短求救信号。
需要周文天主动牺牲。
商非煜闭起眼,表情痛苦挣扎,血红的眼眸似要滴出血。
快要长到他左眼上的血雾头颅,虽双眼与嘴唇不能张开,也露出扭曲的笑容。
商非煜一个箭步往前,将匕首刺入周文天的后心。
周文天忍住剧痛,往前踉跄几步踏入法阵,肺部充血让他呼吸苦难,鲜血从气管咯出来。
他还要转头尽力演,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眸朝商非煜伸手。
“为什么……你不是爱我……的吗?”
商非煜迈着发颤的脚步往前踏,但他剧烈起伏的情绪,已让他说不出话,无法完成对话。
哪怕这是计划中的一环,他也在自责与悔恨。
‘非常好,做得非常好,快去把他的心头血喝光吧!’血河魔君的意志不断增强,准备趁寄主精神最激荡松懈的时候,一具占据这具躯体。
商非煜咬着嘴唇,唇瓣都被咬出血了,血珠滴落地面。
两人的鲜血汇入大阵阵纹中。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夏承影也惊讶地看着那一刺,但依旧按计划念完剩下的句子。
“刚才我念错了,天地是公正无偏的,万事万物差距都不超过刍狗!圣人对待百姓也要这样!”
夏承影喊完,追杀他的灰影一愣,下一瞬竟尽数返回大阵去。
齐齐往全身包裹着血雾的商非煜看去。
那正要降临到商非煜身上的血河魔君,顿感不妙,周文天已拼起力气,将商非煜拉进一个较完整的法阵。
这些封印阵法易进难出,顿时便分出无数符文锁链,朝商非煜穿透而来。
血河魔君此刻就被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份。
它试图快速占据这具躯体,却没想到刚闯入商非煜的识海,就遇上波涛汹涌的意识风暴,无论它如何大声蛊惑,都喊不过惊涛骇浪。
‘这是个疯子!’
周文天看着商非煜身上起伏不定的血雾,露出欣慰的笑意。
他们三个人之中,若要数谁疯得情绪最稳定,那就商非煜莫属了。
他挨这一刀根本不要紧,商非煜能否抵挡住血河魔君的意识入侵,且拖住对方的意识,才是这个赌局最关键的一环。
那些灰影本就视血河魔君,以及商非煜为死敌,将这两个目标重叠到一块,来的更快了。
团团围住商非煜,各种致命招往他身上劈。
脚下的大阵会磨灭血气肉体,灰影的攻击这作用在人的神志上。
商非煜的修为与血河魔君相差巨大,哪怕后者已被磨灭了数千年,其坚韧度也不是一个筑基修士可比拟的。
搞不好没磨死血河魔君的小意志,反倒是商非煜先倒下了。
此刻只能兵行险着,试让商非煜吞噬血河魔君的血雾,以战养战。
“非煜,反吞噬它,你可以做到的。”周文天反手将匕首拔出,咳出一口残血。
站到灰影的边缘,凝望眼眸血色变幻,深受痛苦无比的青年。
从储物袋里掏出那颗血晶,还带着鲜血的手指将它拿起,放到唇边轻吻。
“打赢他,我等你亲自过来给我疗伤。”周文天抿着唇,也不得不在这关键状时刻,利用起商非煜的信念。
‘他骗你的!修行魅魔功法的表子,没有一个可信!他后心上这么大的洞,便是筑基修士,不加治疗,数个时辰也将血尽而亡。’
血河魔君哪还能没发现这是一个针对它的苦肉计,下足血本的那种。
想要以伤换伤,从这具躯体上脱离,那它切割出来的这块意志与力量,九成要没了。
便会打破它与大阵的平衡,原本什么也不干,还能以这大阵相持的千百年,这票若赔了夫人又折兵,怕是熬不到届秘境开启。
它疯狂地寻找的寄主精神漏洞,无数阴暗污秽的杂念倾倒进对方狂暴的意识海,试图污染这片海洋。
然后让它更崩溃的是,它根本无需污染。
商非煜本人对那魅功魔修的想法比它编得还要病态……什么如果对方不要我了,我还不如让对方把我吃掉,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
疯子!
血河魔君都要被他反精神污染了!
它万分后悔自己怎能这么霞,把这样一个长得纯净的青年,当成那些被妖姬蒙蔽的普通傻子!
既然这方面不能让对方心理崩溃,血河魔君又打算将自己血腥屠戮苍生的记忆全部灌进对方识海。
结果,此子幼年时黑暗遭遇,以及一路猎食魔修的经历,被它搅翻出来,血河魔君都看沉默了。
‘我和你拼了!’这缕意志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