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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臣澜为了救他就已经牺牲很多下属了,不能再连累他更多。
对于这个计划,臣澜持保留态度,然后问起另一件事:“那夜你明明逼退了皇甫枭,为何最后会突然晕倒呢?”
说起这个,韩修就头疼。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无奈道:
“我这里曾被人当胸刺穿,伤口至今还留着一种恶咒,那恶咒压制我的实力,一旦超出一定界限,就会剧痛难忍。”
很不想承认,他那一夜其实是活活痛晕过去的。
而虽然那一夜已经过去五六天了,可是韩修现在回想一下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忍不住心里凛了一下,如果可以,真是不想再尝试第二回 。
想到这里,韩修就忍不住突发奇想,自言自语道:“要是世上有一种能隔绝疼痛的药物或者法宝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完全无视这恶咒了。”
话音一落,韩修心中就猛地激灵了一下,接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忽然跃入脑海:痛感屏蔽。
于是韩修忍不住想,这可能也是来自他身为鲛皇时期的记忆碎片,并且顾名思义,就立刻能理解痛感屏蔽的作用。
他看向臣澜,试探着问:“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痛感屏蔽?”
臣澜茫然回看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而后又忍不住问:
“不过你知道这恶咒是谁下的吗?居然连你也能压制住,可见不是普通药草能镇住的疼痛,要想解除,只怕还是得解咒,没有捷径可走。”
疯批羽皇x失忆鲛皇27
韩修向臣澜说明了心口恶咒的由来,以及在梦境中看到的一些碎片,臣澜先是震惊,随即愤怒无比。
“是水玉!一定是水玉!我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恶毒,枉我还一直尊他为皇。”
“当年鲛人族被逼到绝境,我只知道水玉和你意见不合,而且一心想坐上尊皇之位,但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是用这种法子逼你去赴死求和。”
一族尊皇,以死求和,这在当年的多族混战时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谓兵不厌诈,诈降然后反击的例子屡见不鲜,所以越是交锋激烈的两国,越是不接受投降的做法,唯有血洗,才是永绝后患。
在这种局势下,以尊皇之死,表求和之诚,便成了避免血洗的唯一方法。
“我当时就奇怪,明明我们还是有一点胜算的,虽然那胜算确实渺茫,可我们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跟着你拼一次的。”
“可结果,水玉忽然就成了新的尊皇,而你……你……”
臣澜神情激愤,好好地一张脸,几乎都要拧了起来,最后盯着韩修欲言又止半天,终于恨恨吐出四个字:“你骗我们!!!”
说的好好地,正在讨伐大坏蛋水玉,忽然话锋一转,居然被怪罪了,韩修没有之前的记忆,十分莫名,于是问臣澜:“我……我跟你们说了什么谎吗?”
问完就十分不好意思,猜到一定是自己失忆前干的什么不厚道的事,于是先把态度端正了,认真道:
“如果是,那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气。”
听了道歉,臣澜立时又纠结又心痛,再不敢表露一点责怪的意思,强行按了半天的情绪,才用平和的口吻说:
“你不要道歉,你谁也不欠。只是你宣布要向羽族投降之后,我们都追问过你原因,可结果,你只说是为了大局考虑,却绝口不提水玉对你做下的恶行。”
“虽说当时你已被重伤并下了恶咒,而我们加起来也不一定是水玉的对手,可是若我们都知道真相,纵使以卵击石,也要跟水玉拼上一拼的。”
原来臣澜是为这事激愤,韩修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苦笑一声,下意识说:
“反正当时我也活不了了,实在不能拉着你们甚至整个鲛人族陪葬。”
其实这个情况很好分析,如果臣澜真的率众反击水玉,就算真打得赢,那最后也是一场极大的内耗。
内耗之后,再跟羽族打,必败无疑,最后的结果仍然只有两个,要么是韩修赴死求和,要么是鲛人族遭血洗,结局根本不会变,只是徒增伤亡。
水玉肯定也是摸透了韩修的性情,知道他不会为一己之仇葬送整个鲛人族,所以才敢行如此狠毒之事。
抛开心中不快,韩修安抚了臣澜几句,便问起后来的事情。
回忆往昔,臣澜显得十分唏嘘。
“我们原本兄弟二十一个,在战场上战死十人,也就剩下十一个,水玉做了尊皇之后,对我们倒还是厚待的。”
“不过没有你的鲛人族,我们呆着也没意思,便各自去浪迹天涯去了。我是刚好浪到了羽族境内,这才意外获悉你还活着的消息。”
臣澜大致说了韩修死后的鲛人族的情况,虽然水玉做弟弟很不是个东西,但是做鲛皇还是可以的。
虽说鲛人族的地位大不如从前,甚至鲛人沦落到被无极殿公然买卖,不过鲛人族毕竟是向羽族投降过,作为战败的附属国,相比其他小族,已经算不错。
好歹在三族中保留一席之地,强过那些连姓名都被剥夺的小族很多了。
谈了许久,韩修疲惫的很,于是喝了臣澜递来的安神汤,便侧身在马车里睡了。
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此前恶咒爆发一次后,虽说经历五天之久,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锥心之痛依然存在。