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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黎焕端着杯喝掉一小半的奶茶返回,替换掉他手里的清茶,“刚才口渴,就喝了点。”
时宁正想回话,黎焕却被服务员叫走。
取到钥匙扣,买完单,黎焕走回来拿出时宁的钥匙,挂上小火龙,“给。”
时宁接过钥匙悬在半空,视线再次涣散。
当初俞诚捏碎挂件的画面历历在目,真实到掌心隐约传出灼烧感。
而来不及反应,‘宝可梦’的脑袋就被一颗红白球砸中,“又走神?就这么喜欢吗?”
时宁抬眼看向黎焕。不知怎么的,他始终开心不起来,总觉得胸口闷得慌,像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死死堵着。
他蹭蹭有些湿润的眼眶,不解地问,“焕哥,我好像开心不起来了,我,我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黎焕的反应很强烈,语气笃定且沉重,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别怕,我一直都在,会好起来的。”
沉默一秒,时宁的手臂自然垂下,撞到座椅边缘都没知觉,“哦”
祁家。
私人宴会不比云清海的寿宴,宾客极少,但身份极高。
在入口接待的是苏江。三月不见,他脸上已能挂着微笑,只是视力下降不少,似乎都没发现黎焕,只朝时宁问好,“少爷,好久不见。”
见黎焕并没皱眉,时宁这才礼貌点头,“好久不见。”
“祁总和小黎总在会客厅,少爷是先去跟他们问好,还是直接去见祁少爷?”
时宁偏头看向黎焕。
黎焕撇出一嘴酸气,“去吧,但你不准跟他多聊,完事就来找我,听到没?”
“好。”时宁顿顿,牵着他的手轻晃,“焕哥,要不我们一起去?”
“我倒是想。”黎焕瞥眼苏江,冷哼一声,“你去吧,我不生气。”
“嗯。”
与黎焕分别,时宁被苏江领进建筑。似乎宴会的重心全在会客厅,屋里不但没有宾客,甚至见不到佣人。
上到二楼,停在祁炀卧室门口。
苏江轻叩房门,“少爷,时宁小少爷到了。”
“直接进来。”
得到首肯,苏江推开房门侧到一旁,摊手指向里处。
祁炀此时就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滑动手机屏幕,身上的随和已经消失,光是看见他的侧脸,都能感受到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意。
时宁意外的没害怕,走进卧室。身后的房门随之被关上。
“坐吧。”祁炀放下手机,抬眼示意对面的座位。
对于他的冷淡,时宁并没感觉不适。
联想到当初对他做出的恶行,时宁反而有些歉疚,略带拘谨地坐到他对面,“祁祁少爷。”
祁炀不再做声,歪头打量着他,一双瞳孔深邃不见底,似乎想将他看个通透。
半晌,祁炀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烟,递过来,“别说你不会,不会也得抽。”
眼前的祁炀不像记忆里那般善解人意,言行举止里都带着些许敌意。
时宁迟疑地接过烟点燃,硬着头皮吸一口进肺,“祁少爷,你找我有事吗?”
“你配?”
时宁稍稍被吓住。
屋里沉默。
祁炀怒视时宁,长吐一口气,问,“这就是你选的结果?我一直让你自私点,没想到你还真自私。”
时宁被问懵,不知如何回应。
难道昨晚那一觉,是昏睡了好几年吗?
祁炀的咒骂并没停下,“驴都比你圆滑,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这样待在黎焕身边很开心吗?”
“祁。”
时宁刚张嘴,祁炀就沉声呵停,“闭嘴!”
屋内再次沉默。
时宁手里的烟默默燃尽,可乐味香精溢满房间。
祁炀突然摇起脑袋,嗤笑一声,强行让他续上一根,再问,“时宁,想要平安扣吗?”
本就云里雾里的时宁,这下更加不解,“祁少爷,你是不是知道平安扣的事?”
“东西是我给俞诚的,你说我知不知道?”祁炀微抬下巴凝视着他,话语掷地有声,“没有俞诚在,你觉得我会帮你?你搞清楚,你的人生全是俞诚给的,而你又做了什么事?”
恶行被揭穿,时宁内心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祁炀一直都清楚诚哥的事?所以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诚哥?那,他为什么又要瞒着呢?
时宁只觉口舌干燥,不由吞咽地唾沫,并加快语速问,“祁少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能不能把平安扣给我?如果有平安扣,我就能把诚哥找回来。”
按照正常逻辑来推算,找回俞诚应该是祁炀乐意见到的事,只是
祁炀凝着眼里的一潭死水,冷声反问,“你是没睡醒吗?”
“祁少爷,我真的能把诚哥找回来,你信我,我我愿意和诚哥共用身体。”
“呵。”祁炀拿上烟走到落地窗前,安静抽完一支烟,“那东西已经没了。”
“没了?”时宁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但祁炀确实没理由说谎。
只是还没想出所以然,祁炀突然走来,居高临下地问,“想让他回来吗?”
时宁不敢迟疑,“当然想!”
“办法自己想。俞诚应该告诉过你,他想要什么。”祁炀抬起手腕,摘下手链递来,“出去吧,顺道丢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