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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很突兀,俞诚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应对。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好在祁炀不需要他回答,继续说,“我帮你爸筹资金,你爸帮我牵红线。”
“嗯”
不知为何,俞诚在祁炀面前总是嘴笨,应是前世养成的习惯。
祁炀放下筷,瞄着天花板盘算,“有点亏啊,让给时斌的项目,一个都是八位数。但你一天有十个小时都在上班得找个时间再和你爸谈谈。”
其实公司里的事,俞诚做不做都没差,毕竟时斌从没让他接触机密性的东西。
但他不想休假,那样的话,他就更加摸不准公司的走向。
思索一瞬,俞诚忍着被物化带来的不适,违心地说,
“祁炀,我喜欢这份工作。”
“嗨,我又不是让你辞职。”祁炀笑着反问,“我看的出来,时斌是在把你当继承人培养。而继承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上班,你有这时间,不如多跟商圈里的人接触。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赚钱是最容易的事,只要把人际网拓宽,钱才会生出钱。”
正如他刚才所说,祁家手里随便一个项目,都能保证时斌赚八位数。
而合作从来是双向,能赚钱是因为时界有这个实力,如果换作任何一名没背景的普通人,就算把项目塞他嘴里,他都没力气咽下去。
这种潜规则,正是隔在贫富差距间的一堵墙。
俞诚有些被说动,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下周有个活动,我必须要去。”
“招标会?”祁炀一语道破,笑着说,“没事,到时候我陪你去。”
“哦”俞诚这才想起来,时斌确实隐晦地提醒过‘不止我们会去’,只是他当时并没在意。
而他此刻却庆幸祁炀会去。
他本来是想着,就算拼着被时斌猜忌,也要阻止时、林两家合作,但如果祁炀在,情况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毕竟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抢不过祁炀是很正常的吧?
“很开心?”
俞诚被拉回思绪,才发现祁炀正直勾勾地打量他,“没有。”
“是吗?但我很开心,要不我给你笑一个?”
“不是饿吗?快吃饭吧。”俞诚偏偏脑袋,抬手挡住半张脸。
办法虽然笨,但总比被动和祁炀坦诚相见要强。
祁炀却没停下嘴,轻轻叩桌,“诶,等我帮你休到假,你想去哪儿?要不我们去自由旅行,开车去,开到哪儿算哪儿。”
自由行?
俞诚恍惚一瞬。
当初没加入时界前,不正是总想着出门旅行吗?
“你不属于商圈,强融圈子很不舒服吧。那你现在觉得,你像不像失去风向的风?”
俞诚闻声抬眼,祁炀仍旧一副随和温柔的模样。
目光交织,俞诚在试着理解祁炀,而祁炀却像在重刷爱不释手的小说。
半晌,祁炀托起下巴,涣散着瞳孔自言自语,
“到时候带把吉他,再带几本书,还要换张电话卡,全当打进来的是诈骗电话”
俞诚安静听着,思绪跟着祁炀描绘出来的车一直开,停不下来。
正沉浸时,他都没留意到祁炀已经站起身走来,正停在他身侧微微俯身,
“嘿!在规划我们的婚礼吗?”
俞诚惊恐地躲开距离,“啊?”
“啊什么啊?困了,我去洗澡。”说完,祁炀伸着懒腰上楼。
而俞诚却在餐桌上失神许久。
片刻,他收拾起碗筷,打开橱柜看向小药瓶
招标会
云芸给的安眠药质量很好,每次祁炀服下,都是一觉到天明。
可就算是这样,时宁都不能忍受和谁同睡一张床,只不过
他不敢左右俞诚的决定。
招标会按时开幕,俞诚和往常一样着装正式。
相比起来,祁炀显得随性不少。一身浅色运动装,配上显幼的小虎牙,被八月阳光一照,妥妥一名男大学生。
换好衣服,他朝门外偏偏头,“直接出门吧,路上买早餐。”
由于祁炀住进家里的缘故,时斌对俞诚的监护宽松不少。
不用再去公司打卡,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早餐。
刚开始俞诚还担心不合祁炀口味,最后却发现祁炀根本不挑食。
可记忆里的祁炀,明明是有喜好的。
是什么呢?
时间太久,俞诚忘了。
“嗯,也行。”俞诚轻声回道。
这时,祁炀走到他跟前,扯掉他的领带,随手扔到鞋柜上,
“幻想当大人的小屁孩儿,我们又不是去博物馆,穿这么复古干嘛?”
“但是”
“没有但是,舒服就行,走。”祁炀将手摊到他眼前。
曾几何时,这幕场景会让俞诚开心一整天,但时过境迁,当初追着祁炀屁股跑的小孩,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是谁。
心无波澜地把手交出,俞诚被拉着起身,“谢谢。”
“应该的。”措辞很生分,祁炀却没反驳。出门前,他在裤兜里摸索一番,拽出一串手链,“来,帮我戴上。”
见到手链上挂着的“深海”,俞诚和时宁同时愣住。
不等他俩的侥幸心理出来作乱,祁炀笑着解释,“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在床底下看到个盒子,手贱试了试密码居然是黎焕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