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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水返回的祁炀一屁股陷进沙发,摆成大字唉声叹气。
第六感告诉俞诚应该装没看见,可他没管住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祁炀生无可恋地看向他,“你的血条太厚,网上又找不到攻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俞诚抿嘴不做声,拿起祁炀手里的水拧开,一口“咕噜”小半瓶。
“你的沉默抗性这么低吗?”祁炀扯扯他的衣角,“诶,好歹攻略这么久,都没个参与奖吗?”
饶是一门儿心思全在黎焕身上的时宁,都被撩得心里直骂娘。
但好在俞诚还能把持住,“祁哥,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听音乐会吧?”
祁炀瘪瘪嘴,捂住脸叹气,“只值一场音乐会,身价暴跌啊”
“那,你想要什么?”
话语刚落,祁炀立马精神焕发,坐起身凑来脑袋,满眼诚恳,“想听睡前故事吗?”
俞诚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什么故事?”
“想听什么都行,你只要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被我抱着,我就讲给你听。”
“我我洗澡去。”不敢多聊,俞诚溜之大吉。
二十分钟过去,俞诚从浴室里出来时,祁炀已经躺上床,正点着小台灯看着小说。
和往常一样,他裹得比俞诚都严实,短袖短裤像被焊在身上,一厘米内裤的边都不愿意露。
可就算如此,俞诚仍是死性不改地下楼准备倒水,只不过一共倒了两杯。
将安眠药分别放进水里,用搅拌棒化开,和冲泡蜂蜜水一般熟练。
【诚哥,为什么倒两杯?】
“最近有点失眠。”做完准备,俞诚关灯上楼。
走进卧室,他递给祁炀一杯水,“不是不喜欢看书吗?”
祁炀似乎没有防备心,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视线仍在书页上游走,“确实不喜欢,我恨不得一把火把它烧掉。就是吧,这本书确实不知检点。”
“什么比喻?”
“你一上床就抱着书看,不就是因为它穿得比我暴露吗?”祁炀侧来脸笑笑,合上书放到床头柜,躺下身盖住被子,只在外面留出脑袋,“关灯,睡觉。”
无语一阵,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应该是安眠药在起效。
祁炀的睡相很好,鼻头微微呼吸,嘴唇轻抿,这副模样不带城府,干净得无可比拟。
俞诚试探伸出手,轻轻拨弄他的头发,“对不起。”
调整好思绪,俞诚端起另一杯水放到嘴边。
不是失眠,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但
掺杂安眠药的水还没来及入口,他却率先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和云芸当初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心脏猛得一颤。
俞诚下意识侧头看向祁炀,又看回杯里,许久才呆滞地抬高杯口。
一杯水不过两百毫升,却几次因为哽咽而喝不下去。
【诚哥,好苦。】
做过的坏事一旦被揭穿,愧疚感就一发不可收拾。
俞诚抬手挡住整张脸,用力眨眼。
欠你这么多,我要怎么还?
反击
一连三月风平浪静,整座a市像在蓄力着什么大事,沉寂到有些失常。
唯一掀起波浪的,只有黎家手里事务所与修理厂,不知怎么突然就被查封,且之前与黎家有利益往来的企业纷纷撤资,导致黎家的位置从一流降为中游。
万幸的是,这件事对黎焕影响不大,倒霉的只有黎明安,到现在都没被放出来。
而北郊的工厂已经开始修建,耗时耗力又耗财。
祁、林两家投进来的钱,再搭上时斌的家底,却仍然有些不够。
可工程一旦启动就不能停,为此,俞诚在公司里的职权,几乎都快被时斌架空。
虽然和以往没有两样,而且,
绝对控股权和赵燕、黎焕的安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七月初,蝉鸣声起,室外的空气都被烫得有些扭曲。
尽可能穿得轻薄,俞诚挡着阳光出门。
风一过,热浪糊满脸,像从冰窖迈进蒸笼。
顶着大热天出门是没办法的事,时界被经营得越好,他心里越慌。
就算现在去公司别无用处,但总比闲着什么都不做要强。
就算去公司的作用不大,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十五分钟过去,和俞诚一同抵达公司的还有另一辆车,五个1的车牌号很是显眼。
是林天婉的车
正想过去打声招呼,却见着赵杰撑开黑伞下车,走到后座帮忙开车门。
高跟鞋落地,林天婉走下车摘掉墨镜,朝俞诚笑着挥挥手。
俞诚无语。
林家和时斌到底是什么关系?祁炀不是早就把林天婉策反了吗?
迟疑两秒,俞诚走上前,微笑问好,“林总,这么热的天,真麻烦你跑一趟。”
“是啊,我今天可是来给你爸送钱的,他也不说找个地方招待我一下。”
遮阳伞的面积本就不大,赵杰故意偏着伞,俞诚被晒得微眯起眼,“但这不正说明,林总和我爸关系好吗?”
林天婉的视线飘忽一瞬,浅笑着回,“再好的关系也需要维护。小时总,要是你空出点时间陪我逛逛街,那下次的合作我就直接找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