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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以扬一晚上都没回他消息,这让谢清嘉心里很不爽,连吃早饭都带着一股气。
耍什么性子。他想,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忽然就说要打道回府,还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还主动给他发消息,结果这人直接视而不见。
热脸贴了冷屁股。
谢清嘉这样的人,一旦心情不好就很挂脸,闷闷不乐的表情维持了一早上,直到升旗仪式开始也没好转些许。
大学校长在升旗台上讲着千篇一律的空话大话,各个班级站成小方队排在下面,偷看小说,偷打哈欠,偷玩手机,干什么坏事的都有,大胖借着宽大校服的掩饰偷偷往嘴里塞零食,还不忘分给前面的好兄弟一些。
“嘿,要吗?”谢清嘉转过头去,大胖手里捏着一把牛肉干,神采飞扬的,“我妈腌的,可香了!”
谢清嘉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
停顿了片刻,又说:“别被学生会看见了。”
大胖不以为然道:“学生会那帮人基本上都在前面转悠呢,咱们这么靠后,他们能看见个啥?来,吃一口。”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谢清嘉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
谢清嘉本来就对他没设防,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塞差点撅过去,艰难的在嘴里嚼了两口,舌头火辣辣的,几乎都快流出眼泪来了。
“怎么这么辣?”谢清嘉眼睛泪汪汪的像玻璃球,“大胖,你谋害我!”
“这有什么辣的,你怎么连这点都受不住啊?”大胖一边打趣一边看谢清嘉是真的难受,转身从书包口袋里找纸巾,“你等等啊,我给你找找纸……”
“找什么?”牛肉干被抽走,大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垂着眸子平静看他,“升旗时间,不许吃东西,零食没收。”
不是吧,这么衰?大胖欲哭无泪:“薄会长,我就是偷吃了一口而已,而且吃东西的那么多,你不能总逮我一个吧?”
“说的没错,”薄以扬目光轻轻巧巧的扫了一眼眼含热泪的谢清嘉,“共犯也要罚。”
谢清嘉忍着眼泪,含着那块牛肉干也没法咽,闭上嘴,冷冷的看他。
臭男人,摆什么谱。
升旗仪式上做小动作的人基本上都被抓去校长跟前训话了,大胖和谢清嘉也不例外,只不过走到一半谢清嘉諵忽然说:“我想去厕所。”
薄以扬和另外一个叫作杨攀的副会长瞥了他一眼。
“怎么?押犯人吗?厕所都不能去了?”谢清嘉眼尾上扬,张牙舞爪,讽刺意味十足。
杨攀蹙了蹙眉,正要说什么,薄以扬制止了他。
“你带着他先过去。”薄以扬说。
杨攀停顿片刻,带着大胖走了。
谢清嘉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哼笑一声:“你这个学生会会长当的是真威风,发号施令熟练的一批啊。”
薄以扬没接腔,只问:“不辣了?”
谢清嘉刚才走在半路就把那块牛肉干吐了,薄以扬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只不过那股辣劲还在,谢清嘉眼睛里总还是湿湿的,唇瓣也红红的,艳丽的不像话。
他哼了一声,掉头往厕所走。进了卫生间,薄以扬扯住了他的衣领,递给他一张纸巾。
“擦擦眼泪。”他说。
“我没哭,”谢清嘉拧眉,但看见薄以扬不容拒绝的表情,还是接了过来,一边慢慢的擦一边用清水漱口。
他的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薄以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生什么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谢清嘉飞给他一个眼刀,模样又冷又媚,“你这么威风,我哪敢生什么气。”
“好好说话,”薄以扬抬手握住他雪白后颈,嗓音很沉,“谢清嘉,别发小脾气。”
谢清嘉咬了咬牙,想要摆脱他的手,没成功,于是怒从心头起:“你装什么蒜?昨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没看见。”薄以扬早就料到谢清嘉要质问这个,神色平静,“不是告诉你了,我不舒服,睡得很早。”
“那今天早上呢?”谢清嘉转身与他面对面,“那么长时间,你也没看见?”
“看见了,但知道你会生气,在手机上解释不清,所以想着来学校跟你解释。”薄以扬像是哄闹性子的小猫咪一样,捏了捏他后颈上的软肉,“想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
谢清嘉皱着眉,半信半疑,但不可否认,气已经消了大半了。
薄以扬就含着淡淡的笑,略显轻佻的挑了挑他的下巴:“谢清嘉。”
他说:“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谢清嘉被摸的痒,想推开他的手,薄以扬却忽然转换方向,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脸。
“那天说过的话,我是认真的。”薄以扬眼睫很长,低眸看人时,很容易便会给人造成一种深情的错觉,“没跟你开玩笑。”
谢清嘉心跳顿时漏了两拍,他想问薄以扬指的是哪些话,但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想到。
“……我听不懂。”谢清嘉犹豫片刻,还是向后退了一步,这样说。
他其实是有点害怕。
“听不懂也没关系。”薄以扬面不改色,拇指暧昧的蹭了蹭他的唇角,薄茧弄得谢清嘉心里发痒,喉咙有点渴。
“……我会让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