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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嘉嘉……”薄以扬有些慌,他晃动着怀里冰凉的身体,而许久之后,谢清嘉突然低头,狠狠地攥住薄以扬的胳膊,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一口非常的深,几乎瞬间便涌出了血,但是薄以扬只是抖动了一下就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他是由着自己的爱人咬着他,然后还伸出手去摸了摸谢清嘉的后脑勺,希望能够接着这个动作,让谢清嘉很快的缓回来,而且还越咬越深,越咬越深,就快把肉咬掉的时候,薄以扬终于轻轻的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后带了带,而谢清嘉这个时候也松口了,松口之后就突然的从他怀里撤了出来,脸色很难看,整个人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被气的,哆哆嗦嗦的抖着就要下床,薄以扬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拦住他,但是谢清嘉一把打下了他的手,并且在薄以扬再一次伸出手后,非常干脆利落,就赏了他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声异常的清脆,薄以扬的脸很快的热辣红肿起来,他愣了愣,抬头看着谢清嘉:“有没有消气?还要再打一下吗?”
谢清嘉不吭声,他连看都不愿意看这个人一眼,一言不发的下床,而当薄以扬再一次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突然很冷很冷的说了一句话:“你如果再敢拦我,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薄以扬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僵住了,他有一种胆寒的感觉,因为他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有些不正常的,而且他说到就能做到。
于是他很慢很慢的放开了手,而还没有完全放开,谢清嘉就头也不回一下的走了,那样子决绝而冷漠,仿佛身后无论有什么他都不会回头,薄以扬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在后面跟上去,谢清嘉进了浴室,薄以扬就坐在门外边的地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水声很大,似乎是谢清嘉在洗澡。薄以扬这个时候一直提着的精神稍微有些放松,还有心思洗澡,应该状态不错,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打开了手机,看着里面的消息,处理了一些工作,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几十分钟过去了,里面的人却还没有出来。薄以扬这个时候不由得有些慌了,他冲着门喊了一声:“嘉嘉,你好了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但是他虽然这样问了里面,却连一声回答都没有传出来。薄以扬这个时候真的有些慌了,他爬起来又敲了敲门,门里依然是没有回应,而当他拿来家里的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流了一地血。
猩红的仿佛玫瑰花般的血,就那样在浴室的地上蔓延,掺杂着一些水,似乎把整个浴室的地面都给染红了,而谢清嘉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浴缸里,手腕上流着那些血,旁边摆放着一个瓷杯的碎片,碎片边缘还沾着血。谢清嘉看上去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呼吸的样子,好像是彻底与这个人世告别,薄以扬几乎是魂飞魄散,扑了过去,膝盖还重重的磕在了浴缸的边缘,发出砰的一声响,但是他完全没有顾及,而是看着浴缸里的谢清嘉,吼道:“嘉嘉!嘉嘉!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吼了没两句,底下的谢远泽似乎是听到声音过来了,他一进来,看到一地的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到薄以扬哆嗦着手指拿起手机打120的时候,他颤颤巍巍的去拿了一条丝巾,然后过来紧紧的扎住了谢清嘉的伤口,然后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迷茫的睁着眼睛,想,大爸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自杀?大爸和二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就在这样思索的过程中,薄以扬也打完了电话,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跪在地上的,几乎用着一种虔诚的姿态,捧着谢清嘉受伤的手腕,紧紧的握住那只包裹住他手腕的丝巾,眼里终于蓄出了泪花。
“嘉嘉,嘉嘉,我错了,我不应该强迫你……”薄以扬泪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来,一直隐没到脖颈里,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这种目睹着自己爱人的自杀的经历让他整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震动,于是几乎是恳求一般的道,“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等你醒过来,你怎样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折磨我,嘉嘉……”
谢清嘉似乎做了一个很深很远的梦,梦里的他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和薄以扬如胶似漆的谢清嘉,他们两个人在出租屋里做,靠着窗子,他感觉一具温柔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一边进入着自己,一边说着情话,他似乎应该是很幸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有一种寒冷深深的侵袭了上来,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事情会发生,而果不其然,很快换了一个画面,他和薄以扬迎面坐着,薄以扬对他冷冷的笑了一下,明目张胆的说:“我跟梁萧萧做了,我跟她才是真爱,至于你,什么都是,我接近你,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利用你,谢清嘉,你真是蠢,蠢透了。”
那话语似乎是带着刀子的,一下子就把谢清嘉的心捅了个对穿,而谢清嘉下一秒就看到自己的手腕破了一道口子,然后流出了鲜血,那鲜血在桌子上蔓延了起来,一直滴落到了薄以扬的那里,而薄以扬手上就沾着他的血,冷笑一声,说:“我要和梁萧萧结婚,你就算自杀也没用。”
那个时候自己去参加同学聚会,却看到薄以扬和梁萧萧在地下停车场车震的情景似乎重新映入了脑海,谢清嘉忽然剧烈的发起抖来,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浓重而深沉的梦魇之中,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