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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嘉很为难的咬住了唇,这时才感到有些棘手,而身后的梁辰见孙司玉这如同兴师问罪一般的表情,心里不悦,这点不悦也是对着梁萧萧——人还没被她弄到手呢,他尝尝怎么了?
“孙司玉,你回去告诉梁萧萧,我们两个都是自愿的,没有谁强迫了谁,”梁辰说的趾高气扬,“你也告诉你们家主子,别什么人都肖想!”
孙司玉“哦?”了一声,双手插兜,似笑非笑:“梁少爷这话说的倒是不害臊,明明昨天还口口声声的说,就算谢少爷不愿意,也要把人弄到手的。”
“怎么?”孙司玉这句话是对着谢清嘉说的,“刚刚过了一天,谢少爷就心甘情愿了?”
轻嗤一声:“谢少爷这脸,变得也真够快的。”
“……”明明孙司玉的嗓音始终淡淡的,甚至称得上一句温和,但谢清嘉背后总是源源不断的生出一股寒意来。
后面的梁辰张了张口,还想说话,谢清嘉却冷声道:“你闭嘴吧!”
梁辰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然而竟然是真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了。
谢清嘉抬起头,对上孙司玉的眼睛,他轻轻的说:“我可以諵解释。”
嘴上说着是解释,但是能解释什么的呢?一切都已经被看的清清楚楚的了。
寂静走廊的拐角,是向来没什么人抵足的杂物室,谢清嘉在这里停下,本意是要和孙司玉好好聊一聊,孙司玉却看他一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谢清嘉还是要试一试,他上前一步:“孙秘书,我昨天晚上不应该冒犯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成吗?”
“还有呢?”孙司玉并不直面回答他,反而问道,“就这?”
“我刚才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忘了梁总告诉过我,不让我跟梁辰勾搭,”谢清嘉忐忑着开口,“我是真想留在梁总身边,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别告诉她,好吗?”
“真想留在梁总身边。”孙司玉低着头,随意把自己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开,这句话似乎被他咂摸出了几分讽刺,“还这么不检点?”
谢清嘉后知后觉的感出几分羞耻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孙司玉问:“还有别的吗?”
“什么?”谢清嘉没听懂,迷茫的看着他。孙司玉却不再往下说了,而是居高临下的冷凝着他,那眼神隐隐中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过来。”
谢清嘉懵懂茫然的走了两步,孙司玉道:“再近点儿。”
于是凑近了,然而刚刚站稳,下巴就被孙司玉用力钳制住,那力气是真的很大,让他感觉有钳子在捏着自己的骨头,疼得几乎眼中泛泪,而孙司玉就那样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声音也低而轻缓的,似乎情人间的低语。
“丁阳死了,你知道吗?”
谢清嘉在脑子里好不容易回忆出这个人名是谁,是曾经骂过梁萧萧的那个,而那个丁阳的父亲是曾经想要调戏自己的投资商。
“他在外面跟人飙车,刹车不灵出了车祸,连人带车报废,”孙司玉语调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他父亲丁震,曾经在开机宴上在你杯子里下药,还让好几个富商提前在包厢里等着,如果那天不是宋甜甜透出消息让我临时把你带走,第二天你的裸照就会传遍网络,说不定还有你被轮奸的视频。”
谢清嘉心脏几乎都骤停了:“……为什么?”
“你那天在宴会上帮梁萧萧对付丁阳,丁阳看不惯你,所以丁震把你的照片给了那几个他要巴结的富商,他们看中了。”孙司玉说到这里,轻笑一下,“不过你也不用害怕,用不了多久,丁震也活不了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触目惊心的狠意:“我会派人亲手了结他。”
谢清嘉心底的凉意几乎弥漫到了四肢百骸,他忽然想起江都说过的,孙家起家不清白,跟黑道有牵扯……
那么梁家应该也……
“处理丁震父子,除了因为他们惹了梁萧萧,还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有你的缘故。”孙司玉轻轻地拍拍他的脸,力道并不大,但却带了些戏弄侮辱意味,“你说,梁萧萧已经为你做到这份上,她如果知道你不仅不听她的话,还——”说到这里,他忽然奇怪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松开手,缓缓的说,“她会怎么处置你呢?”
谢清嘉嘴唇发白,任谁知道自己当初差点被强暴都会感到后怕,他细如蚊呐:“所以,你要告诉她吗?”
他低着头,似乎在发抖,惶恐无措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没有了昨天晚上在他面前娇气得意的炫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落魄无助表情——孙司玉忽然想起自己幼时曾经养过的一只漂亮的白色布偶猫,自己宠爱它时,它娇纵的不得了,上窜下跳的把家里的各种窗帘沙发都挠的不成样子,有的时候甚至会把他的手腕闹挠出来血痕,纵然他那个便宜父亲警告,他也一直护着它,任由它为非作歹。而后来有一天,父亲终于无法忍受它,愤怒的拿了刀来要杀它,它害怕了,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那模样,与现在的谢清嘉如出一辙。
那次的父亲被家里一个资历很深的保姆婆婆劝住了,小猫得以活下来,但因为害怕它再次被父亲怒火波及,也为了不让它再惹什么事端,孙司玉不顾它反抗把它关到了笼子里,从那天开始,小猫似乎意识到它不受主人宠爱了,每天胆战心惊,怯怯的,偷摸的用那一双蓝色的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而自己给它喂食时,它会黏黏糊糊的蹭上来,舔他的手腕,发出的喵喵叫声谄媚至极,是从前从来不会表现出的乖巧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