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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停在一间包间外,男生抬手轻叩,“路总,有人来面试。”
路总?俞诚听得有些愣。
很快,房门从里被打开,开门的是名男生,穿着很像说唱歌手,样貌清秀,但盖不住他身上的直男气质。
他今年28,叫路向风俞诚前世的同事。
“嚯,长得这么俊?”路向风毫不遮掩“被惊艳”,招手示意俞诚进屋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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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路向风走到沙发入座,身侧是透明落地窗,能看清整个一楼。
他翘着腿朝对面位置抬抬眼。
俞诚看得有些晃神。
四年不见,没想当初的服务员已经变成酒吧老总,岁月没偷走他的朝气,反而让他沉稳不少,就是吧街溜子的习惯仍是改不掉。
俞诚说不开心是假的,而兴奋劲一过,他再次疑惑起苏江带自己来的目的。
入座后,路向风拿出烟盒,打开后递过来,“抽吗?”
喜好不变的果味香烟,俞诚从中抽出可乐味,“谢谢。”
“挑得真准,我刚好抽不惯可乐味。”路向风也点燃一根,“对这里了解吗?以前有类似的工作经验吗?”
“知道,有过。”
路向风眼皮一跳,不知所谓地坐直身体,“你是那个?”
“是。”
“哦”路向风再问,“成年了吗?”
“”俞诚一下不知该怎么接。
就这么一迟疑,路向风直接摇头摆手,“回去吧,这里不收未成年。”
没见着路向风之前,俞诚进酒吧只是想看看,现在却希望自己能留下。
苏江的目的还没弄清楚,何况有熟人好办事,以他对路向风的了解,这份工作算是不可多得。
思索一瞬,俞诚弓起腰,将烟伸进烟灰缸,用食指点着烟头抖落烟灰,“路总,再过几个月我就成年,而且我现在没别的地方去,你看”
路向风没接话,盯着他的手指走神。
“路总?”
“哦”路向风没完全回神,恍惚着视线随口问,“叫什么。”
“时诚。”害怕时宁的身份被人认出,这些只是说辞。
俞诚不能否认,自己刚才很想说出原名。
没回铜锣巷前,他的遭遇还不算太糟糕,可回到铜锣巷之后,以前的朋友、亲人都已不认识他,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他不想再隐藏身份,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说,所以他能做的,无非是透露点信息,希望有人能一眼识破他的伪装,这种不成熟的想法确实够矫情,但他想不出其他办法来缓解压抑的情绪。
“诚?哪个诚?”路向风抓住重点。
“诚实的诚。”
话音刚落,路向风就微皱起眉头,吸口凉气,再打量他好一阵,喃喃道:“像,真t像。”
俞诚侧开脸没接话,安静抽着烟。
半晌,路向风突然开口,“行,你可以留下来,但这里的规矩必须要遵守。”
“什么规矩?”
“只有一条,你也知道这间酒吧的环境,受众人群都是些不能见光的人,而且酒精会放大欲望,在这里上班,诱惑力可不低。那这里的规矩就是,绝对不准跟客人搞上,私下的也不行。”
这条规矩的针对性太强,就差把俞诚的名字标上反例。
“嗯,知道了。”
“那我们再来谈谈工资的问题”
从界限里走出,天空已经变沉。
工作的事算是敲定,住房问题也被路向风解决,只是引导他来界限的人,仍是没有头绪。
俞诚拿着路向风的名片,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小区,找到三栋一单元101号房门。
这是房东的地址,托路向风的关系,俞诚最终租到6楼的单间,配备独卫,一月一千,押一付一。
此处小区比不上碧海天,但有的住就不错,只是生活必需品还得重买。
一刻不得闲,逛完商场又用掉一千出头,俞诚布置好房间,终于得空煮泡面。
【诚哥,你说人为什么要这么累?】大概是头次距离黎焕这么远,时宁的不适应,导致这副身体食欲不振。
俞诚用汤顺下喉管处的面,“因为欲望填不满。”
【但我就是不想和焕哥分开,你不也是一样吗?】
“嗯,我能忍住。”
时宁被一句话怼得无言,俞诚则继续补充体力。
现在想来,当初答应和黎焕处对象,真是两辈子做过最不理智的决定。
但可笑的是,俞诚并没因此感到后悔,甚至有些庆幸当初的不清醒。
似乎应了曾经说过的话,感情只是剂特效药。
可黎焕此刻并不在身边,导致刚分开不久,他就被并发症困扰。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俞诚急忙放下面桶拿起手机。
失望的是,发来消息的不是黎焕,而是方鸣舟,说是想明天约着去图书馆。
俞诚犹豫起来,如果时斌此刻正搜寻着他的软肋,那他就不止要和黎焕保持距离,三班的同学也是。
婉拒方鸣舟,他却没放下手机,看向黎焕的聊天框出神。
【诚哥】
俞诚懂时宁的意思,但强行压下心里的悸动,将手机盖在桌面,继续吃面。
他不知道能和黎焕聊什么,住址不能聊,工作不能聊,连简单的“想你”都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