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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再次睁眼,发现又躺回刚才的木床上,顿时有些无奈。
感觉口渴,他抬眼张望,看见床头柜上有杯水,便伸长手去够。
只是他的手指突然失去力气,将水杯摔落半空。
清响四溅,冯老师闻声走进卧室,眼里倒没责怪,关切询问着“小宁,你没受伤吧?”。
时宁略带不解地把手放到眼前,轻轻抓握几次。
是这幅躯体太虚弱,还是灵魂不适应?
时宁许久才回答冯老师的话,“我没事,谢谢。”
冯老师无奈摇摇头,打扫干净地面,又重新倒来一杯水给他,坐在床沿语重心长,“之前听护士说,你14岁就在医院里躺着了。睡了三年才醒,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就别乱跑了。”
时宁静静喝着水没接话。
冯老师继续说:“小宁,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住下吧?反正我家没有其他人,清净得很对了,你还在上学吗?”
上学时宁手指一顿,慢慢放下水杯,微微摇头。
冯老师:“那你还想上学吗?我可以帮你找个学校。”
想,非常想!
但更不想寄人篱下。
时宁再次摇头,“不用了。”
“怎么不用?你这个年纪就应该读书,读书才有出路。”冯老师说得口干,咽咽唾沫后,将时宁的手握住,“去上学吧,我供你上学。”
时宁快速抽回手,侧眼考虑许久才说,“我会还的。”
冯老师:“不用你还什么”
时宁见不惯无缘无故的好,直接截断她的话,“读高一还是高二?哪个学校?”
冯老师:“就从高一开始读吧,这样也好打基础,至于学校的话就十五中吧,反正离这儿也近,走过去就两条街。”
作者有话说:
水泥封心遇上角磨机。
围堵
在冯老师家连着休息五天,时宁的身体可算健康了点,不似刚醒来那样羸弱,能稍微干点重活。
只是体重不见涨,还是一副骷髅架子。
一大早,冯老师做完午饭便匆匆出门,时宁则翻阅着冯老师找来的旧教材。
一阵敲门声响起,时宁合上书起身去开门。
意外的是,门外不是忘带钥匙的冯老师,而是一名高个的憨憨男生,眉眼带笑,嘴角自带光源,活脱脱一个小太阳。他身着便装,手里却拿着一套没拆封的高中校服。
“你就是时宁吧?我叫林梧桐。”男生咧嘴笑笑,伸出手来。
他的嘴巴张开时,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时宁看楞一瞬,都忘记回话。
林梧桐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你是时宁对吧?”
“嗯,我是。”时宁的视线从小虎牙上飘走,“你是来找冯老师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林梧桐探着脑袋朝屋里打量,解释道:“清姐就是杨清清,我们班主任,教数学的。她说你要转学过来,让我先带你熟悉下学校。对了,清姐以前是冯老师的学生,这事是冯老师托她帮忙的。”
“哦。进来坐吧。”时宁侧身让开道。
“不坐了,今天正好周日,我们先去学校逛逛怎么样?”林梧桐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将手里的校服递给他,“你先去放下校服,我就在这儿等你。”
时宁接过校服,转身进屋放好,出来时正巧撞见林梧桐在打电话。
“昂,我已经到了,现在就带他去学校逛逛好知道了,你放心吧。”
等林梧桐挂断电话,时宁才走过去。
他什么都没问,林梧桐却主动解释,一点边界感都没,“清姐打来的。”
时宁轻点头,“走吧。”
时宁将房门虚掩,一是他没钥匙,二是冯老师记性不好,经常忘带钥匙。
两人并肩走出单元楼,林梧桐比他高一个头,应该跟黎焕差不多高。
时宁的余光瞥见林梧桐一直在偷看他,便侧过去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林梧桐笑着说,“我就是觉得你好看,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你的睫毛长得都快成眼帘了,能看得清路吗?皮肤也白,你是不是不喜欢晒太阳?”
“是吗?”时宁反问,“那你应该经常晒太阳?”
林梧桐反应两秒,接着用手臂贴上他的手臂对比,“是有点黑”
时宁下意识躲开,“没有,很健康的肤色。还有,我不太喜欢跟人靠得太近,所以你别再靠过来了。”
林梧桐非但没生气,反而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时宁:“因为我有传染病。”
林梧桐:“”
终于把话痨的嘴巴堵上,时宁自顾自地往前走。
穿过两条街,两人来到十五中校门口,因为是周末,这里几乎看不见学生。
林梧桐已经把刚才的不愉快忘掉,边走边讲解,“这儿就是高一的教学楼,我们是高一三班,在二楼。那边是食堂,三楼的饭菜还行,就是有点小贵。那边是图书馆,但就是个摆设,很少有人去。看到那个空调了吗?那是校长室。还有那儿,操场!对了,你会打球吗?”
时宁轻轻叹气,“宿舍在哪儿?”
林梧桐眼睛一亮,“你要住校啊?正好我下铺没人,我们可以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