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 第196节(2 / 3)
这几位叔伯堂兄堂弟的功劳,他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货色,所以对于他们想进邵氏任职这事儿一直不肯松口。
但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呢?所以每隔那么一段时间就会闹上一次,将他叫过去,搬出过世的老爷子来压他。明知道他不吃这一套,仍是像祥林嫂一样一遍遍的重复,试图给他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他们倒是孝顺,当初如果不是为了遗产争个你死我活,老爷子未必会那么早去。他的病之所以严重,少不了是被他们气的。现在倒回装起贤子孝孙了。
他不耐,却碍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去应付。
他们将他叫过去是鸿门宴,谁还有心思吃饭。于是这一大晚上,趁着他洗澡的时间,程敟又下楼去给他煮了面。这边的食材比他们家里丰富不少,随便从冰箱里拿点儿东西出来,便可以做上一碗丰盛的面。
邵洵还是中午吃的东西了,在飞机上没胃口也没吃,这会儿闻到面条的香味儿食欲大开,一大碗面没多大会儿就都吃完了。
不留遗憾就好
热气腾腾的面食驱散了不少疲惫,邵洵搁下手中的筷子,程敟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他给搂住腰不肯松手,说道:“大晚上还折腾什么,明儿再收拾。”
他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几分松散,程敟不忍打破这片刻的温馨,没有坚持。
邵洵很快将她拉坐在他的腿上,头搁在她的肩上,一时没有动。他呼出的气息落在脖颈之间,有些痒痒的。程敟忍不住的想要逃离开来,却被他搂得更紧。
这人平常是很少这样子的,程敟有些纳闷,侧过头去,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今天有点儿累。”他说着抬起头来,问道:“婚礼上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事儿按照他的意思,直接交给别人做就是了。但偏偏她和他母亲坚持要亲力亲为,简直是劳心劳力,真不知道这两人图什么。他虽是不赞同她们,但总也要问问。
“差不多了。”程敟说到这儿稍稍的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就是宾客的名单,你再确认一下。”
两人并不准备大肆操办,邀请的都是亲近的亲戚朋友,但也还有些特别的人得邀请。这特别的人里,其中就有程敟的母亲朱棠。
女儿结婚,母亲怎么都是该到场的。老太太的意思是母女一场,无论她到不到都该邀请她。但程敟还未决定。她对朱棠的感情复杂,又加上江家和邵家之间的渊源,她还拿不定主意。
递给邵洵的名单是邵父同她拟出来的,并未加上朱棠。
邵洵并不怎么把这事儿放心上,拿过名单粗粗的扫了几眼便还给了程敟,说道:“你看着办就行。”
程敟点点头,没说话。
邵洵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来,不由得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奶奶的意思是想请我妈妈过来。”程敟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邵洵果然没想起朱棠这个人,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仍是那句话:“你自己看着办。”
这人是无论问他什么,他都是那么一句你自己看着办。程敟有些恼,说道:“我怎么看着办?这种事我当然要和你先商量好。”
因为江家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朱棠来是不受欢迎的。而现在江家那位还在调查中,她要是出现在了她的婚礼上,被有心人传出去,谁知道会不会对邵氏产生影响,这些她都是得考虑进去的。
邵洵却不以为意,说道:“和我商量什么,你自己做主就行。想请就请过来好了。”他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我爸妈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和他们说清楚。”
他是知道程敟的心思的,如果她不想请朱棠,就不会那么犹豫左右为难了。他说完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接着道:“多大点儿事,婚礼就只有那么一次,不给你自己留遗憾就好,其他的我会处理。”
程敟这下没再吭声儿了,她不知道邵洵说这些,是因为真的不介意还是只是不想给她留下遗憾。
程敟犹豫了许久,还是将请柬送了过去。慢刀子割人才是最疼的,那位进去的这段时间里,朱棠竟然长出了些白发来。程敟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着她对他是有感情的。
既然要生活,就不可能一直住宾馆。朱棠从前也是吃过苦的人,已经在一半旧的小区里住了房子,供母子俩住。小孩儿已经回去原来的学校,已经转到了附近的公校上学。
程敟过去时小孩儿还没放学回来,家里只有朱棠一人,她正在做饭,看见程敟意外之余也十分冷淡,大概是在怪她不肯出手帮忙。
母女俩在窄小的客厅里坐下,程敟拿出请柬,轻轻的推到她的面前,说道:“我要结婚了。”
朱棠看着面前的请柬,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淡淡的说道:“恭喜,我就不去了。我这儿家徒四壁,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尽管她的语气淡淡的,但还是不难听出里边儿的怨气。程敟以为自己会难过的,可她的心里十分平静,说道:“我没想过要你什么。”
朱棠笑了起来,打量着她,说道:“是,你现在也算是嫁入豪门了,什么都不缺。”她说着脸上忽然就掉下了泪来,看着程敟,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肯帮帮我?我是你妈妈,是你妈妈,你是怎么忍心看着我带着你弟弟苦苦挣扎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虽是咬牙硬撑着,但早已经濒临崩溃,现在所有的情绪都冲着程敟发泄了出来。
此刻的朱棠,再不复以前的优雅,就跟一疯子似的。程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就那么看着她,等着她发泄完了,才开口说道:“您实在太高看我了,江家一大家人都想不出办法来,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她说到这儿稍稍的顿了顿,想起江意云做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儿来,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有着这位的撑腰,他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接着又淡淡的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您当初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又怪得了谁?”
朱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时恼羞成怒,骂道:“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生过你这样的女儿。”
程敟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来,站着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她,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应了一声好,起身离开。
门还未关上,身后的朱棠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程敟没有回头。
晚上程敟给老太太打电话,告知了朱棠不参加婚礼这事儿。老太太在电话那端默了半响,没有说什么,很快转移开话题问起了婚礼上的各种准备来。
明明已经领了证,但离婚期越近,程敟的心里就越紧张忐忑。孙敬伟知道她这段时间忙要给她放假,她也拒绝了,她宁愿自己忙起来,这样就没时间再胡思乱想了。
近愁
婚礼前几天,程敟回了一趟老宅,去接老太太和佟姨到济城来。她在家里住了一晚,去看了爷爷爸爸和寒雨。心里百感交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她竟就结婚了。年少时的种种还历历在目,她多希望,多希望他们都还在,那该多好。
程敟的心情低落,一连几晚都失眠。婚礼前两天,周驰莘过来看她,给她打电话,叫她出去吃饭。
程敟换了衣服出去,没睡好的缘故她的脸色不太好,周驰莘见着她吃了一惊,问道:“怎么没精打采的?”
程敟挤出了个笑容来,说道:“有吗?估计是昨晚没睡好。”这附近周驰莘不熟,她转移开了话题,问他想吃什么。
两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