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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个屁,跟我不用说谢谢。”黎焕走到冰箱旁,伸手前回头问,“要喝哪种?冰的还是什么?”
“常温的矿泉水就行。”
拿到水,黎焕拧开瓶盖返回坐下,自然而然地将瓶口递到时宁嘴边。
时宁克制住想要抬起的手,试着含住瓶口,把自己臆想成生活不能自理,由衷去接受他的照顾。
感觉不差,而且很容易上瘾
见他停止吞咽,黎焕收回水拧上瓶盖,抽张纸巾攥出一角,在他嘴边轻轻点着,“遇上我这么会照顾人的,你早该去庙里还愿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点都不知足。”
“你都不脸红一下?”
“脸红个屁,这是事实。”
“那行,那你觉得,我怎么做才算知足?”
“你至少得给我点回应呗,就算你嘴巴里说不出好听的,那也不用每次都打击我吧?”
“多久打击你了?”
嘶黎焕顿顿,用力将纸巾捏成团,爬上床盘起腿,抱着胸,一副打算辩论的模样,“比如,每次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要,还说我是道德绑架。再比如,每次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说我幼稚。还有,什么事你都要藏着掖着,就算我问你也不说,我们不是在处对象吗?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是你想出轨的原因?还是“
越听越扯,时宁揉揉眉心,当即打断,“这样吧,你直说想让我怎么做。”
“呵,我说了你就会做?要不你现在给我表个白试试?”
“”
“看吧,你这种人就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撒谎成性、又当又立”
以前怎么没发觉,黎焕的嘴比林梧桐还碎?
时宁抬手捂住他的嘴,直视着他的眼睛,“真想听?你别说话,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黎焕渐渐弯起眉眼,点头如捣蒜,且过分地贴上前,在他手心轻轻一啄。
时宁条件反射地抽回手,但好在脑子反应快,赶在黎焕耍脾气前盘腿坐起,端正好态度深吸一口气。
表白对他来说算是种挑战,骨子里的不自信,一直都在阻止他向外界索取什么,或者抒发什么。
但
见着黎焕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时宁横下心,闭上眼将脸侧到一旁,“我自认为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为了想看更大的世界,一直都对身边的人不管不问,我觉得他们会用情感把我绊住,直到有个很幼稚的人追了上来,他连自己都不能照顾,还说想要照顾我,当时听着确实挺好笑的。我当时没怎么管他,由他跟着,跟了很久,但接触的过程中,我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人很幼稚,动不动就发火,喜欢说脏话,坏习惯一大堆我就想着多少帮他一点,改正他的坏习惯,让他学会和其他人和平相处,再后来我又开始担心,觉得要是没我陪着,那他以后该怎么办?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我才明白,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绊住了,或者说是我自己想要停下,想陪在他身边,想他带着我走。”
语罢,才消停不久的风声又起,呼呼吹着。
黎焕慢慢侧开脸,不停眨着眼睛,“虽然你说的话我不信,但听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去爱他。
这次的声音,是从时宁脑海深处发出的。
想将黎焕抱住的冲动不常有,得抓住这次机会
没有预兆,时宁扑向黎焕,圈住他的后颈,攥紧他的衣服,死命用力,“要离开这里,去看更广阔的世界,我们一起。”
黎焕靠上他的肩,轻轻闭上眼,“我要是不想去呢?”
“那你就站在原地别乱跑,等我回来把看见的说给你听。”
“切你嘴里不是能说出好话吗?以前怎么说不出来?”
“可能是难为情,今天是特殊情况,所以之后我也不会说,直接做给你看。”
“草”黎焕从他怀里离开,一句话也没说,只傻笑着,像极脑袋被糖果砸到不清醒的三岁小孩。
“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行。”黎焕翻身下床,顺势半蹲下去,“抬腿,我帮你穿鞋。”
沉默一瞬,时宁伸手揉揉他耳朵上的月亮,想要保护他的欲望,强烈到都快填满心脏的空缺。
山庄的酒吧像极咖啡厅,不过室内光线并没店里那么亮堂。
推开包间门,小伙伴们早已等候多时,地上的空瓶都有五瓶。
时宁和黎焕,与端来晚餐的服务员一同进门。
两人找处空角入座,安静填着肚子。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以后就去搬砖,反正饿不死。”酒桌上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赵一天红着小半张脸,踩箱举瓶。
“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砖搬你还差不多。”梁爽怼道。
大概是酒劲上头的缘故,赵一天不甘示弱,“对对对,你厉害,再来个你,你们就能组团去偷坦克了。”
“赵一天你找死呢!”
一言不合,两人转着酒桌追逐起来。
时宁停下筷,朝身侧的方鸣舟小声问,“你们在聊什么。”
“嗯在聊以后的打算。”方鸣舟说话时嘴角挂着笑,是脑袋不太清醒、迷糊的笑。说完,他反问一句,“时哥,你呢?以后想干嘛?”
时宁不想破坏气氛,思索着说,“首先考个大学,然后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用打工挣的钱去学摄影,再创个视频号,隔两天发条日常养号,等毕业了,就根据专业选工作,存够钱就辞职,到时买辆房车去旅游,把路上的风景拍下来发网上去,当个旅行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